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父與子

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莫亦邊摸索玉佩的用途，邊行走在離開密道的階梯上。

猩紅的雙魚玉佩不算大，只能說是普通規格，直徑大約五厘米左右，不過重量挺沉的，足有一個雞蛋重。

莫亦拋起玉佩然後落到手心，再拋起玉佩又落到手心，牆壁上的火光照射在玉佩上顯得美麗至極，莫亦玩的起興絲毫不在乎這玩意兒承載著無數人期望的「仙緣。」

莫亦再拋起，然後攤開手掌準備接玉……但沒有任何東西落在他手上。

莫亦一怔，冷汗霎時間刷刷刷的從背後流出，「我TM的玉呢？不會砸了吧。」

莫亦迅速的低頭，燈火照在石階上顯得有些昏暗，莫亦鼓大了眼睛想找到玉佩。

一雙乾淨的黑色布鞋出現在了莫亦眼中，他全是僵住了，然後慢慢抬頭。

「爹……？！」莫亦後退數步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莫天驕。

牆壁上的燈火搖曳，照亮了莫天驕魁梧但略顯佝僂的身軀，沒有一絲聲響和動靜，莫天驕出現在了莫亦的身後。

「好小子，有心機敢下手。」莫天驕手不斷拋動著，一塊血紅色的玉佩在其手中起落。莫亦眼睛一亮，這正是他的雙魚玉佩。

「孩兒祝父親跪安，不知道父親的到來，孩兒有失遠迎，還請父親恕罪……恕罪！」莫亦猛的伸手抓去，仙緣什麼的果然還是在自己手裡穩妥。

「啪。」莫亦手一疼下意識抽回了手，在手背上出現了一塊紅色的痕迹。

「兔崽子，想在我手裡搶東西還嫩了點。」莫天驕悠悠的說道，他從腰間摸出了一桿煙斗給自己點上，金燦燦的上好的煙絲塞入煙槍里。

莫亦奴才一般機靈的湊到了莫天驕面前，接過了火柴划燃一根給莫天驕點燃煙絲，同時試探道「爹，你怎麼有時間來這裡？」

莫天驕深吸一口煙然後吐出白霧，在回味煙草香味的同時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早就來了，之前的一切事情我都看在了眼裡，兔崽子你下手挺快的嘛。」

莫亦心說不敢不敢，搶東西這種事比起你老人家來說還是嫩了點，等多久學會了你偷東西於無形的時候才算快。但他嘴裡說出來的卻是另一套話，「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嘛，妹妹對我成見不是一般的大，老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怕她剛才在密室里把我剁了。」

莫天驕眯了眯眼睛說道，「你出了這個密室后第一件事情幹什麼？」

莫亦不假思索的說道「叫人砸碎關住莫洛雪的密室大門，不然她會在密室里窒息死。」

莫天驕看也不看沒有一眼，徑直蹲了在了石階上，他拿起煙槍在石階上磕了磕說道，「你沒有說謊，不過你為什麼不幹脆點把莫洛雪那丫頭關死在裡面呢？仙緣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你得到了就該把緊口風，不得有第三人知道。」

莫亦也跟著莫天驕蹲了下來，他從包裹里掏出用紙包好的瓜子，很光棍的蹲在莫天驕旁邊磕瓜子。他想了想說道「老爹的意思是我現在該把你做了嗎？這樣就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了。」

話音剛落莫天驕的煙杆子就到了莫亦的後腦勺，莫亦被敲了個瓷實差點摔下台階。

見鬼，能好好說話嗎？也不怕敲傻了。莫亦捂著後腦勺憤憤不平的想到，可身旁的莫天驕卻沒有絲毫自覺，自顧自的說道，「仙門五百年開一次，據史書記載，每一次仙門打開都引得芸芸眾生奔赴前往，上至皇帝，下至乞丐，所有人都去那仙門想一探仙路。但這都是假的，仙門只向少數人打開，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奔赴的。」

莫亦皺眉看著莫天驕說道「這不是絕密捲軸上的話么？老爹你背下來了？還質疑捲軸的內容？」

莫天驕噠吧了一口煙槍老神在在的說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知道這玉佩的用處和來源嗎？不知道就閉嘴聽著。」

莫亦果斷閉嘴，認真磕瓜子進入聽故事模式。

「玉佩的來源沒有人知道，但每一個玉佩的擁有者都會莫名其妙的在自己身上發現玉佩。並且每個玉佩的樣式也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你現在獲得的雙魚玉佩就是一種。」莫天驕把雙魚玉佩丟給了莫亦，莫亦接過後對著火光打量玉佩。

「玉佩的用處只有一個，那就是鑰匙——通往仙門的鑰匙。」莫天驕沉聲說道，「玉佩召集有資質的修仙者這是鐵律，除了一些幸運兒能獲得上古大能留下來的修仙典籍，沒有人能半路子出家走上仙道，修仙者聯盟對修仙者的數量和質量管理的很嚴，如果修仙者泛濫了就會出大禍事。」

莫亦點頭說這我懂，計劃生育嘛。

「你現在得到了鑰匙，叩開仙門的任務自然而然就交給你了，我們莫家第一位修仙者自然是你咯。」莫天驕毫不在意的說道，好似莫亦不是去修仙而是去當和尚一般。

「為什麼讓我去？」莫亦沉默了一下突然問道，「莫洛雪不是更合適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的也漂亮，將來踏上仙路隨便勾搭一個仙長就能讓莫家飛黃騰達。」

莫天驕低笑了一聲說道「和你妹妹不同，我之前在你眼睛里看到了獅子啊！那是困獸最後的眼神，凌厲且血腥。真正的強者永遠是男人，我不知道你何時成長了，但我很確定，此時此刻的你有能力承擔這份仙緣，既然你想要，我就給你。」

「不，老爹你看錯，這裡面裝著的是大熊貓，國寶。」莫亦瞪大眼睛看著莫天驕，兩隻手指頭對準眼睛，彷彿是要自叉雙眼。「其實我還是那個趕老虎咬人的紈絝子弟，真的！」

「大熊貓？那是什麼。」莫天驕疑惑道，「我只聽過大山貓。」

「總而言之是個萌物，啃竹子的素食生物。」莫亦簡單的解釋道。

「我莫天驕的兒子從來都不是吃素的，如果你想吃素我可以吩咐下去接下來一年你都只能吃白菜加米飯。」莫天驕拍了拍莫亦的肩膀，差點把那隻細胳膊拍脫臼。「至於紈絝？哪家的大少爺沒紈絝過，男人總是會成長的，但要等到他遇見足以改變他人生的那件大事後。」

「或許吧。」莫亦不留痕迹的遠離莫天驕一點說道。

「你妹妹的事你不用擔心了，我會放她出來的，玉佩你自己拿著，既然你得到了那就是你的了，這份仙緣或許本該就是你的。」莫天驕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對外不要透露風聲，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仙門的打開地點。」

莫亦點了點頭，他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如果我真的殺了莫洛雪，你會拿我怎麼樣？」

良久的沉默。

莫天驕咬著煙槍一聲背手不吭的走向密室底部。

「這樣么。」莫亦無聲的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上台階。

父子倆在密室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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