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告狀而已
面若冠玉,劍目星眉。慵懶的靠在床上,他身上散發的華貴氣質,與周圍簡陋的房間格格不入。
不是澤王北長伯又是誰?
五果早已見怪不怪,臉上毫無驚訝之色,這貨每天都要來蹭睡,她已經習慣了。
「你的臉怎麼了?」
北長伯第一眼便看見了五果臉頰紅腫,出聲問道。
眼珠子緩緩轉了一圈,五果正愁怎麼找龍衛嬌報仇,眼下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五果心想北長伯出現得正好,她白日剛剛受了龍衛嬌的氣,不如直接趁這個機會上去告狀,也好殺一殺龍衛嬌的銳氣。
心中這樣盤算著,五果二話不說就撲上去告狀:「王爺,這是龍衛嬌打的!」
「哦?」宋朝陽面不改色,故作疑惑地開口,「她為何打你。」
說起這個五果就氣,「王妃院里一片破敗,什麼吃食都沒有,我和孤藍去廚房想拿些吃的,卻被龍衛嬌撞見。她不僅不給食物,還當著眾人的面扇我巴掌。」
說著,五果故意捂著紅腫的臉頰,眼眸低垂,裝出一副十分柔弱的模樣:「王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龍衛嬌再怎麼說,也是澤王府的妾氏,母家將軍府,身份背景可不是她一個王府小丫鬟可以比擬的。
五果要想找龍衛嬌麻煩,可謂是難於登天。如果能讓北長伯替自己出面教訓龍衛嬌,那事情就容易多了。
北長伯聽了,眼底飛速地略過一絲不悅,面上卻始終波瀾不驚。
他望向五果,開口問道:「你想讓我怎麼替你做主?」
五果想了想,「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言下之意,就是讓北長伯出面,用龍衛嬌今天對付她的手段,再狠狠罰龍衛嬌幾個耳光。
卻沒想到,北長伯話鋒一轉:「可是,本王為何要替你出面教訓她?」
他換了一個坐姿,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懶洋洋道:「龍衛嬌是本王的妾氏,又是將軍府的千金。而你只是一個小丫鬟,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替你出面?」
聞言,五果叉著腰,理不直氣也壯地說:「就憑我替你暖過床!」
北長伯:「……」
他的嘴角不禁抽搐,險些被茶水嗆到。
一改剛才慵懶華貴的模樣,故意毒舌道:「暖床?五果,你是否太看得起自己了。後院的事,本就是你們女人之間的事,本王根本不屑於參和。」
這下五果聽明白了,說來說去,北長伯就是不想替他出面教訓龍衛嬌。找那麼多借口,他肯定是偏向龍衛嬌的。
於是她剛才那副嬌柔可憐的模樣瞬間從臉上消失,對於這種色迷心竅的男人,五果只覺得怒從中起。
愛誰誰,她不伺候了!
五果直接將大門推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微笑道:「既然王爺這麼嫌棄我,我這個小廟也容不了你這尊大佛。」
「……你這是什麼意思?」北長伯從來沒被人如此說過,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五果。
這回五果連微笑都欠奉,拉著一張臉,直言道:「我的意思就是,請王爺離開我的房間。」
她補充道:「立刻,馬上。」
半響后,守在下人房的侍衛們,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們的主子被推了出來。
完了,那隻纖細白皙的手還朝他們晃了晃:「慢走不送。」
北長伯的臉色十分難看,眼神不善地掃過,那些目睹他被五果推出來的侍衛。
侍衛們大眼瞪小眼,嚇得連忙移開視線,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王爺,我們接下來去哪處歇息?」
頂著北長伯殺人般的眼神,其中一個侍衛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道。
沉吟片刻,北長伯轉身便走。
侍衛們大氣也不敢出,急忙跟在了他的身後,往龍衛嬌所在的院子走去。
今夜等不到北長伯臨幸,龍衛嬌本欲睡了,卻沒想到門口的丫鬟進來通報:「夫人,王爺往咱們這來了。」
「真的?」龍衛嬌面露喜色,連忙讓丫鬟替她梳洗打扮。
大門在這時被推開,北長伯高大的身形出現門口,一雙深邃的眼眸環視屋內,聲線低沉道:「都出去。」
丫鬟們聽了,急忙轉身出去,屋裡只剩下宋朝陽和龍衛嬌兩個人。
龍衛嬌以為北長伯想與她共度春宵,才退去左右,不由臉上露出嬌羞,嗔道:「王爺,你也太心急了。」
北長伯卻不想與她過多廢話,開門見山道:「今日王妃的丫鬟去廚房拿食物,可是你攔下了?」
龍衛嬌一愣,故意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咬唇委屈道:「妾身並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王爺為何要這樣誤會妾身?」
「呵,」北長伯冷笑一聲,「你親自讓人扇那侍女的耳光,又怎麼會不知道本王在說什麼。本王到底有沒有誤會你,找人一問便知。」
他冷冷看向龍衛嬌嫵媚的容貌,此時只覺得厭惡,「如今這澤王府還是本王的府邸,依然是本王說了算。」
「本王還是奉勸你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語落,北長伯甩袖離開。
徒留龍衛嬌一臉怨恨地坐在銅鏡前,她突然尖叫一聲,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
該死的,肯定是那個賤婢跑去告狀,日後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北長伯離開主卧,面沉如水,本欲去書房將就一晚,守在外面伺候的綠荷突然出聲道。
「王爺,可是夫人伺候得不好?」綠荷咬了咬嘴唇,臉頰浮現兩抹紅霞,「奴婢願意,代替夫人伺候王爺。」
剛才她聽見屋內的動靜,以為龍衛嬌惹惱了北長伯,又見北長伯沉著臉出來,頓時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平日里,她只是一個卑賤的丫鬟,別說引起北長伯的注意了,根本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因此現在,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她慢慢靠近北長伯,身前兩處柔軟緊緊貼在他的手臂上,嬌聲道:「奴婢心悅王爺已久。」
修長微涼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邪魅的聲音響起:「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