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朝堂上震動

轉眼幾日，攸王臨江與阿福順利趕至龍城，在城東一處恬靜的院子落腳，靜靜地等待著動身的時機。

這次第，攸王臨江返京隊伍路過龍王山一帶遭遇伏擊，生死未卜的消息早已經在大虞境內傳開了，著實在京都朝廷掀起了一番地動山搖般的響動。

光明殿內諸臣正與虞皇商議北境歐陽家進京告御狀之事，方才離殿的內侍劉庭鶴匆匆地闖了進來，神色著實有些一樣，怔怔地跪在地上：「皇上，龍城知州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的緊急奏書，十萬火急！」

瞅著庭鶴的神色，虞皇心中咯噔，平靜的面色驟然變得越發冷凝，正襟危坐，擎手傳令：「龍城知州？馬上給朕呈上來。」

「是，皇上。」唯唯諾諾，一點都沒有耽擱，劉庭鶴恭恭敬敬地將奏書呈上前去，頗為關切地說道，「皇上，事情尚未查明，請您一定要當心龍體。」

察覺事態眼中，虞皇接過奏書，火速打開，臉上的神色由黑變白，再由白變黑，整個人變得越發的慍怒。重重地將奏書一擲千里，憤然站了起來，雷霆震怒：

「一個個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大虞堂堂攸王爺竟然在玉龍山這樣的地界遭遇伏擊，至今生死未卜……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朕好好地看看這奏書，普天之下究竟是誰有這般大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連火雷都用上了……」

聖上動怒，滿朝文物百官豈能安然，太子臨湛上前將奏書撿起，仔細翻閱，心中著實倒吸了一把冷汗。相繼傳閱，人人識之憤然嘆息，無論胸中歡愉與否，面色陰沉，齊刷刷地跪地，默不作聲。

見狀，虞皇不禁又是一陣怒氣，拂袖將龍案之物推地而倒，行至大殿，咆哮而吼：「攸王乃大虞的王爺，朕的兒子，如今慘遭迫害，如此震驚大虞之事，你們一個個怎麼都變成了啞巴了嗎？」

「皇上息怒，臣等惶恐！」毫無例外，朝廷之上，文物百官皆以沉默對抗尚未能揣度之事。

「息怒……惶恐……你們說說讓朕怎麼息怒……」

虞皇心知肚明，不願讓攸王回京的人大有人在，然以他的聰明才智不會輕易遭遇伏擊，如今眼下生死未卜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當初派遣他去北境縱然有牽制歐陽家的顧慮，可如今這局面著實讓人有些始料未及，內心充斥著一種矛盾而又無奈地心緒。

局面非常焦灼，內侍劉庭鶴內心深處亦然焦灼，可他腦袋清楚得很，王爺生死未卜，皇上絕對不能出事，否則朝中必定打亂。

看著虞皇那漸變的神色，趕忙湊上前去扶住微微有些晃動的身體，著急嘛慌地說著話：「皇上，您當心龍體，太醫說您不能動怒。攸王殿下遭逢惡雲，生死未卜，可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又有姚妃娘娘在天之靈也會庇佑，定能平安歸來的。」

「是呀，父皇，保重龍體！」

焦灼之狀，太子臨湛沒有在耽擱，踱步上前，跪請：「六皇弟遭此厄運，兒臣心感悲憫，只要沒有拍案，咱們還有機會。攸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兒臣願請命前往玉龍山一帶調查此事，尋回六皇弟。」

「父皇，兒臣願意與太子殿下一同前往，調查此事，尋回六皇弟！」大皇子臨瀚亦不示弱，上前請命。

「太子……你願意前往玉龍山一帶尋找攸王？瀚兒，你願意隨行前往玉龍山一帶？」

「父皇，兒臣在，兒臣甘願此行！」

「父皇，兒臣亦甘願與太子同行！」

「是嗎？」

眉眼之中打了個彎，虞皇掃視了一眾朝臣，漸漸地將目光投散到太子臨湛與大皇子臨瀚的身上，語重心長地說道：「難得你們兩個人能如此關心自己的弟弟，實在是讓朕心甚慰。只是此事茲事體大，京都事務繁忙，太子妃又臨盆在即，怕你們兩人並非合適人選……」

「皇上！太子與大皇子心繫攸王殿下，兄弟之情著實讓人感動。」

沉默半晌之人，丞相都閔賢踱步而上，誠意拳拳，「正如皇上所言，京都事物繁忙，太子妃又臨盆在即，無論是太子還是大皇子絕非妥貼之人。王爺遭逢厄運，茲事體大，老臣以為還是一位欽差大臣專門負責調查此事。」

緊跟其後，太子太傅吳楚材繼續進言：「丞相大人說得極是，老臣一位派一位深諳龍城的欽差大臣，若是由他負責此事更能事半功倍。」

「不錯。皇上，老臣覺得二位說的有理。」

素來在朝堂之上安寧的鎮國大將軍竟然開口了，「玉龍山一帶地勢險要，王爺遭受伏擊，隨行之人傷死慘敗。眼下王爺失蹤，派遣熟悉地行之人，盡量縮短找人的速度，同時又能在第一時間掌握附近一些山匪流寇，便於案情的推進。」

「皇上，臣等亦覺如此！」

「皇上，臣等亦覺如此！」

「皇上，臣等亦覺如此！」

……

呼啦啦，又是一堆追逐之聲，騎虎難下之狀，自然是派誰去比較合適，殿內之中迎來一陣竊竊私語。

嘰嘰喳喳，虞皇在內侍劉庭鶴的攙扶之下，移步龍座，稍稍靜緩質問：「既然諸位愛卿都如此認為，不知覺得派那位愛卿去比較合適呢？」

七嘴八舌，亂說一通，但凡跟龍城有點關聯之人都被推了出來，著實讓人一陣窩火。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一個人脫穎而出，倒是讓眾人有些發愣。京都府尹裘德懷列隊而出，拱手上前，恭恭敬敬地請示：「啟稟皇上，老臣自願請命，前往龍城玉龍山一帶，調查此事，儘快尋回攸王殿下！」

「裘愛卿自願請命？」聞之，虞皇心中多少有些遲疑，裘德懷素日里算是老實，倒也從未如此冒尖。

「是，皇上，能為皇上排憂解難是老臣的福分。」

恭恭敬敬，從未有一絲一毫地不敬，裘德懷深情款款表忠心，「臣祖籍北境，曾在龍城任職一段時日，倒也算是比較熟悉那裡的地貌。如今攸王殿下遭難，又牽扯出了雷火，茲事體大事關朝廷顏面，此事在諸國之中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老臣願意獨膽請命，祈願能早日找回王爺！」

「很好，難得裘愛卿的一片忠心。」靜默地點著頭，虞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目光投向大殿四方，「裘愛卿自請，諸位朝臣覺得如何？」

「父皇，裘愛卿的忠心日月可鑒，有對玉龍山一帶熟識，兒臣覺得派其前往大有裨益。」見縫插針，太子連連附和。

「臣兒附和！」大皇子臨瀚依然不甘示弱，進追求后。

丞相都閔賢、吳楚材、佟榮耀及其他諸臣在一番的辯駁與推辭舉薦之中沉默下來，一一番周旋之後，裘德懷穩穩噹噹地領了皇命，即刻前往龍城一帶。

草擬聖旨，內侍劉庭鶴高宣，在一陣恭送聲中，光明殿內的人煙漸漸地褪去，留下凄冷的一片，猶如當下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