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給我掌嘴

「小姐……」

聽到沈璃茉的話，小桃的臉上閃過一抹感動。

真好！

她家小姐還是原來的樣子，也沒有忘記她。

可其他丫鬟就不樂意了，為首的丫鬟平素在相府是橫行慣了的，對於沈璃茉這個鄉下回來的小姐，也根本不放在眼裡。

她揚了揚下巴，不客氣的說道：「哈哈哈哈……大小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說小桃是你的貼身丫鬟，她就是了？不妨告訴你，自從你去了山間，小桃就被宋姨娘發配去干粗活了，你看看她現在的手，還能做那些貼身伺候的精細活嗎？」

沈璃茉聞言，臉上寒芒更盛，尤其是當她看到小桃那雙布滿傷口、粗糙不堪的手，她的心頭湧起一股難言的怒意，反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那囂張的丫鬟臉上。

「你！」

那丫鬟似乎沒有想到沈璃茉會動手，伸手捂著自己腫起來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瞪了沈璃茉：「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

沈璃茉冷冷的看了這丫鬟一眼，眼中閃爍著細碎的寒芒：「你一個丫鬟，敢這樣和本小姐說話，本小姐還打不得你？」

說著，沈璃茉將小桃拉了過來，直接命令道：「小桃，替我掌她的嘴，我不喊停，你不許停！」

「小姐……」

小桃有些猶豫的看了沈璃茉一眼，咬著唇說道：「小姐，您有所不知，自從您走後這相府一直是由宋姨娘在當家，雲芝姐姐可是宋姨娘跟前的紅人，您要是打了她，宋姨娘那邊肯定不會放過您的！」

「就是！」

雲芝聽到小桃的話，也彷彿來了底氣，看了沈璃茉一眼：「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大小姐一回相府就打了宋姨娘的人，難道就不怕宋姨娘怪罪？」

「呵。」

沈璃茉聞言，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冷冷的盯著雲芝的眼睛，似笑非笑：「我看你這丫鬟真是半點規矩也不懂，我堂堂嫡出小姐，為什麼要怕一個姨娘？罷了，既然你不懂規矩，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規矩！小桃，給我打！」

「是。」

雖然小桃心裏面也很膽怯、擔憂，但是見自家小姐這麼信心滿滿，她也彷彿來了力量，揚手就是一巴掌落在雲芝的臉上。

「你個賤婢，敢打我？」

雲芝沒想到平日里一貫被她欺負的小桃居然敢動手打她，一雙眸子寫滿了不可置信，憤怒的盯著小桃。

小桃被雲芝的眼神嚇得臉色一白，手都有些不穩。

沈璃茉的眼中閃過一抹疼惜，聲音卻冰寒至極：「繼續打！」

「是。」

小桃咬了咬唇，揚手又是一巴掌。

雲芝的臉上一片火辣辣的，下意識就想要還手，可這時候，沈璃茉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那一眼中，彷彿有著凌冽的殺意，讓她所有的反抗心思都一下子消失了。

站在雲芝身邊的丫鬟顯然也都嚇壞了，一個個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把火燒到了她們的身上。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很快傳到了宋姨娘的耳朵里。

聽說自己最寵愛的丫鬟被人打了，而且還是被沈璃茉下令，由一個粗使丫鬟動手的，宋姨娘立刻怒氣沖沖的來到了沈璃茉的庭院附近。

這時候，雲芝臉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幾十下，兩邊臉都已經腫的和豬頭一樣，整個人都在顫抖。

看到這一幕，宋姨娘再也忍不住了：「住手！立刻給我住手！沈璃茉，你到底在幹什麼？誰允許你打雲芝的！」

「夫人！」

看到宋姨娘出現，雲芝立刻哭了出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雖然只是一個丫鬟，但是平素很會討宋姨娘歡心，宋姨娘對她還是極不錯的，此刻受了這樣的委屈，自然希望宋姨娘替她出頭。

事實上，即便是她不說，宋姨娘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沈璃茉剛欺負了王媽媽，轉身又把雲芝打成了這樣子，分明就是在間接的打她的臉，不，是比直接打在她臉上還狠毒。

看到宋姨娘惱怒的樣子，沈璃茉收斂了自己的冷意，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姨娘，這個丫鬟衝撞我，還刻意抹黑你，我出手教訓她，也是為了姨娘你的面子，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外人會說，姨娘連個丫鬟也教不好，怎配來管理整個相府？」

「我沒有！」

雲芝一聽這話，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一個勁兒的哭訴道：「是大小姐，她要將小桃帶走，我不過說了一句小桃已經被您貶為粗使丫鬟了，不能再去做她的貼身丫鬟，她就直接動手打我！」

「放肆！」

沈璃茉聽到這話，揚起手來，又是狠狠一巴掌，同時呵斥道：「當著宋姨娘的面，還敢這樣污衊她？宋姨娘可是親王之後，最是懂規矩，自然也曉得在這相府，嫡庶有別，又怎麼可能教導你們，因著她的命令來違抗我的命令？我看你這丫鬟，分明就是要陷宋姨娘於不仁不義之地！」

「我……」

雲芝被沈璃茉這一巴掌打的懵逼了，睜大了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夠一個勁兒的哭：「夫人，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啊！」

「閉嘴！」

宋姨娘此刻的臉色，可以說難看到了極點。

沈璃茉剛才那一番話，雲芝或許聽明白，她又怎麼可能聽不明白，這分明是在指桑罵槐，告訴她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好一個沈璃茉！

沒想到處心積慮的將她送到山間呆了十年，她一回來就狠狠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偏偏她字字句句都是一副替她著想的樣子，她就是有再多的怨氣，這個時候也發作不得。

想到這裡，宋姨娘強忍住自己的怒氣，扯出一抹難看到極點的笑容：「璃茉說的對，雲芝確實太不懂規矩了，不過再怎麼樣，雲芝也是我的人，我自己會管教，璃茉如此行事，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說得倒也是……」

沈璃茉故作詫異的張了張嘴，才笑著說道：「姨娘說的對，是璃茉衝動了，璃茉只是聽到這個丫鬟敗壞你的名聲，有些氣不過罷了，既然姨娘你已經來了，那這個丫鬟就交由你處置吧，姨娘也不要因為是自家丫鬟而手軟，像這樣的人，不教不行！」

「你！」

宋姨娘聽到這話，幾乎氣得吐血。

她這話的意思是，她自己打完雲芝還不算，還要她再處置雲芝嗎？

難道她剛才動手打她的人，就這麼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