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衝突

「顧妹妹好偏心，叫四弟臨宸哥哥喊我們卻這麼生分。」太子葉臨瑱伸手也想去摸一摸顧長歌的髮髻，哪裡能料到顧長歌居然會往葉臨宸身邊躲，摸了個空的他瞪了眼二皇子葉臨璟后輕咳幾聲，「你說是不是啊，臨璟。」

被點到名的葉臨璟附和地點了點頭。

話落耳際顧長歌從葉臨宸身後探出個小腦袋來，唇角微勾，「誰讓你們都沒臨宸哥哥他長得好看。我才不要叫你們名字！」

此舉惹得一旁憋著笑意看了許久的三皇子葉臨瑀發出一陣笑聲來。看來這個顧家嫡小姐不是個簡單角色，就連他那個素來沉默的弟弟也被她引出了笑意來。

「你！」

一時氣結的太子瞪了顧長歌一眸后憤怒拂袖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旁下無戲可看的葉臨璟含笑搖了搖頭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還沒來幾天這位自小備受矚目的顧家嫡小姐在宮中就已經是人見人愛，就連多年不理事的老祖宗聽說宮裡來了這麼個有趣丫頭也時不時招她到長樂宮坐一會陪她說說話。

素來嘴甜的顧長歌把老祖宗哄得團團轉，整日心肝寶貝的喊著她。就連嫡親的幾個孫子在她眼裡也比不上這個事事讓她舒心如意的小長歌。連帶著宮中的燕貴妃和慧婕妤都對這個不過才五歲的顧長歌十分喜愛，留她夜宿在宮中更是常有的事情。

「本宮聽聞顧妹妹你琴藝高超，不知可否有幸聽見顧妹妹為本宮彈一曲。」這會子顧淵辭一離開太子當即湊到了顧長歌面前笑眯眯地看著她，「若是彈得好本宮大有獎賞。」

「太子哥哥，你想聽我彈琴？可是長歌不想彈給你聽誒......」刻意拉長的尾調里包含了幾分譏諷之意。

鮮少有人忤逆意思的太子雖然知道顧長歌身份貴重而且母妃也再三叮囑他不可造次但是這回被顧長歌一挑釁當即怒上心頭斥道：「顧長歌你給本宮聽著本宮想聽你彈琴是抬舉你。你若是敢忤逆本宮，等本宮來日登基頭一個招你入宮侍奉。」

「不彈我才不彈給豬頭聽！」眼見局勢不對顧長歌瞥了眼殿門所在的方向往后縮了縮，意圖逃跑。

太子比她年長不少自幼長在深宮得獲聖寵在宮中鮮少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而且因著他儲君的身份，幾乎人人都對他十分尊敬。可是偏偏這個出身顧氏的小丫頭屢次無視他不說再次還膽敢忤逆他的意思，簡直是膽大包天，他非得好好教訓這臭丫頭一頓不可。

想到這裡太子朝身邊內侍做了個眼神，內侍顧忌到顧長歌的身份不敢隨意動手可是被太子冰冷的目光一掃，不由瑟縮掙扎過後還是伸手抓住了顧長歌將她縛到太子面前跪下。

「顧長歌，本宮再問你最後一句彈不彈琴給本宮聽。」太子伸手摸著顧長歌那頭梳得整整齊齊的髮髻厲聲道。

「不彈！你這個大壞蛋！回頭我就告訴老祖宗你欺負我。」頭一回被人這樣對待的顧長歌眼中蓄著淚意卻始終也不肯低頭，「你還不放開我。等秦王哥哥和臨宸哥哥他們來了，我讓他們替我教訓你。」

聽得謝瑤光提起秦王，太子眼中掠過一絲厲色抓住顧長歌的頭髮狠狠地往櫃角上一撞怒吼道：「來人給本宮掌嘴。本宮倒要看看有誰回來救你。」

何曾見過這等架勢的顧長歌當即呼喊起來，那些內侍顧忌著顧長歌的身份哪裡敢真的用力。再說了萬一這件事情鬧到陛下這裡，受罰的又不是太子而是他們。顧太傅對這個孫女雖然嚴厲但還是頗為寵愛，打了顧家的嫡孫女只怕明日陛下就會將他們斬首示眾以平息顧氏一族的憤怒。

「大哥，你在幹什麼！」

秦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等他看清角落露出的一截淡紫衣角的時候，暗道了聲不好連忙沖了過去一腳踹開那幾名內侍。看見被逼到角落，額頭上還淌著血的顧長歌時眼中露了驚愕，回頭看了眼若無其事的太子后將顧長歌抱了起來。

「三弟，怎麼看著本宮做什麼。是她先忤逆本宮旨意的，怎麼本宮教訓個小丫頭你要管嗎？你別忘了本宮才是太子。」面對秦王指責的目光，太子不以為意地道了一句。

話落耳際秦王剛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從門口衝過來一個人影二話不說一腳將太子踹在地上，拳頭當即招呼上去如同雨點般落在了太子身上。自小金尊玉貴的太子哪裡受過這等委屈當下呼喊起來，等他看清毆打自己是何人的時候更是怒不可遏。

「葉臨宸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毆打儲君。」太子一面想要推開葉臨宸一面沖著身旁內侍吼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給本宮把這個逆臣賊子拉開。」

聞言內侍面面相覷哪裡敢上前，如今在這屋內的四人那個不是身份尊貴何嘗是他們可以得罪的。儘管如此幾人還是上前去奮力把葉臨宸和太子拉開，免得惹出禍端來。

宮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免不了鬧到歷帝面前，原本正在同顧淵辭、陸令山、黎倓等心腹朝臣正在議事的時候忽然聽見張恪附在耳邊低語這件事情的時候，當即變了臉色之後方才讓顧淵辭、陸令山這二人隨自己一塊前往長樂宮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長樂宮內顧長歌躺在老祖宗懷裡，雙目緊閉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殿內太子連同秦王、壽王以及葉臨宸一塊跪在地上陪同他們一起跪著的還有容貴妃，容貴妃沉著一張臉望了眼上首眼中略帶笑意的徐后，眼中掠過一絲厲色。按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只怕太子是遭了算計才會對顧家的女兒打大出手。

思及此處容貴妃不免覺得有些恨鐵不成鋼，狠狠剜了太子一眼。而此時太子則垂著首不敢去看家祖母的目光，生怕祖母又要呵責他沒有儲君風範。

「陛下駕到。」

歷帝等人在張恪的陪同下緩步而來，一瞧見太后懷裡的顧長歌。歷帝當即冰冷地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子語氣冷厲，「說到底怎麼回事。這小丫頭好端端的怎麼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