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還有何顏面苟活
像匈奴、鮮卑、烏桓這樣的異族,好勇鬥狠是他們的本性,其族人是極其崇尚武勇的,他們崇尚用武力征服一切他們所需要的。
慕容歸光、拓跋赫的武勇,雖不及鮮卑第一猛將慕容連城,但他倆也是名副其實的鮮卑猛將;不管是鮮卑兵士,亦或是鮮卑眾頭領,也深知他二人的武勇。
如今,慕容歸光和拓跋赫兩人,僅僅是一個照面的時間,便被敵將生擒而去,這著實是震撼到了鮮卑人。
此時的鮮卑軍陣,再一次被死寂所籠罩,陣中肝膽俱裂的鮮卑軍兵士不由自主的垂下了腦袋,生不如死就是他們此時的感覺。
素利、槐頭、豆盧顏一眾人,一臉凝重的凝視著涼州軍軍陣、凝視著兩軍陣中縱馬馳騁往來的典韋,心下已然是惶恐不安。
慕容連城、拓跋鷹兩人,一個失去了胞弟,一個失去了胞兄;恨意彌心、怒氣貫胸的兩人,死死的盯著兩軍陣中的典韋,恨不能將此人給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涼州軍嚮導那污言穢語的辱罵聲,不絕入耳的傳來;涼州軍兵士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連綿不絕的震徹而來。
素利面上的神色愈發的陰沉,他心下雖是惶恐不安,更多的則是恨怒,所向披靡的鮮卑勇士怎麼可能敗在南人鼠輩手中?
既然,南人鼠輩想要通過斗將的方式擊垮英勇的鮮卑勇士;那他素利就奉陪到底,他就不信了,陣中的這個無名敵將還能殺盡鮮卑軍中所有的勇士?
況且,只要鮮卑勇士能生擒南人鼠輩的這個將領,就可以換回慕容歸光、拓跋赫兩人。
「誰敢再戰?」
被恨怒沖昏頭腦的素利,已然是到了癲狂的狀態,他絕不允許鮮卑勇士在氣勢上輸給南人鼠輩。
素利一連是怒喝了兩聲,鮮卑將領不敢應答也就算了,甚至於,他們還齊齊的低下了腦袋,生怕自己被素利給點名了。
當真是開玩笑,南人有如此之猛將,哪個鮮卑將領還敢輕易出陣斗將?
「平日里,爾等一個個自詡是天下無敵的猛將,怎麼到了今日,爾等一個個變得畏首畏尾了?
南人鼠輩尚且悍不畏死,爾等反倒是膽小如鼠了?爾等,真是太讓本王失望了!」
恨意滔天、怒氣衝天的素利,一臉陰鷙的環視著麾下眾將領,聲嘶力竭般的嘶吼起來,「李牧賊子謀害我鮮卑大王,南人鼠輩殘殺我鮮卑同袍,此乃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難道……爾等都已經忘了么?
眼下,慕容、拓拔兩位將軍身陷敵營,對於我們自己的同袍,爾等都要視而不見了么?
爾等不敢出陣應戰,難道是想讓本王親自出陣斗將不成?爾等……可還有一點身為屬下的廉恥之心?」
徹底癲狂的素利,已然是分不清輕重利害了,他用如此這般的話語給鮮卑眾將領以誅心一擊,鮮卑將領只能是違心的出戰。
抱著必死之心的於羅侯,看都沒看一眼素利,便提著他的狼牙棒,拍馬奔出軍陣,朝著典韋殺去。
又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斗將,僅僅是一個照面,典韋便卸掉了於羅侯的胳膊,將其生擒回陣。
涼州軍陣中掀天揭地般的呼吼聲,令天地為之變色,讓山河因之顫抖;壓抑到令人絕望的氣息籠罩在鮮卑軍陣中。
「慕容連城,你不是公認的鮮卑第一猛將么?令弟被我軍生擒,現今已是生不如死,你身為兄長,不敢為了令弟而斗將,你還有何臉面說是鮮卑第一猛將?
如果像你這般的鼠輩都能成為鮮卑第一猛將,那我華夏的三歲幼童便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勇士!原來啊……鮮卑第一猛將都是自吹自擂的鼠輩……哈哈哈……
慕容連城,我如果是你,我連自己胞弟都解救不了,我早就是羞愧的自刎而死了,那還敢苟活在世上?
今日一見,原來啊……像你們鮮卑人這樣的異族人,都是些不知廉恥、不識兄弟情義的畜生……
你既然是畜生,那我主李君侯也就不用勉強你了!你只需要自呼三聲『我慕容連城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我主李君侯便會放了令弟!」
涼州軍嚮導受囑咐之下,又是高聲辱罵起來。
原來,涼州軍早就是探查清了鮮卑眾將領的底細,李牧派人特意囑咐嚮導這番話,就是要將慕容連城給激出陣來,再將其生擒。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人鼠輩著實是欺人太甚了!
當著兩軍數萬兵士的面前,南人鼠輩這般羞辱他慕容連城,他若再不出戰,他還有何顏面在鮮卑軍中立足。
涼州軍嚮導的污言穢語,不僅是羞辱了慕容連城,也羞辱了拓跋鷹,更是羞辱了整個鮮卑人。
「南人鼠輩,拿命來……」
兩道滔天怒吼聲傳開,慕容連城手持長槊、拓跋鷹提著長刀,兩人並馬出陣,氣勢洶洶的衝殺向典韋。
「儁乂,你且將右邊的那個賊子生擒回陣。」李牧鞭指拓跋鷹的方向,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厚。
「主公且稍等!」
還不等李牧把話說完,興奮萬分的張郃,早已是縱馬挺槍出陣十數步。
「惡來,張郃來也!」
當慕容連城、拓跋鷹兩人正欲夾擊典韋之時,勢若猛虎下山一般的張郃,早已是縱馬挺槍殺到。
「儁乂,一人一個!」
典韋奮起手中鐵戟,一戟揮開慕容連城的長槊,朗聲大笑起來。
張郃縱馬挺槍直取拓跋鷹,招招不離敵將的要害之處,他並沒想著陣斬拓跋鷹,只是為了逼迫出敵將的破綻。
「逆賊受死!」
錯身交馬兩回合,爆喝聲炸裂之時,張郃一槍搠飛拓跋鷹頭盔的同時,一槍刺斷敵將的右腿。
拓跋鷹墜落馬下的同時,張郃一槍搠斷了他的左臂,再是順勢將其提在了空中。
剛一接戰,慕容連城就已是處於絕對劣勢;隨著拓跋鷹的慘叫聲傳來,心下大驚的慕容連城當即是慌了神,手中的動作也是慢了一拍。
乘著這點間隙,典韋一戟震開慕容連城的長槊,另一支鐵戟已是兇狠的劈向慕容連城的肩膀。
一道黑影,衝天而起!
一道血柱,飈飛升天!
肝腸寸斷一般的嘶嚎聲響徹雲霄,慕容連城的手臂已是不知去向。
典韋高舉著手無寸鐵的慕容連城,張郃提著拓跋鷹,笑容滿面著並馬歸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