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閑談察危機

一聽說母親要來，太子妃早已經按耐不住胸脯之下那顆歡呼雀躍的之心，哪裡還顧得著自己身子重，催促著讓人趕緊張羅幾間屋子來。人坐在殿內，著急嘛慌地等著去前院打探消息之人，直到看見下人們帶著那風塵僕僕的秦霜露前來才安了心。

「民婦參見太子妃娘娘！」望著那一身華服體態豐盈的女兒，秦霜露沒有一丁點的越矩，趕忙行禮。

「母親，快快請起！」縱使身子不便，太子妃依舊上前扶起自己的母親，擎手示意，「秋葵你帶人先將夫人的東西送到房間，本宮要與母親說些體己的話，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傳令下去不得打擾。」

「是，娘娘！」

領命，秋葵帶著幾位宮女將將軍夫人帶來的行禮拿去安置，殿內留下李嬤嬤在一旁伺候。終歸是從佟府出來的人，見著秦霜露那是端茶遞水，噓寒問暖，足以見主僕情深。

「李嬤嬤，多虧了你在涵兒身邊照看，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接過茶水輕輕地喝了一口，秦霜露雙眸瞧著面若桃花、富態百盈的女兒，不禁朝著身側的李玉瑩感恩戴德。

宮中當官了差事，太子府中行事自是八面玲瓏，李玉瑩心中自是歡喜，倒也不望感念主人：「夫人說得哪裡的話，娘娘安好，老奴才能安好，何況咱們太子妃娘娘身懷小皇孫，自是承得上天庇佑之人。」

「李嬤嬤，本宮府中所懷到底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實在是怕讓殿下失望，切不可隨意誇下海口呀。」

臉上多少有些含羞之色，太子妃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瞅了瞅身一側的李玉瑩，下意識地撫摸著獨中胎兒，若有所思地說著話，「皇上、母后、殿下皆對本宮府中之子寄予厚望，真怕一朝分娩……」

未等太子妃把話說完，秦霜露戛然打斷，她下意識地看了眼身側的李玉瑩，嘴角不由得扶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李嬤嬤，許久未見太子妃，瞧這定是即將臨盆腦子裡面又胡思亂想了，怕是今日的安神湯藥還沒有喝吧……」

「夫人說得極是，娘娘今日確是未曾服用，老奴這就去催催。」腦瓜子機靈的要命，李玉瑩知道將軍夫人示意自己退下，倒也順著台階下坡，借故溜溜地退了出去。

看著那緩緩掩上的殿門，太子妃多少有些懵圈，雙眸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母親：「娘，方才不久孩兒才用過安神湯，怎麼……」

「你這是傻丫頭，不過是為娘想跟你說說話罷了，李嬤嬤是聰明人……」微微一笑，秦霜露緊緊地握著女兒的手，饒有興趣地說著話，「你是大虞的太子妃，多少雙眼睛盯著你腹中孩子，以後可千萬不要說喪氣話，知道嗎？」

「娘，涵兒明白，只是生孩子誰能說的准，萬一生出來是個……」母親所言在理，太子妃又何嘗不期望自己生出來的是個小皇孫，皆大歡喜，然每每午夜夢回之時總會看到穿著漂亮衣裳的小丫頭一個勁地朝她喊娘親，心中擔心久矣。

「放心吧，太子妃，你這腹中之子只能是小皇孫，也必須是小皇孫。」

這次第，秦霜露猛然之間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麼，心中輕輕地有些微恙，看著眸色之中滿是憂慮的女兒，她再一次萌生了一個念頭，停留片刻倒也歸於平靜。

撲哧笑出了聲，擎手撫摸著太子妃腹部凸起之處，念叨，「瞧瞧你這肚子尖尖的胎像，保準是個小皇孫，眼下太子妃娘娘最重要的是就是好好安生的養胎。」

聽著秦霜露所言，太子妃仿若吃了一顆定心丸，方才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瞬間變得喜笑顏開：

「娘，你這話倒是跟母后說的一模一樣，肚子尖尖定是男孩……今日殿下說要去接母親過來，著實讓涵兒高興，看見母親仿若一切都安心了……」

「傻丫頭，無論何時何地母親都會護著你，知道嗎？」眉眼之處有些打顫，秦霜露順著太妃之言回了過去，「待著你產下小皇孫，到時候你已為人母，以後怕是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你，更能明白為娘為你的籌謀經營。」

「恩。涵兒知道了，娘！」身在宮牆之中，皇室權重爭奪可謂是蠅營狗苟，然出身佟府的太子妃卻依然如一張白紙般，安寧而又祥和得享受著腥風血雨之前的平靜。

「那就好！」

靜默地點著頭，秦霜露看著眼前的女兒，終究還是擔心了，眼睛盯著那高聳的肚子，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稍稍靜緩，毫無例外地想到了身在皇宮的楚妃，接自己入府倒真是她的主意，怕是真得要進宮一趟了：「涵兒，聽太子所言，承蒙楚妃娘娘的照拂，為娘才能來太子府照看你，瞧著怎樣都要進宮去謝謝她。」

「娘說的不錯，殿下跟涵兒提過確是母后一再提點的殿下……」

一聽此話，太子妃倒是來勁了，心中著實念著楚妃的好，「自從女兒入了這太子府，母后時時處處都在照拂孩兒，若是身子方便，涵兒真想跟您一到去宮裡探望母后……」

驟然打斷，秦霜露一臉的擔心，不由地嘟囔幾語：「你進宮幹什麼，好好養胎，誕下小皇孫那就是對楚妃娘娘最大的謝恩。今日時辰不早了，要進宮怕也得要明日了，若是有什麼要跟楚妃娘娘說的，娘倒是可以替你傳傳話。」

「知道了，娘！好了娘，光顧著跟您訴苦了，還沒問您府中一切可安好！」

「一切安好，如今娘娘安好，佟府自然安好！」

慈母孝女一番閑談，算是寬慰了許久未見的思念與擔憂，直到用膳時分兩人才算分開。

回到屋內，秦霜露容顏之上的微笑一點一點地退卻，明顯有心事，倒是讓一旁伺候的張彩姑找了急：「夫人，方才從太子妃寢殿出來還是好好的，這又是有什麼心事了。」

「怕是有事情要發生，明日一早要進宮一趟……」淡淡幾語，秦霜露擎手示意，「待明日回來，再說與你聽吧，今日乏了，早些睡吧！」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