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是誰,傷了司馬師兄?
第五百五十三章是誰,傷了司馬師兄?
唐印,是四大護法當中最正常的人;丁岳仔細在心中咀嚼著這句話,而後默默地點點頭,開口說道:「的確,你們當中就他還是一個人,雖然我還未見到第四位。」
這句話並未引起老猴子的絲毫不滿,還認可的點點頭,嗯聲道:「擎天柱,天生的侏儒;為了能夠出人頭地修鍊妖功,已是個半妖之體且心理扭曲,雖他個人不願承認。」
「至於你,前輩;為了長命應該修鍊了一些邪術或動用了天星宮的一些秘術,不然---。」丁岳言至此語氣一頓,目光清澈地望著老猴子,繼續言道:「不然,早已化作一把泥土了。」
聞言,老猴子的目光乍然一睜,旋即隱沒,隨後卻是點點頭,說道:「確實,但是---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說完,他的目光緊盯著面前的沙盤。
「哦!」丁岳就在剛才老猴子眼神一綻的情況下,雙膝一曲;旋即,元氣運轉站直了身軀;而後,依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當聽完對方的話語,目現奇異,隨口問道:「前輩,想盡辦法長命,莫非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事由?」
老猴子沒有回答,只是用眼角斜瞥了丁岳一下;然後將目光,甚至全部的心神放在了眼前的沙盤上;一時間,兩人之間陷入了靜默狀態。
「我是個妖獸,但也懂得知恩必報的道理。」半晌,老猴子開口打破靜默;聞言后,丁岳只是默默地點點頭,表示認可,目光卻始終注視著面前的沙盤。
「我不管世間所有的人怎麼看天星宮,怎麼評價天星宮;我只知道天星宮對我有恩,為了它我可以萬死不辭;星宮破滅后,我只為了少宮主活著。」老猴子清淡的語氣,卻令人聽出斬釘截鐵的味道;須臾,聽他繼續言道:「這只是一半的一半,我從小沉迷於陣法一道---。」
丁岳在豎耳聆聽,見其說到一半閉嘴,不由得好奇的扭臉看這對方。
「坐下談,一路走來相必十分的勞累。」說著,老猴子一轉身;但見,大廳內鋪地的方磚奇異般地開始湧起,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還是一雙巧妙的手。
方磚靈動,眨眼間就自行堆砌成一面方桌;更令人驚奇的是,桌面上的兩塊方磚似盒子般左右翻開,從中托出兩盞清茶;另有兩塊方磚打開,出現了兩盤水果。
席地而坐,丁岳毫不客氣地抓起一枚半紅半青的果子大口啃食起來;邊吃邊說:「紅陽青桃,駐顏的靈果;這一枚約有六十年,正是可以食用的時刻。」
「不錯,若五十年還不成熟,而過了七十年卻又失去了果汁的香甜。」老猴子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小口;而後,仰望著敞開的窗外。
丁岳快速地吃完一枚紅陽青桃,拿起另一盤內的一枚長條形的黃皮果實,將外面的黃皮拔開,露出粉紅色的果實,開始細嚼起來。
「火精蕉,補氣昇陽,適合男人長期食用。」說完,丁岳露出壞笑的神色。
「你這小子,身邊女孩子不會少。」老猴子裂開嘴,露出一副有些猥瑣的表情。
細嚼慢咽,丁岳吃完一根火精蕉,端起茶猛灌了一口,問道:「繼續說呀,前輩的陣法玄妙高奇,卻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傳。」
「我祖居南疆猴駝山,出聲不到十年便可以口出人言;因此,族中重點培養;但是,猴子的本性好動,再加上我天生的活潑靈動;所以,時常惹禍。」
「終於有一次惹了一個大麻煩,被族長關在後山面壁;可是,就是因為如此我才遇見了她,一個活了六千年的陣法師;百年時光似乎轉眼即逝,期間我學會了很多。」
「面壁結束,我回歸族群幾日便被派出去歷練江湖;可是,等我回來再去後山,見到的只是一副骸骨;當時我只是以為她到了燈枯油盡的時刻了,本來她已經活了很久的歲月了。」
老猴子說完,看似風輕雲淡;但是,精明的丁岳還是發現他在將茶盞放在唇上時,白唇細微的顫抖著,眼角浸出一點晶瑩,卻被茶盞內升騰的熱氣掩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往事,他人不必也無需多問;因此,丁岳也是端起茶盞開始默默品嘗。
「前輩,桃源城四位護法;剩下的那一位前輩,是誰呀?」丁岳如此詢問,一是不想觸及老猴子的過往傷懷,二來真是忍不住好奇之心。
「呵呵,那個老傢伙是個和尚,佛號通玄;目前只能告訴你這些,等你見了他就會印證你先前的那句話,我們四人當中最數唐印是個人。」說完,老猴子竟露出羨慕的神色。
「就因為如此,所以說桃花庵是我最危險的一關。」丁岳目光通過敞開的窗,遠望。
「擎天柱,心理扭曲;我,一生沉浸在陣法一道,並心結難開終難再進一步;至於通玄,變態兩字已難形容。」老猴子語氣有些許的惋惜,端起茶盞用力吸了一口。
「唐印,儒雅多才,卻喜好美酒;放浪形骸,只是用來掩蓋痛苦的內心。」丁岳依然望著窗外的天空,繼續言道:「以我猜測,幾人當中應該就數他對天星宮的感情最深。」
「他,祖輩都生活了星宮。」老猴子的目光再度遠眺,目光清澈。
「因為如此,所以他更希望星宮重建;但是,卻又擔心少宮主。」丁岳這句話,一般人聽不懂;但是他知道老猴子能聽得懂,因此接著言道:「可是,重建星宮何其艱難;所以,你們為了強大不惜動用各種手段,那怕是人神不容的殺戮。」
「你猜測的很對,不但如此我們還要保護星宮的遺民。」老猴子說完這句話,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挺直的背有些曲彎。
「唐印一方面希望星宮重建,一方面卻又對你們所採取的手段反感;所以,只能選擇視而不見,醉卧桃花庵。」丁岳繼續自己的分析,卻能獲得老猴子的點頭。
「何止反感,可以說是厭惡;有一次,直接與少宮主動上了手,將少宮主的一條腿打斷了。」老猴子說這句話時,看不出內心的悲喜,臉色平靜。
「哎!唐印畢竟骨子裡還將他當少宮主,還是期望他能重整江山,重振天星宮。」丁岳哀嘆一聲,眸子里流露出一絲尊敬和對唐印的無奈的理解。
「擎天柱,將我引來,卻在桃花庵前獨自離去,想必也是有些畏懼唐印吧!」丁岳印了一口茶水,又啃了一根火精蕉。
「呵呵。」老猴子沒有說話,只是嘿笑了兩聲,而後望著對面的小子,言道:「唐印知道你是我們請來的,一定是去干某件事;所以,若想阻止必將你滅殺。」
「可是,最終他卻改變了主意,還與我把酒言歡。」丁岳說話間,一股自信的氣息縈繞全身。
默默地,老猴子精亮的目光靜靜地望著對面的築基期修士;半晌,見其微微點點頭,開口:「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他對你放行了,不是因為修為,認為幫不上我們;也不是因為怕惹怒少宮主,耽誤了復興星宮的計劃;而是因為你的氣質,你的行為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希望,哪怕是一絲希望,都有使人活下去、都是令人重新振奮的源泉。
「那一壇桃花美酒可是唐印的最愛呀!能與你共飲,說明他認可你這小傢伙了;所以,你才能無驚無險的來到我這裡。」說這話,老猴子眼裡竟有些許的艷羨,同時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角。
「好了,小子你吃的差不多了;回去吧,等我的通知。」過了一會兒,老猴子見丁岳打了一個飽嗝,丟給他一個玉簡,開口下達逐客令。
回歸到是輕鬆,直接坐上傳輸陣;腦袋暈乎了一陣,再睜眼已是桃源城的一條小街內。
出了小街,辨別了一下方位;丁岳心中怕西門綵衣擔心,於是乎急匆匆地趕回自己居住的小客棧;推開門,與一臉憂愁的女子差一點相撞。
扭身錯步,閃避;定睛看,竟然是秦素衣;瞬間一愣,而後目光轉移才看見一干天音谷的眾位弟子,一個個皆是滿臉的憂傷,甚至有的年歲小一點的弟子在低聲低泣。
轉目,再見西門綵衣坐在床榻邊,也是一臉的悲戚;察覺到他回來,目光一亮,隨即將眼神轉向床上,在那裡躺著一個身材幹瘦的壯漢;緊閉雙眼,要緊的牙關顯現出一絲剛毅。
「司馬師兄,你---?」丁岳看清床榻上躺著的人的面容,疾步來到他的身邊,伸手握緊對方寬大的手掌,滿目的關切。
昔日高大粗壯的漢子,此刻全身乾柴般僵硬,且臉色灰白,嘴唇乾裂,只有緊咬的牙關才流露出一絲往日的堅毅風采。
靈魂感知全力放開,探尋司馬長風的傷勢;須臾,丁岳猛然站起身,雙拳緊握,極力壓低的聲音,嘶吼問道:「誰,是誰傷了司馬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