第三章 斷袖之癖
好事被打斷,齊老爹怎能不怒,正要怒罵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卻發現正呆鵝一般站在門口的混蛋竟是自己的兒子……
「爹……」齊君瀚怔怔愣了半秒,慌忙拱手就要奪路而逃。
這一聲爹卻偏偏被那個妖艷的女人聽到了,她整了整衣服從齊老爹背後鑽出來,笑得勾人,撫了撫齊老爹沉鬱的黑臉,又朝著俊朗的齊君瀚拋了個媚眼:「原來是父子啊,嚇死我了,小公子進來一起玩玩啊~」
齊君瀚還未來得及答話,一盞茶杯就猛地朝他飛來,嚇得他慌忙躲開,茶盅砸在門框上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飛四處飛濺。
這一聲巨響更是引來了更多的食客,不明所以地對著三人指指點點。
齊老爹惱羞成怒,老臉上的褶子都快要擠出黑水來,毫不留情一腳就踹在齊君瀚背上,踢得他一個踉蹌滾出門去。
齊君瀚又氣又羞,卻又不敢對自己的老爹動手,想要離開,無奈周圍又堵滿了看戲的人根本跑不掉。只能一面狼狽求饒,一面忍受著齊老爹憤怒的打罵,像只滑稽的猴子一般在人群中跑來躲去,惹得周圍陣陣鬨笑。
段綺雲亦笑了起來,齊老爹今天去青樓的醜事她前世就知道了,所以刻意將齊君瀚引到此處,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比她想象得更加有趣。
花閣的吵嚷最終以齊君瀚的屁滾尿流告終,齊老爹大小是個官,很有些脾氣,鬍子一瞪就拂袖而去,將那位嫵媚佳人直接丟下了。
眾人見主角都走了,相互討論了下也都各自散了。
段綺雲心情甚好地收拾收拾也打算打道回府,沒想到這事竟會鬧到眾人皆知,齊老爹還以為自己當個小官有多了不起呢,還真以為他嫖個妓沒人敢抓他?前世還只是偷偷摸摸尚且被抓住大做文章,何況如今鬧出這樣的醜態,老爹嫖妓被兒子抓到,哈哈哈哈,光是想想段綺雲就幾乎要笑出聲來。
「究竟是何事如此好笑,惹得姑娘滿面春風。」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段綺雲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還真是看戲看得太開心了,倒忘了柜子里還藏著一個人。
男子已經自己從柜子里出來了,隔著面具看不清表情,可段綺雲卻總覺得這人眼中似乎閃著某種危險的光,她微微點頭致意:「告辭。」
「咦?」一聲拉長的語調又拉回了段綺雲開門的動作,男子有些詫異地詢問:「難道姑娘就不好奇在下的身份?」
段綺雲轉身站正,帶著三分不耐嚴肅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在下只是個小女子,只想長長久久地活下去,還請閣下不要再為難我。」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要是這人再不依不饒,可就真的是故意的了。
男子一聽此話,眼底的玩味越發濃重起來,他看出了段綺雲急於想走,就偏偏不讓她走,一個閃身擋到了大門前,一把握住段綺雲要開門的手:「姑娘真是聰慧。俗話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在下身無長物,不如就以身相許,如何?」
段綺雲一把甩開男子的手,剛剛看這人還蠻正經的,怎麼一會兒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一個急著走,一個偏不讓,推推拉拉之間段綺雲只覺得對這人的嫌棄越來越深,正要發怒之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吵嚷聲。
男子迅速一把捂住段綺雲的嘴,將她抵到牆邊,死死禁錮住,嚴肅沉穩,半點也沒有剛剛嬉皮笑臉的樣子。
段綺雲也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似乎掌柜的都來了,陪笑著不住說著好話。不過那伙人似乎並不領情。聽樣子應該是在一間間搜查包廂的樣子,驚起無數前來閑坐品茗的小姐的尖叫。
「是官兵。」男子壓低聲音道,他扭頭看向淡然的段綺雲,眸色突然一亮,:「你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不過只要你配合我,我保證你平安無事。」
說完見段綺雲點了點頭,這才放開她的嘴。
「所以你的計劃呢?」揉了揉有些疼的鎖骨,段綺雲不開心地抬頭看向男子,卻見他已經將面具取了下來,面容剛毅冷峻,劍眉鋒利,薄唇優雅,似乎天生帶著弧度,總給人一種隨時在微笑的感覺,可段綺雲不敢笑,她現在面上雖然還是一派淡然的樣子,心裡卻是早已經驚叫出聲來,這個通緝犯竟然是——睿王陸斂?!
當今陛下最小的皇叔,帶兵打仗的奇才,名聲自十六歲時開始響徹整個大周,本該是手握軍政大權的鐵腕人物,怎麼會成了個被通緝的小賊?
段綺雲悄悄看向被他隨手扔下的玄鐵面具,心中疑竇叢生,要是她沒記錯,外界放出的消息睿王現在本就在福元樓飲酒,所以前世齊君瀚才會把她迷昏扔到那裡想要藉此勾搭上睿王,不過最終睿王沒等到,卻是等來了一眾無賴將她看光。
往日回憶被勾起,段綺雲不覺握緊了拳頭,卻突然肩頭一熱,她一抬頭差點撞到陸斂堅毅的下巴,精美的鎖骨近在咫尺,在小麥色的肌膚上突出優美的弧度。
她還沒反應過來,陸斂就直接將臉埋向她的肩窩,段綺雲一驚習慣性要躲,右手一甩就要狠狠給眼前這個登徒子一巴掌,卻在剛要動時就被一隻大手一把緊握,陸斂沉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冒犯姑娘是在下不對,還請姑娘見諒。不過事急從權,姑娘可是答應了要配合我的。」
也沒說要這樣配合啊!
段綺雲滿心不樂意,可她這副柔弱的小身板哪裡掙得開陸斂常年習武的力氣,死死掙扎卻絲毫不見成效,眼見著陸斂一手緊緊抓著她,另一手已經將外衫脫下。
「王爺且慢!」段綺雲低喝一聲止住陸斂的動作。
「你認識本王?」陸斂果然站住了,滿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姑娘。段綺雲今日只隨便穿了一身淡綠衣裙,配飾簡單,他本以為眼前的只是一個普通民家女兒,如今看來,竟是他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