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藺曲瑤是誰？

慕墨卿淡淡的回應了一聲，目光在怡南身上帶著幾分探尋，「你回去陪媽打麻將吧。」

怡南眼角掃過他們疊放在一起的手臂，似乎針扎的疼痛又涌了出來。她慢慢抬頭，盯著慕墨卿的眼眸，想從中看到絲許的歉疚，但是那裡是她無法看懂的幽邃，他的眼中此刻看藺曲瑤的溫情，也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她的無力讓她渾身發抖，自己真的很沒用，於是也不應慕墨卿，逃跑似的走了過去。

她竟然可笑的還想維持這段婚姻。眼角的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絕不讓人看到她的軟弱。她的高跟鞋優雅而堅定，感受到身後有一道似有若無的目光，挺直了腰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才慢慢的鬆軟下來。

慕墨卿的目光從怡南的身上收回來，他似乎看到了怡南眼眸中閃過的晶瑩，不知為什麼，無來由的煩躁。於是不著痕迹的拉開藺曲瑤的手臂，眸色淡涼，「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不接我電話，我只好來找你。怕你老婆？」藺曲瑤意味深長的笑了，整個身子依靠在慕墨卿的身上。

「我已經打電話給你媽了，你先回去，車子在外面等你。」慕墨卿將她推開。

「好吧，墨卿。我知道你很為難。我這就走，可是你要同我好好道別哦。」藺曲瑤微微翹著唇，非常不甘願卻又很乖巧的點了點頭。之後快速的在慕墨卿臉頰上輕觸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慕墨卿無奈的用手擦了一下，眸色閃爍，越發深沉。

恍惚間又回到了校園的那段青蔥歲月。藺曲瑤是他們學校的校花。他抱著吉他在樓下給她唱歌，打敗了一群追求者。大學四年，他們熱戀，然後藺曲瑤在畢業后同另外一個男人出國了。

那時候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的，每天在藺曲瑤的家樓下日夜等待，但是再也沒有她的消息。那真是一段灰色暗黑的日子。

幾年後，他同怡南結婚的那一天，藺曲瑤回來了，生了很嚴重的病，而一切好像都無法回到從前。

慕墨卿返回客廳時，沒有看到怡南。凌葉琴面色黑沉坐在沙發上，慕墨薇站起來埋怨，「把你的女人看好，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怡南開車走了，媽也攔不住。」

慕墨卿眉頭輕蹙，穿了外套就走出去，身後母親的抱怨都沒有聽。

慕墨卿老遠就看到怡南的車子撞在了路邊的樹榦上，停下車一看，車的玻璃都已經粉碎，車門打開，車內沒有人，而怡南把自己蜷成一團，坐在路邊。

她一動不動，仰頭望著路燈發獃。

「受傷了嗎？」慕墨卿急切的將她上下檢查一遍，怡南的頭上撞出了一個大口子，留的血已經乾枯了，被怡南胡亂的擦掉，很是猙獰。

夜晚氣溫降低，怡南的身體很冷，慕墨卿抱著她，觸摸的雙手都像冰塊一樣。

「你這車是開的有多快？你頭上的傷要趕快去醫院處理一下，還要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其他的內傷。」

「……」

「回去給你換輛車，這輛車不安全。」

「……」

無論慕墨卿怎麼說，怡南都不回答他。她的眼眸沒有聚光，整個人也冰冷的彷彿不沾染人間煙火，這樣的怡南讓慕墨卿有點無措。

「南南，嚇著了？」慕墨卿雙手握著怡南的小手。

怡南有些發抖的聲音，「藺曲瑤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