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聚眾打馬吊
紫衣頂著腫脹的眼睛,為阮夭夭更衣的時候發現,她渾身上下都密布著快要消失的傷痕,尤其是腳腕處,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小姐,這,這……」
阮夭夭早過了騰勁兒,她看了看胳膊上已經快要好了的傷口,腦海中隱約閃過一些畫面。她這傷,好像是有人給處理過了吧……
「還好剛才二爺留了傷葯,奴婢給你上藥。」
阮夭夭趴在床上,任由紫衣給她上藥,腦海中全是公冶崢那張死魚臉,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如果真有人給她上過葯,除了公冶崢就不會是別人了,那不是說,他都把自己看光了,竟然還想不負責!
媽的,渣男!不霍霍死你為民除害,老娘我都對不起自己江湖小霸王的名號!
「紫衣,你說,怎麼才能讓一個人愛你愛的死去活來,要死不活呢。」
什麼情情愛愛的,紫衣不懂,但她直覺,她家小姐,又有壞點子了,而且是針對公冶世子的,但是可能么?公冶世子那樣高山仰止的人,該是任何人都看不上才對,真難想象,公冶世子愛一個人愛的死去活來的畫面。
阮夭夭憋著一口氣:公冶崢,你怕是不知道,老娘是越挫越勇型的,看光老娘還敢不負責,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那你就給老娘做好被禍害的準備!
等紫衣上完葯,阮夭夭已經沉沉睡過去了……
而公冶崢的卧房內,此刻劍拔弩張。
阮明霽坐在公冶正對面,阮明義抱著劍,站在阮明霽身後,兄弟二人不善的目光,全都落在悠然自得的公冶崢身上。
「多謝公冶世子救了舍妹。」阮明霽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從二品的官員,深得帝寵,他當然不是一個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
公冶崢不咸不淡的抬了抬眼皮:「你放心,我也不想與令妹扯上關係,今天的事,不會傳出去。」
事,是這麼個事,但這話,可真是不愛聽了。
「既然我們有同樣的目標,明月有一個提議……」
公冶崢聽完阮明霽的提議之後,揚了揚眉,問:「聖上那邊。」
阮明霽接話:「聖上那邊,自有我去說。」
「既如此,我沒意見。」
阮明霽起身,禮數十足的雙手一揖:「既如此,明月告辭。」他翩然轉身,公冶崢的目光,落在他昭化無雙的背影上。
不其然,一道冷硬遮擋了他的視線,阮明禮跟在阮明霽身後,二人就這樣走進雨中,瀟洒恣意如閑庭信步。
世人都道做人當如公冶崢,可怎知,在他眼中,這天下也只有一個阮明霽,足以跟他比肩,不過,他竟然是阮夭夭的哥哥,如果他真的跟阮夭夭在一起,以後豈不是也要稱呼阮明霽為大哥。
等等,他在想什麼?他為什麼會想到,如果跟阮夭夭在一起這種可怕的事情!那種女人,簡直……
沒人知道幾個人到底說了什麼,第二天,竟然一點流言蜚語都沒有流傳出來。
這天,因為腳上有傷,阮夭夭化身乖乖女,盯著上頭講課的公冶崢猛看。
剛散學,公冶崢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阮夭夭掐著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挑挑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哼!」
飯堂的飯菜正常了,大傢伙的溫飽起碼解決了,中午,她跟李嬌在飯堂碰了頭。
一見面,李嬌就抓著她反覆查看:「夭夭,你沒事吧!」她圍著阮夭夭反覆轉圈,看到阮夭夭沒缺胳膊少腿,就長出了一口氣。
「你可不知道,昨天我都要嚇死了,」她湊近阮夭夭低聲說:「你哥昨天還哭了呢。」
阮明義哭了?我去,這麼精彩的畫面,她竟然錯過了!
她戳著飯碗,聽李嬌講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突然聽到隔壁傳來的議論聲。
「聽說了么,丞相大人要當咱們詩詞課的教習先生!」怪不得今天上課的是公冶崢。
學習詩詞的小姐們都躁動了:「柳丞相就給咱們上了兩天課,我還以為他以後都不會來了呢,現在他當了詩詞教習,那不是總能看到他了!」
柳乘風雖然名頭沒有公冶崢和阮明霽那麼大,但也不小,他被稱為謫仙公子,為人翩翩有度玉樹臨風,跟公冶崢的冰冷,阮明霽的生人勿進截然不同,他很好接觸,而且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丞相,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相比,那兩個天邊的月亮,柳乘風簡直就是觸手可得的枝頭寒梅!
阮夭夭手中的筷子啪的摔落在桌面,她猛的轉身,盯著小聲議論的兩個女生,尖聲問道:「你們說什麼!」
兩個女生被她嚇了一跳,看到是阮夭夭,就習慣性的往後躲了躲:「沒說什麼啊。」
「不對!」阮夭夭站起來,逼近二人,雙手撐在桌面,表情恐怖:「你們剛才說丞相大人要當你們詩詞課的教習先生?」
粉色衣衫的趙阿瑤強打起勇氣,倔強的昂著脖子:「對啊,今天下午的詩詞課就是柳大人上呢。」
「啊——!」阮夭夭一把捂住自己的小心肝,失魂落魄的往後跌去。
趙阿瑤滿臉茫然的看著阮夭夭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突然覺得,阮夭夭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誒誒誒!」李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阮夭夭,才沒讓她倒在一桌飯菜上:「你這是……」
阮夭夭抓著李嬌的手臂,也不在乎飯堂里這麼多人看熱鬧:「公冶崢這個禍害,他竟然把人弄到自己身邊來,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他無恥!」
她就說,她就說柳乘風被公冶崢盯上了,上次,公冶孔雀就把自己排除在外,他跟柳乘風兩個人關在房間里,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憐柳乘風那樣柔弱,怎麼能反抗得了公冶崢那頭狼,現在公冶崢竟然還敢明目張胆的把人放到自己身邊!媽蛋,媽蛋媽了個蛋!
李嬌趕緊捂住阮夭夭的嘴:「你呀你呀,你怎麼什麼都敢說啊。」
阮夭夭氣的抓開李嬌的手,氣的直嗷嗷:「我跟你說,我看到的,公冶孔雀把人給關在房間里……嗚嗚嗚!」媽的,腦補完那個畫面,阮夭夭心都要碎了。
李嬌也要讓她嚇死了:「我的祖宗啊,這麼多人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