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出乎意料

「也是，不過我的女兒，她想要嫁什麼人，讓她自己選擇吧。」在跟方糖汐交好的這段時間裡，她明白了很多，女人不該這樣活著的。

她們應該有自己獨立的人生，獨立的思想，獨立的人格。

「也是，未來的事誰說得准呢。」方糖汐失笑，「好了不說這個了，剛才那些試題我已經註解過了，你看過就會知道要怎麼改，家裡還有幾個孩子，我得回去看看。」

李皖點頭，「那你先回去吧，有空我再帶如汐過來。」

方糖汐點頭，帶著姝顏出了門。

走出書院，就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程月茹站在一邊看著方糖汐，她渾身氣度不凡，那是一種在勛貴人家才能滋養出來的氣度。

她的心中閃過一絲嫉妒，憑什麼，憑什麼方糖汐一個卑賤的農女，最後卻能嫁入皇家，而且還是正妃，不僅如此，她還有一雙兒女，更重要的是，她的丈夫身為王爺，身邊卻只有她一個女子。

這三條，無論那一條，都讓她嫉妒的發狂。

可在怎麼嫉妒，她也改變不了什麼。

程月茹上前行了一禮，開口道：「五王妃，我有話想跟你說。」

是了，這幾日，程月茹已經知曉了一些事，當然，因為汪裴的封口，她只知道她是之前氣急攻心昏迷了，這一昏迷就是幾年的時間。

至於為什麼在京城，當然是京城的大夫比較多，汪裴特意送她來看大夫。

當然，知情人都知道這些不過是哄她的話。

不過並沒有人在意，畢竟他們現在只要穩住程月茹，不讓她受到刺激就行了。

方糖汐也不想刺激她，平靜道：「好啊，前方就有一個茶樓，我們坐下慢慢說。」

程月茹挺直脊背，面無表情的跟在方糖汐身後。

光是看著她的背影，程月茹就心裡不平衡。

明明當初她只是汪裴帶回來的來路不明的女人啊，她一覺醒來，方糖汐卻高高在上，成了她觸不可及的人，她心裡怎麼可能平衡呢。

要了一間包廂坐下，方糖汐看著程月茹，「程小姐，你想跟我說什麼？」

「五王妃如今穩坐王妃的位置，可有想過你當初那件事若是曝光出來，你王妃的位置會不會穩當？」她知道的也不多，但站在她的角度，她覺得秦濟楚是不知情的，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差點成為別的男人的妾室。

聽到這話，方糖汐愣了一下，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而且只有當初他們剛回來的時候，也只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提過，後來這件事被秦濟楚處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提及了。

方糖汐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這個人提及。

方糖汐看著程月茹的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人曾經是一個陌生人，後來換了靈魂之後，她是自己的好友，而現在，這個人似乎把她當成了假想敵。

站在程月茹的角度，方糖汐其實很清楚她在想什麼。

畢竟有這樣想法的人實在太多了，她都數不過來。

「你怎麼這樣看我？」程月茹被她看的心裡發毛，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一刻，她被方糖汐盯著看的時候，她有種詭異的感覺，方糖汐並不是在看她，而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可是為什麼要通過她看另一個人呢？

電光火石之間，程月茹腦子裡忽然閃過什麼，然而不等她想清楚，一陣眩暈感襲來，她腦子一疼暈了過去。

方糖汐看著她暈倒，忙道：「姝顏，快扶她起來。」

她並不生程月茹的氣，畢竟她們的思想已經不在同一個維度，跟她生氣實在沒必要。

姝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還是將暈倒的程月茹扶了起來，「王妃，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送她回家，然後再找巫醫過來幫她診脈。」方糖汐神色嚴肅，她生怕錯過了什麼，畢竟現在的程月茹經不起任何的波折。

「是，王妃。」姝顏的行動力不錯，加上她跟著秦五練了幾招，扶程月茹綽綽有餘。

剛將她帶出茶樓，一個人從前面衝過來，接過姝顏手中的程月茹，道：「謝謝。」

方糖汐看著明顯憔悴了許多的汪裴，「你帶她回去吧，以後看好了，別讓她再出來了。」

雖然她不是京城人士，但京城她認識的人還是挺多的，到時候若是說漏嘴了，可就麻煩了。

汪裴也明白這一點，將昏迷的程月茹打橫抱起大步離開。

姝顏不明所以，「王妃，汪夫人怎麼了？」

作為方糖汐的貼身侍女，她自然是見過程月茹的，只是她沒想到，程月茹如今變成了這樣，就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病了。」方糖汐只有三個字，其餘的她不會多說。

姝顏不在問，默默的跟在她身後回了王府。

剛走進王府，照顧汪誠的嬤嬤就急急忙忙的出來，「王妃，小公子忽然哭了，老奴怎麼哄也哄不好。」

嬤嬤一臉為難，她生怕照顧不好孩子而被遷怒。

方糖汐忽然就想到了剛才見到的從程月茹，她想，大概是母子連心吧。

「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

走到後院，推開門，就見孩子坐在床上嚎啕大哭，他的臉上滿是淚痕，一張肉呼呼的小臉哭得紅彤彤的。

方糖汐心裡一軟，上前將孩子抱了起來，「我們不哭了，好不好？」

當了母親之後，最看不得孩子哭，尤其是這個孩子還是她好友的孩子。

汪誠的小手抓住方糖汐的衣襟，大概是在她身上聞到了母親的味道，他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看著他滿是淚痕的臉，方糖汐單手抱著他，拿過手帕輕輕的擦去他臉上的淚水，「你放心，你娘一定會沒事的，你呢，就好好的待在這裡，等你娘親好了我們再回去好不好？」

其實他根本聽不懂，但方糖汐的表情實在太溫柔，語氣更是柔和，讓汪誠感到了莫大的安全。

大概是哭累了，他靠在方糖汐的胸口睡了過去。

方糖汐看著孩子圓乎乎的小腦袋，揪著的心微微鬆懈了幾分。

總算睡著了。

其實程月茹的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方糖汐抱著孩子走動了一會兒，確定他睡熟了，方糖汐才小心的放下孩子。

小心仔細的幫他蓋好被子，方糖汐悄無聲息的離開。

走出外面，秦濟楚就進來了，看到方糖汐垂頭喪氣的出來，他忙上前道：「怎麼了？」

「你說你寫的信送到了嗎？」方糖汐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個老者了，偏偏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算算時日，還沒有到。」秦濟楚認真道。

方糖汐垂下頭，「我知道了。」

秦濟楚看不得她這樣，拉著她的手回到房間，「糖糖，我知道你擔心，但你若是太難過了，我也會擔心你的。」

秦濟楚的話就在耳邊，方糖汐回想了一下，發現她確實太重視程月茹了，忽略了孩子和身邊的人。

她愧疚的抱住秦濟楚，「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我不是怪你，只是不想你這麼操心。」秦濟楚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再寫一封信過去給他。」

「嗯。」方糖汐靠在秦濟楚的胸口，忽然覺得莫名的安心。

回到房間，方糖汐安心的睡了一覺，醒來時才不過是傍晚，夕陽透過窗柩照射進來，為整個房間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澤。

方糖汐坐了起來，輕聲道：「姝顏。」

話音剛落，姝顏就進來了，「王妃。」

「幫我拿東西過來，我要起床。」睡了這麼久，方糖汐覺得骨頭都酥了，整個人都沒什麼力氣。

「好。」

在姝顏的照顧下，方糖汐很快收拾好。

還沒出門，秦濟楚就進來了，姝顏識趣的退下，把空間讓給了他們。

「阿楚，你吃過了嗎？」方糖汐問。

「等你一起呢。」秦濟楚上前攬住她的肩膀，「我已經收到回信，江余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相信再過幾日就到了。」

這可是最近難得的好消息，她雙手合十，「還好還好，他來了月茹就有救了。」

秦濟楚沒說話，畢竟這種事誰也沒有十全十的把握。

其實方糖汐也明白，只是她心裡是這樣期望的。

時間一晃而過，三日之後，江餘一個人站在五王府的門口。

他比之前高了許多，也壯實了許多，整個人收拾的的十分乾淨，看起來清爽又利落。

門房的態度很好，「這位公子，請問您找誰？」

「我是來拜見師父的。」方糖汐也教過他一段時間，叫聲師父不算過分。

「師父？」門房愣了一下，主人家的事他並不清楚，但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總不會胡亂上門，想了一下他道：「這位公子請稍等片刻，讓小的進去問一下如何？」

「去吧，我在這裡等著便是。」在老者的教導下，他各方面都發生了變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少年。

算算時間，他和姝顏分開已經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姝顏見到他還能不能認出來。

很快方糖汐就收到了消息，聽到叫自己師父，方糖汐下意識就想到了綠洲那些孩子，不過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想要離開並不容易，但叫她似乎的也只有那些孩子。

想了想她乾脆親自出門迎接，這樣就不用猜了。

走出門，就見一個少年背對著他們站在一邊，看到這背影，方糖汐只覺得有幾分熟悉，下一秒，就見少年轉過身，看到他的瞬間，方糖汐就認出來了，上前道：「江余，幾個月不見，你的變化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