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忍不了的挑釁
夫餘國第一猛將卜侯,在得到國王簡位居的同意后,便帶著本部五千兵馬,朝著柳水北岸的涼州軍大營浩浩『盪』『盪』而來。
於半途之中,卜侯所部碰到了北上的三千涼州軍,傅僉不戰而退,一路甚為「狼狽」的「潰逃」而走。
本就是沒將涼州軍放在眼裡的卜侯,眼見了傅僉所部不戰而潰的行為,當即是毫不猶豫的追殺起來。
卜侯一路狂追十餘里路,始終是碰不到涼州軍的一根汗『毛』,夫餘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涼州軍逃回營寨。
值此之時,涼州軍的營寨中,除了龍驤騎、朱雀騎,還有飛豹、虎翼軍團的三萬步弓手。
俯瞰涼州軍營寨,旌旗布滿營寨邊緣;數百架井欄布置於營寨的前、左、右三面;數百架發石車布置在營內高台上;涼州軍弓弩手埋伏於營寨木柵牆之後;涼州軍步騎列陣於營內。
早在前一天夜裡,涼州軍便在營寨木柵牆外五十步之處,開挖了一道環繞營寨的壕溝,又將柳水引到壕溝中。
夫餘人想要進攻營寨內的涼州軍,他們要麼是越過壕溝,要麼是從連接寨門的三處通道攻進來;涼州軍在每個通道口處,布下了鹿角、拒馬等障礙物。
眼見著涼州軍潰逃回營,生『性』暴躁、易怒的卜侯,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他可是在簡位居面前保證過的,要攻破涼州軍營寨。
「南人鼠輩,快快出營送死!哈哈哈……南人鼠輩只敢龜縮在營內……南人都是些膽小如鼠之輩!哈哈哈……」
卜侯拍馬拖刀上前,狂聲嘶吼著叫罵起來,想要將涼州軍誘出營來。
卜侯所在的位置,早已是進入到了涼州軍弓弩的『射』程,數十個狙擊弩手,早已是瞄準了卜侯的要害之處。
此時,李牧若是一聲令下,只需一息之間,便可讓卜侯連同他的坐騎變成一個「刺蝟」。
心中另有盤算的李牧,並沒有下令;心下早有準備的涼州軍眾將領,自然是也沒有動怒,任憑卜侯在外叫罵。
卜侯罵罵咧咧了好一會,涼州軍始終是無動於衷;反正,除了懂夫餘話的幾個嚮導,其餘的人也聽不懂卜侯在叫罵些什麼。
眼見著涼州軍依舊是龜縮在營內,愈發惱怒的卜侯,當即是傳下軍令,令帳下的兵士齊聲辱罵涼州軍。
秉承著禮尚往來的原則,涼州軍前營的兵士,當即是山呼海嘯般的喝罵起來。
兩軍將士對罵了一刻鐘,誰也聽不懂對方在叫罵些什麼,就當是爭口氣罷了。
終於,忍無可忍、不想再忍的卜侯,傳令帳下的三千步兵,全力攻打涼州軍的前營寨門。
為了進一步示弱於敵人,為了給後繼而來的敵人挖一個大坑,涼州軍故意是將敵軍放進到一百步時,才發起反擊作戰。
在夫餘人衝殺到壕溝之前,涼州軍前營的弓弩手,並沒有全力擊殺敵軍,只是小打小鬧般的『射』殺著敵軍。
直到敵軍衝鋒到壕溝邊上,涼州軍弓弩手這才不慌不忙的盡起力來。
涼州軍撼天動地般的戰鼓聲響起,掀天揭地樣的號角聲傳開……
萬箭齊發之下,一輪箭雨掠過,便有近千夫餘人死去;慘叫聲、嘶嚎聲,齊齊的炸裂在敵軍陣中。
起先的時候,還有一大部分夫餘兵士,想要跨過壕溝攻擊涼州軍;等一排又一排的夫餘兵跌落在壕溝…或是被地刺穿身而死、或是淹死在水中之時,他們只能是放棄這一愚蠢的做法。
畢竟,壕溝的開口處有兩丈之寬,夫餘人既沒有雲梯之內的攻城器械,更沒有騰空飛躍的能力,又怎能跨過壕溝呢?
那些活著的夫餘兵士,只能擠向連接涼州軍寨門的通道口之處,畢竟,這是他們的最後的攻營之路了。
三丈之寬的通道口處,擠滿了紛涌而來的夫餘軍兵士;敵軍兵士越是密集,涼州軍的弓弩手就越是容易擊殺他們。
涼州軍的箭矢愈來愈是密集,越來越是兇狠;夫餘兵的攻營之舉,完全成了一眾「『自殺』式」的做法,他們始終是突破不了通道口之處的障礙物。
夫餘兵士早已是死傷無數,可此時的卜侯,早已是到了怒火中燒的地步,他怎會輕易的撤兵?
夫餘人的慘叫聲、嘶嚎聲依舊是不絕入耳,他們只能硬著頭皮來送死,他們若是擅自撤退,也會被卜侯毫不留情的斬殺。
一刻鐘不到的時間,三千夫餘兵,已是不足五百人,失去理智的卜侯,終究還是沒有傳下撤兵的將令。
那僅剩的夫餘兵士,最終還是死在了涼州軍的箭矢之下;他們之所以全軍覆沒,不過是被迫的視死如歸罷了。
「我乃夫餘第一猛將卜侯,南人鼠輩……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看著滿地的夫餘人屍體,卜侯只能是無能狂怒般的嘶吼叫罵著,他總不能讓帳下的騎兵去攻打涼州軍營寨吧!
任憑卜侯如何吼破喉嚨、如何叫囂辱罵,涼州軍依舊是無動於衷。
過了好半晌之後,就在卜侯快要喊不動的時候,涼州軍的一支盾槍兵出了營寨,不慌不忙的來到通道口之處。
此時的通道口之處,是堆積如山般的夫餘人屍體;通道口兩側的壕溝內,也堆滿了夫餘人的屍體。
涼州軍兵士搬開障礙物,砍下夫餘人的首級,然後,便是饒有興緻的挑起首級,開始肆意挑釁起夫餘騎兵。
是可忍孰不可忍,似這般赤果果的羞辱,卜侯怎能忍得了?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他可是夫餘第一猛將卜侯啊!
「主公,敵將忍不了了……」
眼見著敵軍的小股騎兵開始出動,龐統面上的笑意是愈發的濃烈。
「異族人多是好勇鬥狠、崇尚武力、莽撞無謀之輩,又怎會受得了如此的羞辱和挑釁?」
眺望著敵軍戰陣的方向,李牧笑說之際,抬了抬手。
傳令校尉會意,當即是揮了揮手中的令旗。
早有準備的涼州軍弓弩手,當即是開始了新一輪的突殺;通道口之處的涼州軍盾槍兵,依舊是肆意的挑釁著,絲毫沒有要撤退的跡象。
卜侯的目的很明顯,他就是想要派出騎兵突殺那些挑釁的涼州軍,哪怕是賠上騎兵兵士的『性』命。
夫餘騎兵還沒衝殺到通道口跟前,便早已是成了「刺蝟」;哪怕你夫餘人的騎術再好,也躲不過密不透風報的箭矢。
在丟掉一千騎兵的『性』命后,卜侯終於是停止了「『自殺』式」的進攻。
涼州軍兵士掀天揭地般的呼吼聲,響徹在柳水岸邊,回『盪』在兩軍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