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
果不其然猜都不用猜又是一頓挨批，最後的結果就是檢討書一人一篇，對於江燎來說當然是家常便飯。
「害，以我們這樣犯錯的頻率我覺得一個月起碼六十篇。」江燎淡淡的說了一句，平常他都是找人代寫的。
「我他媽砸扁你個龜孫。」許樂拿起手裡的本子就要往他頭上砸。
「軟軟同學，這是給你買的水。」一個臉生的同學遞給她一瓶水連忙就跑出去了，蘇軟軟謝謝都還沒說完。
「為什麼給..」
「軟姐你的小迷妹挺多呀。」許樂調侃。
「拉倒吧，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我們剛前腳走沒多久林校長就準確的知道我們走的時間還幾分幾秒，他又沒裝監控也沒人看見我們，難不成裝了定位器啊。」蘇軟軟總覺得事有蹊蹺，順手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用腳趾頭都知道哪個小狗告的狀，天天就知道刷存在感好像誰搭理你一樣。」許樂最討厭這種多管閑事的了不知道是故意說給誰聽，講的特別響。
「算了沒事。」蘇軟軟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息事寧人。
「才不呢，這種長舌婦真是夠夠了的，仗著自己有點小家世就裝，也不知道哪個牌子的垃圾袋。」許樂和蘇軟軟兩個人都盤著腿坐在桌子上，另外三個男生坐在凳子上很有畫面感，像拍畫報的。
他們仨實在不想參與這個場面溜出去抽煙了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走之前陳欲還對著蘇軟軟做了個記得有事給他打電話的手勢。
林莓里一下就火了，她也不怕他們知道是她說的，在許樂講第一句的時候她手裡的紙都被她握成渣渣了，「嘩啦」一下站起來把凳子踢翻：「操，許樂你什麼意思故意的？」
本來是下課時間，班裡的人要麼打鬧要麼抽煙聊八卦，被這一鬧都安靜了往這邊看，前門後門關著，有幾個不怕死的同學把兩個門都打開了讓外面的也來圍觀。
「哦喲，急著對號入座？」許樂抱著臂看她。
「你裝什麼？你以為自己長成這樣就有人喜歡你？不過是想玩玩你罷了，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拽的，靠自己身體？」
蘇軟軟真的很討厭拿這種說事的人一聽就受不了：「你他媽腦子缺電？我看你挺會叭叭的要不然星期一念檢討書的機會給你？」
「呵，蘇軟軟你又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靠你那張臉？沒什麼家世就別滾出來丟人現眼。」沈抹茶看林莓里被懟的沒話講也上前幫忙，畢竟上次那件事在她心裡堵了很久。
「我靠臉那你連靠臉的機會都沒有，誰家褲腰帶沒繫緊把你放出來了？」蘇軟軟這一句直接把她罵了個遍難聽不難聽的都有，之前看著江燎的面子也就算了，不招惹她還自己送上門，沒見過這麼笨的被人當槍使也不知道。
「你！」沈抹茶被她氣的臉都綠了。
「你看吧我叫你嘴巴管牢一點，按理說罵人也罵不過打架更別說了吧，就你這小身板我怕給你打散架。」許樂她們之前體檢過她還記得，林莓里99斤163的身高，沈抹茶100斤162的身高，她102斤164的身高，蘇軟軟在裡面都算最沒有勝算的，一米六，78斤。
當下知道的時候她是「口吐白沫」，長得又漂亮還瘦的肋骨根根分明。
「你怎麼這麼自己，你旁邊的那個未必吧。」林莓里從後面往前一步站在沈抹茶旁邊，她cue的是蘇軟軟，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
蘇軟軟從桌子上跳下來看她。
「你想哪打？」
另外三個人都沒想到蘇軟軟不帶猶豫的決定好了，她既然開口現在拒絕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操場。」
·
大課間的時間操場上本來就很多同學打籃球跑步什麼的，聽說A班有新花樣都提前清了場圍在地上的白線外，就跟看耍猴戲一樣。
有些同學還特意搬了凳子跑到小賣部買了零食和礦泉水，這就是傳說中的儀式感？
「哎，這是什麼情況，二打二？搶校花的位置？」其中一個同學推了推旁邊的同學問。
「不會吧，是不是搶男人啊？」
「我也覺得有可能哎。」
「你們覺得誰贏啊，我覺得許樂勝算比較大吧比較她跟陳欲他們玩。」
「不一定啊你又沒見其他人打過架，我賭林莓里四包辣條。」
「+1。」
「蘇軟軟六包餅乾！」
「我也跟！」
打架還被你們搞成賭局了。
「別亂瞎猜了，要開始了要開始了。」那人激動的掏出手機準備錄像，卻被旁邊的人制止了：「你找死吧，這種場面你也敢錄像不怕陳欲他們找你算賬？哎說真的陳欲他們哪去了？」
·
「話可以亂說架不能亂打，說說吧輸贏條件。」許樂用腦袋想了想總得有點啥吧。
「樂妹挺上道啊。」蘇軟軟對她這種狀態很是滿意，她故意不提等著許樂問，是個聰明人。
「你想要什麼。」林莓里趾高氣昂的看著她，她對於這場架還是很有把握的。
「這樣吧，你輸了你以後看見我們繞道走還得叫一聲樂姐軟姐。」許樂就喜歡把人玩於股掌之間。
「那你輸了跪下叫我們姐，不過分吧。」林莓里的表情扭曲得很，既然許樂提這種要求，那她加點料也不過分。
「怎麼樣你們不敢？不敢就直接跪下來叫省的浪費力氣了。」沈抹茶陪著林莓里撐撐場子說實話她沒怎麼打過架但也見過豬跑。
「就是，打過幾次架很了不起了？難不成你一巴掌給人家打出腦震蕩？」林莓里冷笑一聲，她其實沒那麼想打，畢竟在自己家的學校多多少少影響都很大。
這句話對於蘇軟軟來說還真是真的，前兩年的時候帶著念連梨和葉執出去打架，那時候他們仨脾氣挺大這兩年改了不少。
那年夏天他們幾個出去酒吧玩，碰巧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喝了很多酒過來搭訕還亂開黃腔動手動腳的。
蘇軟軟當時都覺得眼神是不好使嗎這才幾歲，剛兩隻手一人一隻碰到蘇軟軟和念連梨的時候，她一拳就給那人打翻進路邊的水裡去，那男人喝了好幾口帶著奇怪味道的水，清醒一點在河裡就叫著自己的兄弟出來。
正好葉執去給他們倆買了水，看到這個情況直接叫了兩三個兄弟好一頓揍，一拳撂倒一個，念連梨喝的醉醺醺還在旁邊加油：「軟姐加油！葉執小旋風沖啊！！我來幫你們..嘔...」她想衝上去幫忙腳步不穩往前倒，蘇軟軟還算機靈躲開，之後她就朝另一邊撞了上去，結局很美好都吐到了葉執的身上。
葉執當時就罵她：「念連梨你他媽有病，再給老子吐一個試試！」
可能是因為實在是太噁心了，葉執打得更起勁。
那幾個被打的連聲載道：「大哥大哥，放過我們吧我們沒吐你啊！」
到最後賠了不少錢，蘇軟軟還給另兩個人打進了醫院，按理說是要坐牢什麼的，但未成年又是防衛也就用錢解決。
但這事這兩年她也收斂了不少，脾氣也漸漸越來越溫柔，嚇得手底下的弟兄朋友都調侃了打個架之後越來越女人了。
她想著想著笑出了聲，那時候真的很開心。
林莓里還以為蘇軟軟是在嘲笑自己，直接衝上去伸手要抓的臉，還好蘇軟軟打過很多次這樣的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好險，如果被這尖的和爪子一樣的手撓了可真得破相了。
在場的人都跟著緊張，好像就跟打的人是他們一樣。
「林莓里你這算什麼本事！」許樂惱了。
「這有什麼，很正常。」沈抹茶說完也上手準備支援蘇軟軟。
「靠，二打一。」許樂見狀一個后踢腿擋住了沈抹茶要過去的動作。
很快，兩兩扭打在一起。
蘇軟軟的閃躲速度很快，林莓里稍稍差了一點可能是平時欺負人欺負出來的到有一點本事，不像沈抹茶只會抓人頭髮用指甲撓人這種小把式。
林莓里攻蘇軟軟守，按理說她馬上就可以解決，但是這次很奇怪。
蘇軟軟剛動手的時候就覺得身體有些異樣，有些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林莓里攻勢太猛她根本沒有機會休息，看來林莓里是把所有的怒火和不服都發泄在她身上了。
另一邊的許樂揪著沈抹茶的胳膊，沈抹茶扯著她的頭髮誰也不讓誰，這個局面一比倒是好笑多了。
「你放手！」
「你先放！」
「你先放我再放！」
「我不！」
「那我也不！」
許樂的頭皮發麻，頭髮都被扯下了幾根，她本來想著好好打一架，誰知道沈抹茶都搞得什麼破爛玩意上來就揪頭髮，她也只能破罐破摔。
「操，你他媽輕點會死！」
許樂多希望自己的身體是個奶油做的，起碼軟啊。
「許樂你也輕一點啊，我胳膊的肉都要沒了！」許樂下手也很重，隱約看得見沈抹茶的手臂都發青了。
「活該！」
她側了側身，看見蘇軟軟和林莓里那邊的狀況，明顯蘇軟軟偏了下風，按道理她不應該這麼弱，她的臉色蒼白沒血色，還有些薄汗，她突然想到了那瓶送的水，一定是這裡出了問題。
操，居然來陰的，真是小瞧她了，下三濫的本事。
蘇軟軟要臉面也不會去在乎這種東西，再這麼下去恐怕不只是賭注面子的問題了，看來只能找人了。
她忍著痛從褲袋子里掏出手機解了鎖，朝近處一個平時關係還可以的男同學扔了過去用儘力氣喊了一聲：「打電話！」
希望能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