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全員撤退
魔法師們慘白著臉看著那些不斷沖向魔族的戰友,豆大的淚珠從他們的眼眶滾落,可是他們揮舞法杖的手卻沒有半刻的停歇。
魔力枯竭了,他們就使用消耗最少的火焰彈進行攻擊。
牧師魔法的枯竭也預示著魔法師陣營中的魔力枯竭很快就會到來,大量的魔法師喝光了所有的瞬息魔瓶,耗盡了最後一絲魔法,他們已經連一顆火焰彈都無法釋放。
失去了魔力,魔法師將再也無法進行任何攻擊,他們站在隊伍的正中央,看著沖在前線不斷被魔族剿殺的同伴,一雙雙眼睛赤紅充血,他們死死的握著自己手中的法杖,這一刻他們覺得他們是那麼的渺小,在規模龐大的戰鬥中,他們的力量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他們的兄弟還在拚死抗敵,可是他們,卻只能躲在後方,傻傻的看著眼前慘烈的戰況,就連最起碼的支援都無法提供,就連攻擊都無法做到。
「該死!該死!該死!」年少的魔法師站在人群之中,早已淚流滿面,哭的漲紅的臉充滿了絕望和不甘,他手中的法杖幾乎要被握碎。
「牧師們已經回城取藥劑了,魔力枯竭的人,給我抓緊時間休息,藥劑一到,你們立刻要加入戰鬥,別他媽給老子哭喪著臉,我們之所以還能站著,是騎士兄弟和劍士兄弟用命換來的,都他媽給我記清楚了!」魔狼低吼著,七匹狼已經徹底被分派到了整個戰場上,作為帝都最早期的成員,他們要負責所在隊伍的安排。
這種時候,絕對不可以讓負面的情緒出現在戰場上。
「是!」魔法師們抹去淚水,堅定的回應。
他們沒有哭泣的資格,真正犧牲的是他們的兄弟,他們沒有資格在這裡自憐自愛,他們要快速的恢復狀態,才能在藥劑到達時,給予魔族最大的打擊。
整場戰鬥持續了許久許久,從白晝持續到黑夜降臨,雙方死傷數量不計其數。
聯盟軍中,騎士的傷亡數量已經達到了十分可怕的地步,百萬騎士大軍,如今只剩下幾十萬,其中很多都已經是傷痕纍纍,再難支撐,打了整整一天一夜,戰鬥雙方都已經進入了極度疲憊的狀態。
弓手們的手已經因為長時間拉弓難以抑制的顫抖,牧師們體力全數透支,魔法師們已經是面無血色。
夜幕之中,火焰搖曳,照亮戰場各處,火光照亮之處,隨處可見倒下的屍體。
「全員撤退回城。」赫然間,一道白色的光芒籠罩大地,一瞬間,君無鏡的聲音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耳畔。
聯盟軍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快速收縮戰線,將整個隊伍快速的朝著帝都靠攏。
這一戰,將所有人的體力和精力都完全透支,進入帝都的第一支隊伍在踏入城門的瞬間倒下了一大片。
在城外,他們可以不顧一切,無限的壓榨自己最後的力量與魔族對抗,可是當他們踏入熟悉的帝都,全身的骨頭就像是散架一樣,酸痛的讓人瞬間陷入昏厥,嚴重體力透支的情況,出現在所有身上。
秦明月站在城門口,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徹底浸透,她看著在火炮掩護下不斷退回城中的大軍。
人類的體質和魔族無法相比,魔族的體力僅次於龍族,就算再打上三天三夜也不會覺得疲憊,可是聯盟軍里大多數都是人類,在這樣高強度的戰鬥中,人類的身體根本無法持續長期的戰鬥
君無鏡已經察覺到聯盟軍的疲憊,再持續下去,聯盟軍將被魔族擊潰。
所以他在關鍵時刻做出了戰略撤退的決定,將抵禦魔族的重任,交給了帝都的防護盾。
他們不可能永遠的躲在帝都,魔族總有一天會將防護盾擊破,若是那時候再戰,北海國將再無周旋的餘地。
以消耗戰為基礎,不斷消耗魔族的兵力,再通過戰鬥將魔族進一步的消耗,聯盟軍需要休息的時候,就是考驗帝都防禦護盾的時刻了。
魔族還想追擊,卻被帝都的防禦護盾擋在了外面。
聯盟軍全數撤回帝都,整個帝都上上下下被聯盟軍擠滿,所有傷員被轉移到地下城療傷。
暗夜領主幻化了自己的身形,變得和普通魔獸沒什麼差別,這才進入了城內,而熔岩領主,則在大軍全數退入城后,突然間消失。
秦明月立刻安排戰鬥人員休息,所有後勤人員負責提供食物和水。
「那兩隻幻獸是怎麼來的?若是沒有它們的話,我們估計撐不到夢璃他們回來了。」李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這一天的時間,卻讓他感覺比一年還要漫長,每時每刻都有兄弟倒下,犧牲的戰友數量根本無法統計。
損失最為慘重的就是魔獸軍團,在夢璃他們拉來救兵之前,帝都的魔獸軍團里沒有任何一隻神級魔獸,以至於被妖獸大軍大肆屠殺。
若不是中途,兩隻領主級幻獸的加入,只怕魔獸的戰場已經全線崩盤。
秦明月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她在尋找雲植和南宮的身影,整個北海國,擁有召喚幻術能力的召喚師,就只有雲植和南宮這兩個人,那兩隻領主級幻獸很有可能是他們召喚出來的,不安一直都徘徊在秦明月的心頭。
以雲植和南宮的實力,召喚出領主級幻獸的可能性太低,可是除了他們,她已經找不到其他人選了。
終於,秦明月在人群之中找到了玉清。
「前輩,雲植前輩和萌萌在哪?」秦明月問道。
玉清看到秦明月,微微一愣,他轉過頭,不再看秦明月,只是悶聲指導著藥劑師公會的成員處理傷員。
玉清的態度讓秦明月心中的不安無限擴大,她還想要追問,可是一臉焦急的九叔已經匆匆趕來。
「領主,君無鏡大人找你。」
秦明月咬了咬牙,看了一眼玉清之後,立刻跟著九叔離開。
玉清站在原地,看著秦明月離去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之中,他底下人頭,低垂的眼眸隱隱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