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刀刀出水

聽到美婦的話之後，李一刀「嗯」了一聲，就跟著那個小夥計朝著後院而去，玉石切割機放在後院之中，這台機器，還是當年李一刀創建翠綠閣的時候，買回來的。

此時的翠綠閣外面，已經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這些都是書林街的老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李一刀跟沈洪斌之間的過節。

美婦柳姐看著李一刀臉上那種神情，也有些疑惑，畢竟她不知道李一刀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李一刀摩挲了一陣那台機器，接著從旁邊的麻袋裡面，拿出了一塊兒石頭，這是李一刀在鬼市的時候，挑選出來的第一塊兒石頭。

李一刀之所以挑選這一塊兒石頭，就是因為對這塊石頭充滿了信心。

這塊料子種老，肉細，皮殼灰黑色，跟一塊兒老橡皮一樣，懂行的人，看過去就知道，這塊石頭是莫西沙的老坑料。

「先開這塊兒！」李一刀穩定了一番自己的心神之後，這才對著那個負責下刀的夥計說道。

那個夥計點了點頭，遞給了李一刀一根筆，讓李一刀畫好線，讓他自己決定，第一刀，從哪兒下刀。

李一刀看了一眼那塊兒石頭，心中大致有了決斷，在石頭上一個半裂未裂的位置，畫了一條線，說道：「第一刀，從這兒下去！」

那個夥計點了點頭，接著就把李一刀的石頭放好，然後啟動了機器。

原本還圍在翠綠閣外面看熱鬧的那些人，早就湧進了後院之中，這其中，不乏有懂行的人的存在。

「這石頭看起來像老料，只不過就是顏色太淺了。」

「對，肯定開不出什麼好東西！」

「李一刀，就是在自討苦吃！」

……

李一刀沒有理會身後那些人，而是全神貫注到了自己的那塊兒石頭上。

「呼！」

「開刀吧。」

隨著李九一一聲令下，切割片嗡嗡的轉動了起來，隨著那個夥計的操作，切割片逐漸接近了那塊料子。

李一刀心中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畢竟對於自己賭石的技術，充滿了自信。

而跟在李一刀身後的陳舒，心情更是要比李一刀緊張上不少。

「出水了！」

「真的！滿綠！」

離著那台機器比較近的看熱鬧的人圍在那台石頭旁邊，隱隱約約就看到了翠綠色的光芒乍現。

李一刀心中算是放下了心，等到那台機器的切割片，緩緩的升上去之後，這才走到了那塊石頭的旁邊，將已經成為了兩塊的石頭，拿了起來。

人們看著李一刀第一刀下去，就開出了滿綠，自然又是議論起來。

「這塊石頭，恐怕要漲瘋了吧？」

「何止呢，我上次見到這樣好的料，還是三年前，那時候，比這個小一半的石頭，都賣了三十多萬，恐怕這塊兒，得賣個上百萬！」

「真的？」

站在角落的沈洪斌，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此時就覺得自己腦袋炸了一般，嗡嗡嗡直響。

「怎麼可能，這塊石頭，根本不可能開出這麼好的料子！」

「難道他真的是來找我報仇的？」

李一刀神色平靜，好像那塊開出來滿綠的石頭，跟他沒有關係一樣，他瞥了一眼站在角落沈洪斌，嘴角勾勒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

沈洪斌看到李一刀的目光之後，趕緊低下了腦袋。

遠處的美婦柳姐，看著李一刀神色淡定的模樣，忍不住在心中誇讚道：「是個好苗子，要是好好培養的話，將來肯定也是一個風雲人物。」

而站在李一刀不遠處的陳舒，原本一顆吊著的心，也總算是放鬆下來，雖然她不是很懂石頭，可是身邊人的議論，她卻是聽了進去。

「第二塊還開嗎？」那個夥計雖然也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看向了一旁的李一刀。

李一刀咧了咧嘴，說道：「人們常說，一刀富之後，肯定一刀窮，可是我李一刀，偏偏不信這個邪，給我開。」

說著，李一刀就從旁邊的麻袋裡面，將第二塊石頭拿了出來。

第二塊石頭，相比起第一塊，就要顯得小巧很多。

僅僅只有巴掌大小，重量最多也就一斤左右，石頭表面泛著灰白黃色，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塊老后江玉。

周圍的人看著李一刀手中的那塊兒后江玉，頓時嘀咕了起來。

「這李一刀，還真的就一刀的運氣。」

「怎麼說？」

「老后江玉，一般也就最多半斤，超不過六兩，可是這塊石頭，足足有一斤重，明顯就是一塊兒廢料。」

遠處的沈洪斌看著李一刀手中的那塊后江玉，心中總算是放心了不少。

沈洪斌現在已經成為了滕州玉石協會的主席，他這個主席，可不是憑著坑蒙拐騙做上去的，那是真正有掌眼的本事。

李一刀沒有理會眾人，拿起了那根筆，直接在第二塊料上，畫了一道斜線。

「開始切吧。」李一刀語氣平靜，說完，又看了一眼身後的沈洪斌。

沈洪斌這次倒是沒有躲避李一刀的目光，而是直接跟李一刀對視到了一起。

「嗡~~」

機器啟動了起來，旁邊的人，紛紛嘆氣，很明顯，是不看好李一刀手中的第二塊石頭。

刀片跟石頭碰撞到一起，瞬間便摩擦出了火花，一旁的夥計趕緊在那塊石頭上澆水，畢竟這塊石頭極小，一不小心就可能切毀掉。

「咔嚓嚓~~」

石頭終於完全裂開，一旁的夥計，趕緊將機器停了下來，盯著那塊石頭，足足愣了半晌之後，這才說道：「冰，冰種翡翠！」

「怎麼可能！」

沈洪斌聽到那個夥計的話之後，不顧一切的撥開眾人，衝到了切割玉石的機器旁邊，看著原石被切開之後，露出來的裡面的那塊罕見的冰種玉石，頓時也一陣無語。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接連開出兩塊水頭這麼足的翡翠！」

李一刀看著失魂落魄的沈洪斌，冷哼一聲，直接走到了機器旁邊，將已經裂成了兩半的石頭，給拿了起來。

李一刀懷裡抱著已經打開的兩塊石頭，直接走到了美婦柳姐的身旁。

「柳姐，兩塊兒石頭，都開漲了，你給個價，還是我給個價？」李一刀直接問道。

美婦柳姐看著李一刀手中的四塊石頭，也是微笑起來，問道：「還有一塊兒呢，不先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