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是非

安分不下來的顧長歌目光四處打轉最後落在了地上那截樹枝上，想到黎倓對自己說過的話當即挽唇一笑，「臨宸哥哥，我聽黎伯伯說你在他那兒新學了劍法。你舞劍給我看好不好？你要是答應我的話，我就告訴你我小名叫什麼！」

「不好。我怕傷到你。」葉臨宸瞥了眼一臉期待的顧長歌之後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我的小名其他人都不知道哦。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人。」話落顧長歌扯住葉臨宸的袖子語氣柔和，「臨宸哥哥，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小長歌這麼可愛，你忍心不知道她叫什麼嘛？」

看著被謝瑤光蹂躪得幾乎面目全非的袖子，葉臨宸皺眉嘆了口氣，「好，我舞給你看。若是你下次再扯我袖子，我可就不理你了。」

「我保證下次肯定不扯你袖子！」

聽見這個回答之後葉臨宸才起身拾起那截樹枝，作劍而舞。如今葉臨宸虛長她七歲，身量自然也比她高了不少，舞起劍來自然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原本光禿禿地樹枝在手中彷彿幻化成了利刃，逐漸化出清影三千劍風所到之處驚起一片歸巢的雀鳥。

看著眼前這場景顧長歌忍不住鼓起掌來，「臨宸哥哥，這招叫做什麼呀？」

「平湖斷月。你要是喜歡以後我教你好不好，不過你現在答應臨宸哥哥先回祖母哪去等我一出來我就讓秦王兄帶我去找你。」

「好。」顧長歌垂首依依不捨地看了葉臨宸好一會最終點點頭，「那我去家裡等臨宸哥哥你接我進宮一起玩。臨宸哥哥，你記住哦！我的小名叫做窈窈，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窈窈！」

「我會記住的。先讓他們送你回去。」話音一落葉臨宸牽起顧長歌往門口走去將她交給守門的禁軍后，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返回宣教殿。

這會子負責看守顧長歌的嬤嬤發現人不見了，急得團團轉趁著太后禮佛去了，慧婕妤還未來看望顧長歌的時候連忙讓人在宮中四處尋找。四下尋找無果的時候忽然看見禁軍正抱了個女童走了過來，見此嬤嬤連忙迎了上去看見顧長歌安然無樣地躺在那禁軍懷中，這才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這個小祖宗沒事。否則的話老奴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太后交代。」從禁軍手中將顧長歌接了過來交給了一旁的侍女，抬頭看向那名禁軍，「不知道這位大人是在哪裡發現顧小姐的。」

被詢問的禁軍一愣好半響才低聲道：「宣教殿。是四皇子殿下來末將送這位小姐回長樂殿的。若是嬤嬤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才將那位禁軍送走沒多久，長樂宮的婢女就進來通傳說是奉了太后的命令來此接顧小姐到前殿去，顧太傅等著將人接回去呢。

如同顧長歌之前所想雖然這回她也受了傷但是還是免不了責罰，一回去顧淵辭不管任何人的求情直接將顧長歌關到了祠堂內，要顧長歌在此抄寫家訓十遍抄不完不許從裡面出來。

求情無果的顧長歌只能老老實實地在祠堂內抄家訓，實在抄累了就伏在案上小憩一會等醒來之後繼續抄。哪裡能想到在她伏案小憩的時候，曾經有少年悄悄潛入祠堂看著伏在案上小憩的她長嘆一口氣，默默拿起筆仿照她的筆記替她抄寫家訓。等天快亮的時候少年又身手利落地折身返回，絲毫痕迹也未留下。

「今天還要抄.....」顧長歌揉著惺忪睡眼呢喃幾句后剛想提筆繼續抄寫家訓的時候，看著桌上的紙忽然睜大了眼睛，「難不成是有話本子里說的田螺姑娘幫我抄完了書么？希望以後都有田螺姑娘幫我抄家訓！」

正當她陷入美夢中的時候，忽然傳來的推門聲將她從夢中驚醒過來。順著聲音望去剛好看見顧淵辭負手站在門口，神色頗為無奈地看著她。見此情形顧長歌慌忙將手中的紙張往身後藏，似乎是生怕讓顧淵辭發現什麼秘密一樣。

「藏什麼呢？讓你抄的家訓都抄完了么？」顧淵辭顯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面上露了幾分怒意。

「抄完了.....」顧長歌咬著唇小心翼翼地將手中拽著的紙張遞了過去。

「這字寫得不錯，別以前進步不少。窈窈，你可知祖父為何要罰你。」

聞問顧長歌抬首看向顧淵辭試探性地詢問道：「因為孫女目無君上，出言不遜？」

「非也。為人君者若是連臣下諫言都聽不進去，遑論治國。祖父罰你是因為，你不知何為責任，你是我顧家的嫡孫女雖然是臣子但你也應該有你的驕傲。你若有錯為君者要懲戒你不得有怨，是為臣之道可若你無錯，君主要責罰你，大可以據理力爭。明白了么？」

話落耳際顧長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你不明白也沒關係。反正你還小，日後你會明白的。」說到這裡顧淵辭嘆了口氣牽起她的手溫聲道：「走吧，祖父帶你去用膳。」

雖然說比起其他人來說顧淵辭對自家這個寶貝孫女算得上極為嚴苛但仍舊在吃穿用度上確實十分寵愛，在旁人面前也是竭盡所能地維護。那日在長樂殿的時候顧淵辭表面是什麼也沒說但是暗地裡卻派出顧家暗一支的人前去調查此事，查了兩日總算查了些眉目出來。知曉是誰故意設局針對顧長歌之後，顧淵辭二話不說即刻安排顧氏一族在朝大臣在朝會上給那人使絆子使得他們連挨了歷帝好幾句責罵。

呆在府中的日子實在無趣。葉臨宸和太子尚在禁足期間的緣故無論顧長歌想什麼辦法，也是見不到他們的。當然為了日後還能入宮這些時日顧長歌在顧淵辭面前都表現得極為乖巧，生怕顧淵辭到時候真的不帶她入宮，那她可就真的不見到她的臨宸哥哥。

是以等到葉臨宸解了禁足和秦王一起親自來顧府接她的時候，顧長歌都表現出極為乖巧的模樣。雖然按照顧淵辭的想法他並不希望自家孫女入宮伴讀幾位皇子但是只要歷帝那邊一日不開口，只怕他就沒法不讓顧長歌加入伴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