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記憶如妖

看著方畢人那醜陋的嘴臉，雲濤冷笑一聲，回應道：「該覺得羞恥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吧？」

雲濤現在很自信，考試什麼的對他來說就是玩玩而已，單憑記憶他就可以做到無人能敵。但他此次重生歸來遠不止是為了考個第一那麼簡單，他還要趕緊修鍊，趕在在天變之日來臨前變得足夠強大，而這個面目可憎的方畢人恰好給了他一個時間跳板。

只要方畢人在學校不打擾到自己，給自己開闢出足夠的綠燈，那考前的這幾天足以讓他安然度過煉體初期，這便已然足夠。

所以在報仇之前，他還是決定好好利用一下這個人渣，畢竟廢物利用也是一種勤儉節約的良好品德。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畢人略顯驚訝的看著雲濤，似乎隱隱覺察到了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以前的雲濤懦弱膽怯，根本不敢反抗，縱然自己如何欺壓都是緘口不言，怎麼今天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竟然開始頂撞自己，還直呼自己的名字，會不會是被人給打傻了？

「我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清楚么？」雲濤滿眼深意的看了一眼方畢人，很是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那架勢完全就沒有半分對於方畢人的畏懼。

「哼，雲濤，你別給我賣關子，有話就說，沒必要搞這些彎彎繞，況且我也沒有說錯，你一個常年穩坐年級后十名的傢伙也敢妄稱自己能考第一，說你不知羞恥還有錯了？」

「當然有錯，我考倒數，那是我不樂意考，我只要想考第一，你以為就憑你設置的那些ABCDDCBA的規律答案能難倒我？」

「能不能難倒你，那要考過之後才知道，你……等等，你怎麼知道這次摸底考試我出題答案的？」

方畢人一愣神，一臉驚愕的看著雲濤，因為這次摸底考試他所出的英語試卷答案確如雲濤所言，全都是規律答案，連順序都不錯。

雲濤端起老媽給方畢人準備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後笑眯眯的說道：「你以為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么？」

如果不是重生歸來，雲濤定然不會這麼氣定神閑，但他現在可是有著近乎於妖的記憶，莫說考題了，就是幾年後方畢人賄賂副校長謀取優秀教師名額的事情遭到舉報他都記得一清二楚，這種情況下他又豈會害怕一個小小的方畢人？

「你……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麼？」

這下子方畢人有些慌了，他忽然發現這個被人給打昏迷的小子醒來之後變得深不可測起來，心裡更是升騰起一股莫名的畏懼感。

「我還知道你之所以會趕我回家複習，完全是因為你想謀取學校的優秀教師名額，你一個人民教師，為了一己私利趕學生回家，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我說你不要臉一點兒也不過分吧？」

「喲，還想生氣？你可要想清楚了，方畢人，要是我把這件事情上訴到學校，你以為你會相安無事？別給我吹鬍子瞪眼的，從現在開始，你最好給我老實些，不然我一個不高興就去把你給揭發了。」

「怎麼樣，被人抓著小辮子的感覺不爽吧？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天開始，我雲濤就是大爺，你方畢人就是孫子，乖乖地伺候好大爺我，我保證你平安無事，你也放心，我不會留在三二班太久的，摸底考試過後，你就申請把我轉到三六班，陳老師自然會接納我，而你……自轉班后咱們就互不相欠，如何？」

方畢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著，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內心深處更是瘋狂的咆哮著，他憤怒，他不甘，他抓狂，可他卻無可奈何，因為雲濤所言句句屬實，一字不錯。

雲濤看似雲淡風輕的一番話，卻直擊方畢人的軟肋，只要雲濤舉報他，那方畢人定然徹底玩完。

咬了咬牙，雖然方畢人心裡很不爽，很不甘心被雲濤這麼一個臭小子給威脅了，但他卻沒得選，況且他更害怕雲濤知道自己賄賂副校長的事情，一旦所有事情敗露，那他方畢人肯定是萬劫不復。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

「沒有但是，你沒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

「可是我……」

「不要可是，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乖乖聽話，咱們相安無事，要麼徹底完蛋，不過只是你完蛋而已。只要你不是白痴，該選哪條路應該不用我多說吧？」

「這……」

方畢人沉默了，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而且羞辱他的人還是曾經被自己肆意欺壓的雲濤，這讓他根本無法接受，但現如今卻由不得他了，沉思了片刻，方畢人才有氣無力的嘆息一聲，說道：「好，我全都答應你，但你必須保證信守承諾，這件事兒絕不說出去。」

「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怎麼會傷害你這個小人渣呢？」雲濤微微一笑，擺擺手，示意方畢人可以走了，「咱們今晚夜自習見，不過我可能會晚去一會兒，不打緊吧？」

「不打緊，你想什麼時候去都行，一切問題我幫你擔著。」方畢人此刻卑躬屈膝的面對雲濤，因為他怕，所以不得不低頭。

「那就好，你表現的不錯，照這樣好好表現，我可以考慮幫你隱瞞賄賂副校長的事情。」

撲通！

剛走出去幾步的方畢人一個哆嗦直接癱軟在地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原來雲濤還真知道自己辦的那點兒齷齪事兒。

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方畢人這一刻再也不是不甘、憤怒和和無奈了，而是真真切切的害怕，賄賂這種事情遠比趕雲濤回家來得惡劣，他終於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畏懼感，彷彿在這一刻他才真正的重新認識雲濤，也彷彿意識到自己今後的命運將徹底沉淪。

訕訕一笑，方畢人轉頭說道：「雲濤同學請放心，從今以後，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

走出雲家的方畢人，渾身是汗，已然有些虛脫，他不敢想象，曾經被自己肆意欺壓的雲濤如今竟然把自己給玩弄於股掌之中。

一股無力感從心間升騰而起，他回頭看了看雲家的房門，嘆息一聲，無奈的走了，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在雲濤面前再無地位可言，那個曾經被自己欺壓的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小子，從今往後就要徹底的翻身做主人了，而他自己，只能做個聽話的奴才，否則留給他的只有滅亡。

不同於方畢人的嘆息與無奈，雲媽媽有的只是震驚，且只有震驚，因為她太了解雲濤，所以很懷疑對面坐著的是不是自己親兒子。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席話，竟然將老奸巨猾的方畢人逼入死胡同，搞得方畢人不得不就範，這氣度、這作風，簡直天才！

可這種事情是曾經的雲濤能夠做到的么？絕不可能！

「小濤……你……你沒事兒吧？你不會是被人給打傻了吧？」雲媽媽緊張的詢問道。

「老媽，你見過這麼精明的傻子么？」雲濤臉色一黑，滿是無語的看著自己老媽。

「這倒是沒有，只是……怎麼看你都不像是我親兒子啊，老實說，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也沒什麼！」

「哼，你以為老媽我是傻子么，這話也信？你今天要是不老實交代，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額……這個我還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