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八十九章 萬山
在黑袍老者的感應下,他看到在清風的身體中有一團漆黑的迷霧讓他看之不清觀之不明,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只要他去觸碰就會有種自己要被吞噬進去的感覺,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怪異。
除了那團迷霧之外,老者沒有再發現清風身上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了,沒有修鍊者相應的氣息,也沒有什麼天賦異稟的能力。
可是單單就那團迷霧,就讓老者心中思緒萬千。
他收回了手臂,認真的看著面前的清風,眼神微微變了變,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清風此刻還處於昏迷的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家客棧給賣到了奴隸市場,那蒙汗藥的藥力十分強勁,如果不用外力將其叫醒,清風很難從昏迷之中醒轉過來。
「這小子有些奇怪,明明就只是個普通人,怎麼在身體里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連我也看不明白。」老者看著清風的面龐低語了一句。
然後他直接提起清風的衣領,將他給丟進了一個鐵籠之中,沒有去過多的管他。
這黑袍老者是奴隸市場負責接收奴隸的人,到了他這裡的奴隸都會受到他的調教,無論是怎麼樣的人,經過他的調教都會變得無比的順從,但也有些人會就此死在他的手中。
他的名字知道的人並不多,大家都稱呼他為刑老頭。
刑老頭將清風丟進一個鐵籠子之後,就轉身來到了帳篷的另一邊,在這裡同樣有著一個鐵籠,裡面關押著一個滿身是傷的年輕男子。
這個男子身上到處都是各種器具造成的傷勢,但是透過這些傷痕使得他那一身腱子肉看起來更為的驚人。
此刻他正蹲在地上,眼中滿是猙獰的看著面前的刑老,彷彿要從鐵籠子里出來將刑老給撕碎一般。
「呵呵,你的國家都已經亡了,現在你也淪為了奴隸,居然還敢目露凶光,真是犯賤。」刑老冷笑了一聲,直接從邊上的架子上拿下一根鞭子。
「啪!」
刑老隔著鐵籠的間隙,就是一鞭子抽打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臉上。
年輕人臉上頓時皮開肉綻,他的眼神變得更為的猙獰,身子向一旁倒去,似乎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可是這些疼痛彷彿無法讓他徹底屈服。
因為在他的心中有著一股無比的恨意,如果說在這奴隸市場中的奴隸,心中都有所不甘,都有所恨意的話,那他就有可能是恨意最強的那一個人了。
原因無他,他是這個國度周邊小國的人,後來這個國度對那個效果發動了侵略戰爭,將小國徹底侵吞。
國亡了之後,其中的平民自然也就淪為了這個國度的奴隸,鐵籠中的青年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名字叫做萬山,他全家都死在了這個國度士兵的長矛之下,使得他心中對這個國度的每一個人都充滿了恨意,還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恨意。
刑老在萬山被送來這裡之後沒有少折磨他,其他一些和萬山來自相同地方的人,大多都已經被他給馴服了,可是偏偏萬山,無論他怎麼折磨他,都無法使對方屈服。
這讓刑老有些惱怒了起來。
他手拿鞭子,看著鐵籠中雖然蜷縮起來,但是眼中依然怒火衝天的萬山,他的雙眼眯了眯,然後轉頭向著清風所在的鐵籠也看了一眼,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最後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光芒,嘴角也是微微上揚,好像已經作出了決定。
「哼!」他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鞭子丟棄在地,然後從帳篷中快步離開了。
刑老離開之後,萬山掙扎著從地上向鐵籠角落裡靠去,這樣能夠讓他稍微省力一些,可是身上的傷勢太多了,少一觸碰就讓他疼得呲牙咧嘴,此刻他眼中的光芒已經柔和了不少,那是因為刑老離開了。
他獨自靠在鐵籠的角落中,目光透過鐵籠向著外邊看去,彷彿也穿越了空間的限制了,看到了旁人都無法看到的地方。
在他眼中,一個溫馨的家園呈現了出來,有父親,有母親,更有一個可愛的妹妹。
然而這些熟悉的面孔正在沖萬山微笑的時候,一群手拿長矛的士兵突然沖了進來。
萬山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展開,那群士兵就已經對自己眼前的三人動起了手來。
鋒利的長矛穿刺了自己的父親,那些人將自己的父親釘死在了地上,父親臉上的笑意還來不及消失,雙眼卻透露出了一種不敢相信,以及一抹濃重的不甘,死死睜大著雙眼看著萬山。
而他的母親,此刻卻被人扒光了衣服,在一陣惹人厭惡的歡笑聲中,發出了陣陣凄厲的慘叫,最後自己母親的頭顱被削了下來,熱血飛濺,染紅了家裡的房梁。
萬山獃獃地看著這一幕,滾燙的淚水不自覺的就從眼眶中流淌了下來,他心中有種怒火正在吞噬著他,他想要上前去阻止這一切,可是他根本就動不了,因為這些都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
他只能獃獃的看著,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正在萬山發獃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自己的背後傳來了一陣聲音,原來有個士兵正在用長矛向自己刺來。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畫面對萬山來說衝擊力太強了,已經讓他萌生了死意,看到有人要殺自己,他下意識的就閉上了雙眼。
可是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疼痛感傳來,反倒是一陣滾燙的感覺從臉上傳來,似乎有什麼濺到了他的臉上。
他緩緩睜開雙眼,看到了一幕讓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畫面,他的妹妹正站在他的身前,幫他擋下了屠刀。
那濺在臉上的正是自己妹妹的鮮血,血液從額頭淌落,充斥在萬山的眼眶之中。
他的雙眼被鮮血所染紅,妹妹的面龐是他一身的痛,他無法忘記也不能忘記。
他想要伸出手去觸摸那張面龐,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記憶罷了,那是曾經所發生了的事情。
他的手高高抬起,但卻什麼都摸不到,在他的眼中更是流淌了下了道道淚水,將他的臉龐給洗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