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晨鐘暮鼓

古天奕站在星雲石前，雙手觸碰，一絲真氣順著手掌流入星雲石中，頃刻間，星雲石發齣劇烈的顫抖。

星雲石只有一半被漆黑色佔據，但讓人驚訝的是，九顆隕星，瞬間點亮了六顆。

「這……怎麼可能，無論是柳月，還是洛辰風，隕星都是一顆接著一顆的點亮，古天奕竟然同時點亮六顆隕星！」

「還沒結束，第七顆亮起來了！」

「第八顆也亮起來了，我的天，這惡賊竟是八星天賦。」

高台上，一眾大人物也露出驚訝的神色，除了古氏一族的大長老。

「第一先祖血脈，絕不止八星天賦，應該是天奕剛剛繼承，並沒有將紫極天炎龍的潛力完全開發出來。」大長老心中暗道。

可就在這時，第九顆隕星散發出微弱的星光，隨後，慢慢變得耀眼，璀璨。

九星！

九星天賦！

千年難得一見，只是……他為何只有武者五重的修為？

唐雲眉頭緊鎖，道：「九星天賦實屬罕見，只是……此子年近十八，卻只有武者五重的修為，可見星雲石所體現的天賦，並非個人真實天賦。」

星雲石是根據輸入真氣的等級與渾厚程度，斷定對方的天賦。一般而言，武魂越上品，天賦越高之人，真氣就越發渾厚，質量也就越高。

因此，星雲石的測試，是十分能說明問題的。

「不對啊，他不是武魂自爆，淪為廢人了嗎？」

「我聽說有一種秘法，可以讓失去武魂的人保留部分修為，只是今後無法繼續修鍊而已。古氏一族傳承久遠，有這種秘法也不稀奇。」

「唉，可惜了，如果古天奕武魂還在，以他的天賦，將來必定能夠成為響徹青冥國的大人物。」

「可惜個屁，他這是自作自受，如果不對夏凝婧起歪心思，能有這種下場嗎？」

一個角落裡，古靈兒緊緊攥著小粉拳，眼中露出激動的神色。

下方議論紛紛，演武台上也炸開了鍋。

在參加天火大比的幾十人看來，古天奕就是個廢人，但就是這個廢人，此刻壓在了他們的頭頂上，奪走了本該屬於他們的風光。

特別是柳月，古墨羽和古臨淵，眼神怨毒。

而洛辰風，倒是露出玩味的神色，饒有興緻的望著古天奕，他的眼神，是與這一年齡完全不相匹配的成熟與穩重。

「九星天賦那又如何，區區武者五重的修為，連武魂都沒有的廢物，真正實力又能強到哪去？」古墨羽冷笑道。

「你是說，武魂？」

沉默許久的古天奕開口，轉眼看向古臨淵，道：「古臨淵，告訴你墨羽哥，你的臉……還疼嗎？」

「你……」古臨淵眼神陰冷，心中積壓了無數的怒火，卻被古天奕這句話死死的堵住了嘴，不知該如何開口。

「呵，古天奕，當初凝婧姐對你情深義重，上次天火大比是她幫你清除對手，最後把第一名讓給了你，你才能風光一陣。現在凝婧姐不在，你還能依靠誰？難道你覺得憑你這點可憐的修為，能拿到天火大比的前三名，並得到三宗的賞識？」柳月依舊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

「情深義重？幫我清除對手？第一名讓給我？呵呵。」古天奕冷笑，這些話聽起來是多麼可笑。

啪啪！

在一旁沉默的洛辰風忽然拍了拍手，道：「他的實力如何，現在爭論再多又有什麼意義，三天後天火大比第二場，到底九星天賦是不是徒有虛名，一看便知。」

一聽這話，古天奕心中好奇，上下打量著洛辰風，這傢伙是在幫自己說話？

就在這時，高台上傳來星聞若的聲音：「何須三天後，天火大比的第二場，就在今日，如何？」

「哈哈，老夫沒有意見。」大長老手撫長須，笑道。

「洛城主，你呢？」星聞若道。

「既然古家大長老都沒有意見，在下當然同意。」洛楓道。

「好，唐雲，那就麻煩你請出紫極宗的晨鐘暮鼓吧。」

天火大比的第二場，便是晨鐘暮鼓。

晨鐘暮鼓，來自紫極宗，外表看來是一口大鐘和一隻巨鼓，二者並排而立，考驗的是一個人單純的攻擊力。

用盡全力對晨鐘暮鼓發動攻擊，二者受力，會同時發出聲響，一聲響為一牛一虎之力。

古臨淵望著晨鐘暮鼓，心中暗道：「當日與古天奕一戰，他雖有武魂，卻不足一尺大小，速度雖然驚人，但論力量卻是一般。古天奕只有武者五重，比單純的攻擊力，他優勢不大。」

「晨鐘暮鼓面前，展現的是真正的實力！古天奕，我會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古臨淵丟下這句話，緩步走上前去。

「青炎碧蟒！」

呼，真氣猶如青色火焰，在他身後，武魂浮現。

「烈火掌！」

古氏一族的凡級武技，配合武魂施展，第一次機會就用盡了全力。

「咚，咚，咚，咚，咚……」

鐘鼓五響，五牛五虎。

算是合格了。

緊接著，柳月走上前，經過古天奕身邊的時候，壓低聲音，冷聲道：「古天奕，當初你選擇夏凝婧拒絕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曾經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我讓你高攀不起！」

「真是個瘋子。」古天奕不屑一笑，心中暗道。

「銀輝皎月！」

柳月釋放武魂，是一輪清冷皎潔的月亮，灑下淡淡銀輝，落在她的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

「第一神通，奪命銀芒！」

她竟然領悟了第一神通！

下一刻，鐘鼓震動，聲音響徹四周。

「咚，咚，咚，咚，咚，咚，咚……」

連續七響，讓人震驚。

畢竟柳月所擅長的並不是力量，奪命銀芒能夠打出七響，也是足夠駭人。

下一刻，所有人將目光落在了古墨羽身上，他是此番天火大比中修為最高的一位，也是奪得第一名的大熱門。

不擅力的柳月都能讓鐘鼓七響，不知古墨羽能否打破有史以來天火大比的記錄，鐘鼓十響。

眾目睽睽之下，古墨羽上前，雙目微閉，武者九重，丹田圓滿，強大的真氣釋放。與此同時，在他身後浮現起一頭龐然大物，似龍非龍，似蛇非蛇。氣息並不熾熱，反而十分陰冷。

「古氏一族的武魂都是火屬性龍系獸武魂，古墨羽雖只是二長老的弟子，但也是古氏一族的旁系血脈，武魂為何會如此陰冷？」

「莫非是……變異武魂！」

吼！

古墨羽的武魂完全浮現，身長十丈有餘，雖然細長，卻生有四肢，頭雖有雙角，卻極為細長筆直。

就連大長老也微微皺眉，道：「老二，墨羽這武魂，為何會變成這樣？」

「回大長老，自從墨羽去年敗給天奕之後，越發刻苦修鍊。先祖庇佑，武魂變異，進化成如今這般，名曰大力魔蛟！」二長老恭敬道。

「相由心生，武魂既來源於血脈，又是心相的顯化。這魔蛟戾氣如此之重，對古墨羽而言，恐怕不是一件好事。」星聞若道。

「星雲若，你多慮了，力量無好壞，只看掌握在誰的手中。我看此子心性堅毅，不是古天奕這種孽畜能夠比擬的。」方雲鶴道。

就在這時，古墨羽動了。

「第一神通，魔化重甲！」

只見龐大無比的大力魔蛟，化作一道黑氣附著在古墨羽的身上，像是一副威嚴厚重的鎧甲。

一拳之下，晨鐘暮鼓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連續十聲，震撼心扉。

但這還沒結束。

「咚！」第十一聲，伴隨著下方眾人的歡呼。

自從百年前，第一次天火大比至今，天火城十八歲以下的年青一代，晨鐘暮鼓考驗當中，最多是十響。

而如今，他們見證了新記錄的產生。

台下，呼聲震天，台上，古墨羽意氣風發。

「古天奕，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一年前，你是少族長，你有凝婧，你是天火大比的第一名，你是站在最高處的成功者。而現在，沒有你爹的照拂，凝婧離你而去，你連武魂都沒有，你永遠都將被我踩在腳下！」

「我要讓你永遠不得翻身，我要讓你永遠跪在我腳下顫抖。從此，我是古氏一族年青一代第一人，少族長之位也該是我的，紫炎軒的主人也將是我。」

「我將前往三宗，能配上凝婧的人也只有我！」

此刻演武台上，彷彿只有兩個人，癲狂囂張的古墨羽，以及被壓迫無法翻身的古天奕。

「可惜，這一切只是你的幻想。」古天奕並沒有因為古墨羽的話產生任何情緒波動，反而異常冷靜。

「敢不敢賭一把。」古天奕抬起頭，道。

「呵，賭？賭什麼？」古墨羽冷笑。

「就賭晨鐘暮鼓，我若不如你，少族長之位讓與你，紫炎軒也是你的。你若輸了，三十顆火炎果！」古天奕道。

古墨羽眼中一亮，道：「少族長和紫炎軒早晚是我的，你若輸了，我要你自廢修為，永遠都做一個廢人！敢不敢？」

「天奕哥，不要答應他！」角落中，古靈兒神色焦急，眼眶中有淚水打轉，「靈兒寧願不要火炎果，也不要天奕哥有事！」

「靈兒，相信我。」古天奕看向古靈兒，眼中滿是寵溺。

轉頭望向古墨羽是，寵溺不再，而是堅毅與冷漠。

「好，一言為定，高台上各位前輩，麻煩做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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