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綻放煙花

安德烈，此隊精銳騎士的首領，此番深入人族蜀關腹地，是執行部族首領交代給他的秘密任務。

他很鬱悶，相當鬱悶！

完成任務后，他們一直隱秘行蹤潛行，直到現在，他對全隊的執行和行軍素養都是極有自信，甚至說是快完美的完成此次任務。

不知何時？

可能是不經意的「差錯」！

也有可能是老對手人族偵查能力太強！

也有可能是遭「朋友」出賣！

在他們即將回到異族區域，莫名的被「瘋子」帶隊襲擊，讓他損失了幾名忠心耿耿的親衛迴路被人堵他只好帶人折返，伺機出關。

可那個「瘋子」如狗皮膏藥一般，始終追著他們不放，好在飛馬騎士通過高超的空中技藝，這兩天擺脫糾纏，但他們卻被追得迷失了方向。

「真憋屈！」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在他們飛過東皇湖區的時候被發現了，看著湖面上快速反應過來的人族，他還沒完全失去理智，可他看到下面馬車上懸挂的火焰戰旗，他終於爆發了。

他要發泄！他要殺人！

他要殺光下面一群人族！

因為他看到了馬車上熟悉的鎮守府的旗幟，下面肯定有鎮守府重要人物。

「幹掉他們，不用多少時間！」

「把鎮守府重要人物的頭顱獻給大首領，肯定也是大功一件！」安德烈心道，於是上演了剛才一幕突如其來的戰鬥，可結果不如他的意料，戰鬥還在繼續。

「叭！砰！嘣！砰！」

「叭！砰！嘣！砰！」

「叭！砰！嘣！砰！」

「射！快射！」

陸陸續續的煙花爆竹聲不斷響起，看著天空中綻放的煙花，飛馬騎士突然被打懵時陳九激動萬分，同時他懸著的心開始放下，他提供的煙花配方雖真，誰知道以這個世界的工藝，鬼知道是否能完美製作出來？

「啊！啊！我的眼睛！」

「卑鄙！」

「聿聿！嗷嗷！」

天馬騎士攻擊陣型大亂，二十人的騎士隊伍，在陳九眾人頭上頓時少了一半，天馬騎士紛紛中箭，連人帶馬摔落地面。

「再射！」陳九再次命令。

三波弩箭過後，頓時頭上的騎士為之一空，剩下的天馬騎士重蹈覆轍，全部落到東皇湖面上。

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有驚無險！」

花雨馨和花靈兒兩姐妹，還有梅、蘭、竹、菊、華、玉、芳、玲連同眾府衛都是這種想法。

「打掃戰場，抓活口，注意安全。」陳九吩咐。「是，少爺！」現在所有府衛都自覺遵守陳九的下達的命令，並未因為他的年齡小就有任何的折扣。

陳九起初正確的指揮，避免了出現更大的傷亡，還有剛才的一幕太震撼，他們內心已經完全折服。

「小哥哥，你好厲害！」靈兒探出頭崇拜道，剛才的一幕把她嚇壞了，也許在她之前人生中，還從未遇到過如此「血腥」場面。

湖面上，異族特有的藍色鮮血，侵染了大片的地方，雙翼飛馬摔下打的湖面，劃出一道道藍色墨圖。

不忍直視！

張龍和趙虎，留下一隊人保護陳九，開始全力打掃戰場。

「少爺，剛在真是好險！」玲兒拍著小胸脯，驚魂未定的說道，「玲兒，你們都還好吧？」陳九關懷的問道，「少爺，我們都還好！」梅、蘭、竹、菊、華、玉、芳、玲八女回道。

陳九走到一具飛馬騎士的屍體旁開始認真打量，兩翼飛馬長約一丈高約七尺。它們渾身插滿了弩箭，致命一擊是在飛馬頸部和心臟位置。

異族騎士屍體上，插著三箭，其中一箭，直透胸膛，他身體已經被摔爛，但臉上仍然保持著驚詫的神情，可能到死也沒明白攻擊他們的武器。

究竟為何物？

……

陽光斜落，天也開始冷了很多，遠處盤旋的禿鷹，正迫不及待的想飽餐一頓。

雜亂的戰場，由於天氣的原因，異族兩翼飛馬和異族騎士的血液已經凝固，如沙畫一般，呈現在東皇湖冰面。

張龍、趙虎再安排打掃戰場的時候，同時也在救助受傷的府衛，收斂陣亡府衛的屍體。

落葉歸根！

他們準備把陣亡的府衛送回鄉安葬。

「你叫什麼名字？痛嗎？」

陳九對著陣亡的府衛深深鞠躬之後，他走到剛才受傷的府衛身邊，關切的問道。他現在都還記得剛才這位府衛，腿部中箭仍堅守職責，沒有痛哼一聲。

是條漢子！

「回少爺，我是王大牛。被蚊子咬了一口，不疼！」他憨憨回道，「是條漢子！今後待在我身邊，做我的親衛，您可願意？」

「少爺如果看得起我，俺願意！」

「俺喜歡少爺！」

陳九突然失聲，他可不搞基，這事弄得像談戀愛一樣好尷尬。「好！你去交接下，明天到我那裡報到。」陳九做出安排。

隨即他開始穿梭在戰場中，小玲膽大跟隨著他，她怕陳九年少受不了這種「刺激」。

花雨馨和花靈兒在護衛的保護下在一旁休息，傷亡人員自然由王守忠代為處理，畢竟都是小女孩，這個場面還是極不適應。

「少爺，小心！」

「吡，滋！」

「咕嚕嘚！」（異族語：去死吧！）

小玲的呼喊，弩箭破空的聲音，箭射入人體的聲音，異族的叫囂聲傳來。原本摔伏在湖面上的異族首領安德烈突然暴起，用弩箭激射，他並沒有死去，他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

本著擒追賊先擒王的心思！

他認為抓住或殺死他已經確定的鎮守府重要人物--陳九，說不定劫持人質或製造混亂，可以助他逃出生天。

他還不想死！

關鍵是他身上有十分重要的信物需要親自交給大首領，不能莫名奇妙的死在這裡！

「大膽！」「找死！」「混蛋！」

「媽的！」「去死！」

府衛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馬上反應過來，合力制服了安德烈，他們開始對他拳打腳踢紛紛痛罵。

……

「玲兒！你怎麼了？」

陳九看著飛身撲向自己，用整個背部抵擋那致命一箭的時候，他反應過來急聲問道。

「少爺，小玲沒事！」

「只是小玲感覺好冷！好冷！」

躺著陳九懷中，小玲還笑著回答陳九，只是她口中大口的鮮血湧出，噗射到陳九的臉上、胸前，也噗射到小玲白潔的衣裙上面。

血紅是圖案！

在陳九和小玲身上特別刺眼，仿若昭示著一朵綻放的花朵剎那的方華。

也預示著生命的盡頭！

「不！不！小玲，你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回去治療！」陳九痛聲道。

「小玲，你冷嗎？來，少爺這件白狐裘衣給你披上，沒事的！你放心！」陳九抱著小玲探下身，他連忙把外衣脫下，披在小玲身上。

「少爺！我這輩子最大的辛福就是在您身邊伺候您。」小玲低聲道。

「小玲，現在你不要說話，我馬上帶你回府，你會好起來的。」

陳九第一次經歷生死！

奮不顧身，捨去性命，救他之人是他最親近貼身丫鬟玲衣，陳九頓時感覺心中突然一空。

悲從心來！

他把玲衣抱得更緊，眼淚劃過滴在小玲臉上，「少爺，我好開心，你為我流淚了，你是一位好主子，從不責罰奴婢們，我們都喜歡你！」

「少爺，你不要在發獃了，小玲看著心……心……疼……疼……」

「少……爺……綻…放…的…煙…花，好……美！」

小玲撫摸著陳九的臉龐，盯著他，似乎要把他的印象鬧鬧記住，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越來越低……

最後手緩緩垂下，了無聲息！

「不！不！小玲！你給我醒來！少爺我不許你睡著！」陳九看著躺著懷中，毫無聲息的小玲，他停下流淚，此刻他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悲傷地回想和小玲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初到宅院的謹小慎微，戰戰兢兢，再到後來的貼心暖人，兢兢業業，還有偶爾的天真爛漫，貪吃嘴饞。

「小哥哥，小玲姐姐已經離開了！」花靈兒小眼紅紅安慰，「公子，節哀！」花雨馨道。

「少爺，節哀！小玲已經不在了。」「如果她在天有靈，也不希望您這樣傷心！」「是呀！」「是呀！」冬梅、秋蘭、夏竹、春菊、華心、玉若，芳舞同樣淚水滿面，她們八人年齡相仿情同姐妹，玲衣的離開她們也很傷心，但見少爺真情流露，很是羨慕離去的玲衣。

士為知己死！

不管男女都讓人動容，她們看著少爺悲傷不已，齊齊出聲安慰道。

「小哥哥你不要傷心，你這樣靈兒也很傷心！」花靈兒抓著陳九的裡衣，不知所措的安慰道。

「留著那該死的異族狗命，我要親自給玲衣報仇！」陳九良久悲傷漸止，他見氣憤不已的府衛因玲衣的死，欲抽刀把偷襲的異族大卸八塊的時候。

他眼神血紅，寒聲恨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