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劃上句號
怡南簡直無言以對,她不知道感情需要用多少錢來衡量。這一刻,她很悲傷,非常的悲傷,整個人都面臨著崩潰的邊緣。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樣一天,她與慕墨卿之間的一切竟然要用錢去劃上句點。
可她還沒有崩潰,藺曲瑤卻先崩潰了,她身體癱軟的跪倒在怡南面前,痛哭不止,「我十八歲就和墨卿在一起了,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怡南,求求你成全我們吧,你這樣執著不放,只會讓三個人都痛苦。」
怡南僵在原地,微揚著下巴,諷刺的笑著,一顆冰冷的淚珠緩緩滑入唇角,在唇齒間溢開一片苦澀。這一刻,怡南覺得自己才是第三者,是夾在他們中間的那個人。
正是僵持之時,走廊盡頭的電梯門突然打開,慕墨卿焦急而來,他甚至沒看怡南一眼,蹲身將藺曲瑤從地上抱起,她撲入他懷中,哭的更不成樣子,一張小臉都是蒼白的,模樣十分委屈。「墨卿,我不能失去你,如果沒有你,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我在這裡,別怕曲瑤,我不會離開你的。」慕墨卿抱著她,柔聲安慰。
就是那一刻,怡南知道她徹底的輸了。她眼睜睜看著慕墨卿抱著另一個女人離開,她眸中期待的光亮一點點泯滅下去。他說以後會向她解釋,可她覺得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怡南的身體靠在雪白的牆壁上,她只覺得渾身無力,然後,一點點癱軟下去,跌坐在牆角。她無助的閉上雙眼,黑暗瞬間將她淹沒,她聽到胸-膛中心臟一片片碎裂的聲音,這一次,她真的對他絕望了。
眼淚順著臉頰不掙錢的流下來,她用手緊捂住唇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她將臉埋入膝間,身體微弱的顫抖著,即便是哭,她都只能哭的這般隱忍。
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響起來,屏幕上不斷跳動著慕墨卿的名字。他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一如既往的讓人著迷,而怡南卻清楚的知道,那不再屬於自己,或者說,從未屬於過。
「南南,你還好嗎?曲瑤她有沒有傷到你?」慕墨卿的聲音很平靜,隱藏了所有的擔憂與疼惜。
「我很好,不必擔心。」怡南傻傻的笑著,然後掛斷了電。話。低頭看向手臂,白皙的皮肉上一道道劃開的血痕慘不忍睹,這些自然是藺曲瑤的傑作。
怡南披著夜色回家,然後開始動手收拾東西,最後只收拾出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這就是她在這個所謂的家中全部的所有物。衣櫃中塞得滿滿的名牌衣服和包,梳妝台上擺放著各式價值昂貴的珠寶首飾,每次換季,慕墨卿都會命人將最新款的送過來,怡南只負責將那些衣服一件件掛在衣櫃中,卻從未穿過,連吊牌都沒有取下。
夫妻三年,她從沒有花過慕墨卿一分錢,她不想做繞樹而生的藤蔓,她覺得自己是一株木棉,可以與他比肩而立。只是,慕墨卿那樣霸道的大男人,他或許更想要女人以他為天。
她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手掌輕輕撫摸過雪白的床鋪,此時,她腦海中竟然一片空白,三年婚姻,屬於他們的記憶卻太少太少,唯獨那張桀驁冷漠的俊臉深深刻在了心上。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將別墅的鑰匙放在茶几上,然後拎起行李箱準備出門。
從始至終,慕墨卿都沒有愛過她,強留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呢!所以,就這樣結束吧。
而她還未邁出別墅的門,慕墨卿卻回來了,他的目光冷冷的盯在她手中的行李箱上,很快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去哪兒?」他問。
怡南淡淡的看著他,又淡淡的笑,她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抓著拉杆箱的手掌卻死死的收緊,她說,「慕墨卿,我們離婚吧。」
慕墨卿冷然不語,隨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而後優雅的坐下,雙腿自然的交疊,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后,才開口,「我沒聽清,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表現出的不同尋常的平靜,反而讓怡南有幾分心慌,可是,說多少遍又能改變什麼呢,這段千瘡百孔的婚姻,她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繼續下去。「我說,我們,離婚。」她唇片顫抖著,一字一字咬的格外清晰。
「離婚?」他清冷的笑著,墨眸冷的駭人,隱在身側的手掌緊握著,修長的指都泛著不正常的青色。他要極度的隱忍,才能不再她面前暴露真實的情緒。他飛車趕回來,一路上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向她解釋,他甚至想過向她和盤托出……可他眼巴巴的趕回來,她卻冷冰冰的丟給他兩個字:離婚。
呵,離婚?她想都不要想。
「艾怡南,你怎麼敢將離婚兩字這麼輕易的說出口?難道我們的婚姻在你眼中就是一場隨時可以喊停的遊戲嗎?」
他將指尖的煙蒂用力按滅在煙灰缸中,力道之大,如同發泄。怡南幾乎聽到了火星迸濺的聲音。即便他不動聲色,她仍感覺得到他氣場中散發出的怒氣與霜寒。她知道盛怒中的慕墨卿有多危險,可她寧願在這一刻粉身碎骨,也不要繼續這樣如行屍走獸般活著。
她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乾淨的眸子逐漸瀰漫起水霧。「是不是因為我們的開始太糟糕,註定了沒有幸福可言?!墨卿,我真的努力過了,我盡我所能的去做一個好妻子,用儘力氣試著去愛你,對你好,可是,夜好黑啊,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