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克夫
夏荷傷心過度,哭暈在夫君的靈前。
劉李氏和夏氏在旁邊還在看著,這時劉巧鳳拿著紙錢過來,看到這一切哭喊著跑到夏荷切近:「大嫂快醒醒,醒醒啊!」
一邊眾人也七手八腳把夏荷抬到屋裡,掐著夏荷的人中,這時只見夏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醒了。
眾人見夏荷醒了,便各忙各的去了,只有劉巧鳳哭著陪在嫂子身邊,安慰著夏荷。
「嫂子,別傷心了,雖然我哥哥離去,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你今天就是哭死在靈前,我哥哥也不會知道,你還要念在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再傷心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得了,可是兩條人命啊!」
說的夏荷也暗自點頭,心想:說的在理,我夏荷不能再這樣了,為了自己的身體和孩子的命,要好好的活下去!
想到這裡,擦乾眼淚對小姑子說道:「小妹,謝謝你,你對我夏荷的好我一直記得,要不是有你一直的護著我,恐怕就沒有我夏荷的今日,如果日後我夏荷有出頭之日,定當重謝。」說罷就要爬起來感謝小姑子。
「快別這樣,你也是家裡的一員,我也是看著嫂子可憐才這樣,好了,快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說著拿過枕頭枕在夏荷的頭下。
巧鳳心裡納悶:嫂子今天怎麼了?像變了個人似的,平時也沒有這些話呀,今天怎麼慷慨激昂的?嗯,或許是哥哥沒了受到刺激了。想罷,又心疼起夏荷來。
安頓好嫂子,巧鳳又去忙了,家裡出事,哥哥不在了,需要處理很多事情,偏趕上家裡就二哥在家,三哥又出門不在家,爹爹年紀也大了,娘在前面只顧著哭兒子,忙的巧鳳腳不粘地。
這時的夏荷,躺在自己和順子結婚時的屋裡,屋裡的一切又勾起了夏荷的回憶,一切似乎就在昨天,順子的疼愛又湧入腦海,不覺中又淚眼婆娑。
「哥呀!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狠心啊!丟下三弟就這樣走啦!」這時劉福從外面風塵僕僕的回來,看到哥哥的棺槨停在院中,撲倒在在靈前哭的死去活來。
劉福去外面辦事,還沒到家裡就看到莊上的人議論紛紛,正在納悶,莊上的二癩子跑到他跟前大聲說道:「福子,你快回家吧,你家出事了?」
劉福一愣,忙問道:「閉上你這張臭嘴!我家能出什麼事?」
「你還不相信,你大哥死在山上了,才抬回來!」二賴子說道。
「你大哥才死了呢?我詛咒你八輩祖宗!」氣的劉福拿起路邊的石子攆著打二賴子,二賴子跑著喊道:「不信你趕緊回家去看看吧!」
趕緊跑到家中,一看滿院子的人就知道事情是真的。
這時劉李氏恨恨的說道:「都是那個夏荷小賤人,是她命薄,才結婚不到一年就剋死了你哥哥,你日後要找婆姨一定要找人好好披個八字,像這樣的貨色,白給也不能要!」
劉福聽娘這樣說,氣的壓根直痒痒,兩眼冒火,對劉李氏說道:「放心吧娘,我要把這個剋死我哥哥的賤人趕出咱家,讓她不得好死!她現在死到哪裡去了,我這就去趕她離開我們劉家!」
「就在你哥哥的房裡。」劉李氏指了指偏房說道。
劉福快步走到夏荷的房中,看到夏荷正躺在炕上,上前拽著夏荷的頭髮把夏荷拖到地上,上前一腳正踢在夏荷的腰上,瞬間,夏荷直覺的下腹疼痛難忍,抱著肚子大喊著:「好痛好痛啊!」疼的夏荷滿頭是汗。
「別裝了,你今天死了就當給我哥哥陪葬了,你這個害人精,還有臉躺在屋裡跟沒事人似的!」
夏荷聽來人說話的語氣就知道是小叔子劉福了,睜開雙眼說道:「你哥哥也是我的丈夫,我也很難過,你為什麼說是我害的?」
「還嘴硬,就是你命硬剋死了我哥哥,今天你就滾出我們劉家吧,再也不要回來!」劉福高聲罵道。
這個劉福平時對夏荷是百般調戲,在夏荷沒嫁給順子時就和他二哥經常欺負她,一次趁夏荷睡著了偷偷的溜到夏荷房中,被他大哥順子看到打了出去,以後見到夏荷,牙根恨得直痒痒,可是有順子在,他也沒辦法。
今天可下出了這口惡氣,想到這些,福子又補了幾腳踢在夏荷身上,罵道:「你這個假裝清高的賤貨,這回看誰還護著你,趕緊給我滾!」
正在這時,門口一聲喝喊:「好了!退下吧!家裡這麼多人呢!不要讓別人笑話了!」
迷糊的夏荷睜開雙眼,見公公背手站在門口。
「不打死她難出這口惡氣,爹你別管!」福子又拽著夏荷的頭拖到門口踢了兩腳。
「你要氣死我不成,還不快住手!」劉富貴氣的鬍鬚翹起,上前揚手給了三兒子兩巴掌。
這時門口也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劉福氣的罵道:「看什麼看,都滾一邊去!」
人們議論著搖頭離去,劉老頭捋著鬍鬚示意三兒子離開,自己也背著手慢慢的走了,只留下躺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夏荷。
院子里來祭拜的人們漸漸的散去,夏氏臨走前來看看女兒。
劉家父子走了以後,夏荷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摸摸懷中的寶寶哭著說道:「寶寶都是媽媽不好,讓你沒有生下來就受到這般苦難!媽媽一定要讓這幫欺負我們娘倆的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來到夏荷房中,看到夏荷這般光景,也裝著掉下幾滴傷心的眼淚,悄聲問道:「疼嗎?娘也是沒有辦法,家裡窮,要不就接你去娘家住上一陣了。」說著上前來摸夏荷的臉。
看著這位夏氏的滿是污漬的大手,黑色的泥還藏在手指蓋里,夏荷噁心的不行,加上先前打了夏荷好幾個嘴巴,夏荷扭頭躲開夏氏的手冷冷的說道:「不必了,我夏荷死不了,娘你也不用這麼惦記我,還是快些回家照顧弟弟去吧!」
夏氏自討沒趣,對正在揉著腰的夏荷說道:「你自己保重吧,娘走了。」說完頭也不會的離開。
夏荷心裡難過極了,自己的娘親就是這樣的無情,眼看著自己的女兒這般遭遇,竟然也不找劉家的人討個說法,真的是白白的叫了這麼多年的娘。
夏荷靜靜的想著以後自己得怎麼生活?在劉家能否繼續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