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天的傳授張遠著重講了劍術。他們修士，操縱劍的根源自然憑藉的是自身靈力，但是人與劍魂之間的默契，卻要長時間才能培養。技巧可以增長，劍術可以精湛，但是默契度卻要憑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兩人按照張遠說的方法握著劍往劍身上輸送靈力，卓寒袖很輕易就揮出了劍芒，林小石卻是努力了好久才勉強出現了個半成品，並且閃爍幾下那光芒就消失了。張遠又測試了兩人其他方面御劍的能力，下的結論是林小石在御劍這方面沒有卓寒袖好，這讓林小石有些沮喪。
張遠安慰他說：「這倒也不奇怪，譬如胡師弟劍法並不甚好，但是靈力修習方面卻是我們師兄弟里進步最快的。小石你不必沮喪，你自然有比小卓好的地方。你體內有兩股力量，一股是修士的真氣，一股卻是妖精特有的妖力，你自身的妖力自然也會跟著修為提高而增加。這方面我知道不多，他日你若見了胡師弟，自可以向他請教兩股力量的融合與轉換，肯定也能像小卓那樣出現劍芒的，呵呵，以後肯定比小卓強的。」
林小石聽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得意洋洋看了卓寒袖一眼，卓寒袖只是朝他燦爛一笑，於是林小石就臉紅紅的轉到一邊去了。
張遠與胡若非相比，絕對是一名合格的嚴師，兩人也因此進步飛速。張遠與他們對陣時，下手毫不留情，兩人有時在短短兩個小時的練習時間內就累得脫虛，身上也多了不少擦傷。不過相處久了，他們發現張遠比他表面看上去要熱心的多，對待兩人也是細心教習，絕不藏私。張遠看他兩個練習時候配合度極高，彷彿心有靈犀似的，心裡逐漸起了疑惑。
劍法之後是傳授陣法。這天張遠教給他們一個名為「飛石陣」的陣法，這個陣顧名思義可以召喚移動山石困住敵人。張遠傳給他們以後讓他們自己練習，他卻遠遠躺在草地上閉上了眼睛休憩。
林小石作為妖精修習畫出符咒的時候必須以鮮血為媒介，他剛用劍尖在手指上輕輕劃了一道，湧出幾滴綠色血液，就被卓寒袖喝了一聲：「笨蛋，這些陣法我學了就好了！你好好練劍就好了。」卓寒袖小心抓過他的手，用餐巾紙幫他按住傷口。他心裡暗暗罵了一聲自己，居然都忘了這茬事了！那次他們被蛇精追趕，林小石就曾這麼傷過自己……他自己那時候就暗暗發誓，再不讓林小石流血來保護自己。
卓寒袖執著他手擦的時候神色太過溫柔了，林小石不由臉熱著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他不好意思看了遠處的張遠一眼，對方倒是閉著眼睛一副睡著的樣子。卓寒袖伸手在林小石頭髮上揉了幾下，其實要不是張遠在場，他一定會小心吮去那些血漬的。好男淫就不會讓自己的男銀流血！
實際上張遠表面一副宛如未聞的樣子，暗地耳朵卻豎的老高。他聽著兩人的互動，又想起平時兩人的眼神動作，心裡逐漸明白了一些，暗暗搖頭感嘆了幾聲。
張遠一連教了他們一個多月，從劍術，陣法教到法術。他教的內容繁多，偏偏又極其細緻，兩人有時候都聽他說著手下嗖嗖記著，等著回去后在練習領悟，學校里卓寒袖也不知道逃了多少次課了，連學生會都退了。直到一天他突然跟兩人提出了告別。
林小石吃驚地說：「前輩，你怎麼突然要走啊？你的店怎麼辦？」他們私下裡自然偷偷議論過張遠，他這個人處事方面十分奇怪，面色冷漠，似乎對什麼都不關心，但實際上卻對自己的小生意十分上心，烤羊肉串的認真程度絕對能和他拔出自己的劍的時候相媲美，因此烤出來的肉串味道也異常鮮美。另外他白天一定要開門做生意，絕對不會在白日里工作的時候教授兩人，現在怎麼會說走就走呢？
張遠臉上鬍鬚也不知道幾天沒颳了，一身衣服皺皺的，看起來更是邋遢平凡，那裡會聯想到此人居然是個強大的修士？他看看林小石留戀的眼神不覺嘴角一揚說：「我喜歡在每個城市呆上半年，做不同的職業看不同的風景。現在時間到了，我也該離開了——下個城市還在等著我，我們有緣再見。」
林小石一時手足無措，他不擅長用語言表達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張遠的教授之恩。卓寒袖拉拉他衣袖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對著張遠深深一躬，現代人不用像古代人那樣下跪叩首來感謝師恩，對自己老師恭恭敬敬鞠一躬卻是自己能夠做到的最簡單最能表達自己謝意的事情。
張遠從懷裡掏出幾樣東西來遞給兩人，嘴裡笑說：「胡師弟豁達仗義，肯定送了你們不少好東西，我的禮物自然比不得他的。呵呵，我最近這一百多年閑下來時倒研究了一下煉寶，今天就把練得最成功的『雷雲鐲』和『落魂鐲』送給你兩。」說著把鐲子依次給兩人帶上，又傳授了操縱的方法。
林小石手腕的是煙灰色的「落魄鐲」，不過柳條粗細，帶上去倒不太起眼。卓寒袖的「雷雲鐲」卻是紫紅色的，足有拇指粗細，帶上去鮮艷無比，十分扎眼。卓寒袖眉毛隱隱彈跳了幾下，張遠其實是個鐲子控，是？是？大男人喜歡這些鐲子，難怪和胡若非一樣還是單身啊……
最後張遠把一盒包裝的很是精緻的小禮盒放到林小石手心，那小禮盒上居然還扎了個粉色的蝴蝶結！林小石驚喜問：「這是什麼？」
張遠似乎咳了一下才緩緩說：「我走後你再打開。對了，我還烤了最後三十串，在這塑料袋裡，你帶回去和那小丫頭吃，呵呵，以後你可是吃不到我烤的羊肉串了。」
林小石悵然接過去，頗帶了幾分留戀說：「前輩，你去我們家，我給你做次飯也好啊！」
第一次，他們看見居然張遠大笑出來，平淡的臉似乎都生動了不少：「不必了，你們好好保重，我告辭了！」他說著轉瞬就不見了——用縮地之術直接跑出了城外。林小石的手都還沒收回來，愣愣地一時反應不過來，張前輩這就走了？他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啊！簡直比胡大哥走的還倉促！
卓寒袖抓住林小石的手慢慢握緊說：「我們回去，他已經走了。這種世外高人行事特異也不奇怪，他肯定會過得很好的。」
「嗯。」林小石應了一聲，拿出兩串羊肉串，一串遞給卓寒袖，一串自己咬了一口，真香！張前輩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卓寒袖想起那個禮品盒，催促林小石趕快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寶貝。他心裡疑惑著，張遠內心該是有多少女啊？一個大男人送晚輩禮物居然還要用粉紅色蝴蝶結來包裝？林小石嘴裡叼住羊肉串三五下撕開了包裝紙，不由好奇著含含糊糊「啊」了一聲。
原來裡面是一張疊放的信紙，下面還有幾個小紙盒，卓寒袖看看那異常眼熟的盒子心裡跳了幾下。林小石早被那信箋吸引了，把那禮品盒丟給卓寒袖自己打開讀了起來。卓寒袖心驚肉跳拿出一個盒子，差點暈倒了，果然，是自己想象的那個！就是超市放的一排排的那個！就是小情侶去買的時候要羞答答未語先羞的那個！！就是前面印著肌肉男，反面還印著長長說明譬如「該產品使用天然橡膠，內置凸點螺紋，改善男士舒適度……」的那個！！！
林小石正在吃力研究那信箋上的繁體字。顯然張遠不懂得與時俱進，並沒有學習簡單好用的簡筆字。他吃力地念：「你二人什麼，要什麼……，妖什麼……」
卓寒袖趁著林小石沒發覺，把那些不和諧之物丟進自己褲袋裡，然後一把把那信紙搶過來。他滿頭黑線心裡腹誹著，師伯啊，前輩！就算你看出來也不用送這個禮物啊？我們真沒有進行到那一步！好，雖然我很想進行那一步……您是多少女心啊，您是多愛操心啊！……已經走到數里之外趕往另一個城市的張遠打了一串噴嚏，繼續御劍前行。
林小石跳著搶那封信，不滿說：「給我！你快念念，前輩說了什麼？」
卓寒袖瞟了兩眼，不就是提醒自己做、愛的時候要帶上某某套么？因為某修行不到的妖精和人類xxoo，很可能讓自己虧損精陽。他無語，無力在心裡接著吐槽，多謝你提醒了前輩，可是我短時間真的沒有那打算……您這麼善意貼心的提醒，您也難為？要不溜的怎麼那麼快？……我怎麼跟小石頭解釋？於是張遠打了第二串噴嚏。
林小石已經從奪信紙發展成從他口袋掏那禮盒：「前輩送了什麼？我看看。」
卓寒袖緊緊一隻手抓住林小石雙手不放，另一隻手乾脆利落用靈力把那信紙直接點成一團灰。他看著林小石瞠目結舌的憤怒樣子帶著幾分尷尬解釋：「這信和你沒關係，和我有關，真的。」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