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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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凉讓人每日守在蘇昌錦的門口吃飯,為了就是想要考驗一下他的意志力,沒想到蘇昌錦果真是個絕強的,硬生生的忍了好幾天,到最後餓的差點虛脫過去也沒有開口找外面伺候的人要一口吃的,蘇顏凉聽著下人的回稟,越發的覺得蘇昌錦不容小看了,幸虧有在林逸軒哪裡要來的葯,要不然真的是要傷腦筋。
蘇顏凉讓下人給蘇昌錦送飯,不吃飯就強行的灌到他肚子里,馬上就到了蘇老爺發喪的日子了,到時候面黃肌瘦別人還以為她是怎麼虐待她了。
只是任憑伺候的下人怎麼喂他,他就是死活不張嘴,就算是強行喂進肚子里,轉臉他又可以給吐出來,逼得下人沒辦法,只能再次回來找蘇顏凉。
「小姐,景少爺到現在還是一口不沾,奴婢已經讓人給他餵了,可是他不是不張嘴,就是吐了,折騰了一下午,半碗飯都沒有吃進去。」
「想不到景少爺小小年紀竟然就這樣的倔,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胭脂聽著忍不住的嘀咕一句了,以前蘇昌錦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在蘇府那麼長時間,是再清楚不過的,現在這個變化卻是有些驚人。
「帶我過去看看。」
從見蘇昌錦帶回來到現在也有好幾天的時間了,這幾天蘇顏凉一直避著他,沒有見面,今天還是第一次。
蘇昌錦自己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任憑外面下人怎麼勸說,就是不開門,剛才送進去的飯菜也被扔出來的,看樣子似乎是真的準備絕食抗議致死了。
「小姐,您過來了,景少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一會兒了,奴婢怎麼勸了也沒用。」下人看到蘇顏凉過來,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趕緊上前說道。
蘇顏凉瞟了一眼,地上凌亂的剩菜殘羹道:「你們先把這些東西打掃了。」
蘇昌錦在屋子裡聽到了蘇顏凉的說話聲,只是長時間未進食,已經讓他渾身虛軟無力,現在說實話連走路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剛才對付下人的強硬之氣也不過是自己強撐出來的。
蘇顏凉上前敲了兩聲門,見裡面沒有動靜,直接讓下人上前一腳的將門踹開了。
蘇昌錦蜷縮在床邊,聽到動靜抬起頭來,長時間縮在那個角落裡,讓他的眼睛有些不適應眼前的光線,直到好一會兒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來人。
「你來做什麼?」蘇昌錦沖著蘇顏凉怒吼一句,只不過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想看看你餓沒餓死,你說你要是想不開陪著爹爹一起去了,也乾脆點,到時候,也能和爹爹一起發喪,說不定我還可以行行好,讓你跟爹爹葬一起,黃泉路上也好有人做個伴。」蘇顏凉盯著蘇昌錦,毫不留情道。
蘇昌錦有些沒想到蘇顏凉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口氣梗在喉嚨里,差點憋得他喘不過來氣。
「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殺死的爹爹,害死的瑾月姐姐,還逼瘋了我娘,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我死,這樣,以後也就沒人找你報仇了,你想得美,只要我有一口氣,就絕不會放過你的。」蘇昌錦手指著蘇顏凉,牙齒咬的吱吱響,眼睛里散發出仇恨的光芒。
蘇顏凉臉上毫無溫意,眼睛盯著蘇昌錦嗤笑了一聲道:「就憑你,還想找我報仇,你也不瞧瞧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只要我輕輕一捻手指頭,你還有命在嗎?」
「你敢殺我嗎?有本事你來啊!當初你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我帶回來的,現在我要是死了,你猜,外面別人會怎麼說你。」
「是你自己絕食尋死,府裡面上上下下那麼多的下人可都是親眼瞧見了,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是你自己不領情,現在你就算是死了,與我又有何關係?大不了發喪的時候,多費些口舌,掉上幾滴眼淚痛哭幾聲,別人不會說我虐待你,也不會懷疑你是因我而死,反而覺得我這個姐姐情義深重。」
「你以為你這樣說,就可以欺瞞過去了嗎?別以為你可以一手遮天,我就不相信你可以瞞過所有的人,蘇府裡面的下人可都是你的人,他們說的話,別人會相信嗎?」
「相不相信我自有辦法,這些反正你也看不到,也操心不到。」蘇顏凉神情自若的跟著蘇昌錦一問一答,只不過別看著蘇顏凉表面上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卻早已經是驚濤駭浪了,蘇昌錦不過是出去不過是半年的時間,思維辨別的能力卻與一般成年人無意,他竟然會想到這些,還想著用這些來威脅他。
若不是這幾天蘇昌錦一直被關在屋子裡,沒有外出過,蘇顏凉絕對不相信這是從他口中自己說出來的話。
蘇昌錦被蘇顏凉話堵得結實,心中氣憤羞惱不過,卻根本拿蘇顏凉一點辦法也沒有,蘇顏凉說的沒錯,他現在就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原本還料想著,蘇顏凉根本不敢把他怎麼樣,現在看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你也別再這裡給我裝模作樣給我拿喬的,你絕食不過是想做做樣子給我看罷了,要是裝過了,毀了自己的性命可就不划算了。」
「你胡說,誰在裝模作樣了,有你這樣一個惡毒的姐姐,我寧願死也不想在見到你。」
蘇顏凉沒說話,只是呵呵輕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來的譏諷的笑容,看的蘇昌錦有些心虛。
「你之所以現在還活著,不就是想找我報仇嗎?我還沒死,你怎麼可能捨得死?」蘇顏凉端著飯菜慢慢的靠近蘇昌錦的身邊,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將自己剛才的話說給蘇昌錦聽。
蘇昌錦驚惶的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過掩飾掉自己的內心被人看穿掉的心虛,蘇昌錦一手推開蘇顏凉端過來的飯菜,「你走開,不要靠近我,我寧願是餓死,也不要吃你手中的飯菜。」
蘇顏凉手上的飯菜被他推搡的灑了一地,有好些飯菜直接濺到了蘇顏凉的裙角上。
「小姐,你沒事吧!你的裙子……」凝翠在旁邊看到蘇顏凉的衣服被弄髒了,立馬上前來想要幫她擦拭掉。
「我沒事。」蘇顏凉擺手,衣角上的臟物過會兒換掉就是了,蘇顏凉站起身,也不想在這裡跟蘇昌錦磨蹭了,「飯菜是你自己打翻的,所以就算是你現在想吃也沒有了,你一想想死,我這個做姐姐的要是在執意阻攔豈不是壞了你的心意,反不如就這樣成全你,不過你可要想好了,柳姨娘現在可還在我手中,死了,你可就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蘇顏凉對著蘇昌錦露出一個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笑容,只是在蘇昌錦眼中這樣甜美溫柔的笑容只會讓他後背發冷。
「你把我娘怎麼樣了?你放開我,我要去見我娘。」
蘇昌錦一聽到柳夢煙的消息,立馬激動起來了,剛才還平靜無波的眼神里立馬閃耀出火光來,他掙扎著想要起來攔住蘇顏凉,詢問道他娘的下落,只不過還幾天未進食,他渾身無力,剛剛站起來就癱倒在地上了。
「你帶我去見我娘,你把她怎麼樣了,你要是敢動我娘一根手指頭,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蘇昌錦的聲音沙啞而尖銳,他站起來走不到蘇顏凉面前,眼看著蘇顏凉就要出門了,蘇昌錦直接跪在地上朝蘇顏凉爬著過去。
「你娘現在好好的在蘇府裡面住著,至於以後會怎麼樣,那就只有看你這個做兒子的表現了。」
蘇顏凉說完這話就讓下人把門關起來了,只留著蘇昌錦一個人在裡面拍著門怒喊。估計經過剛才蘇顏凉這麼一折騰,這個蘇昌錦會立馬老實許多。
再過兩日就是蘇老爺發喪的日子了,因為蘇老爺的屍體早已經被葬在蘇府的花園裡面了,所以需要找人提前的將他遷移出來,;陸子墨嫌遷墓這種事不吉利晦氣,不讓蘇顏凉沾邊,蘇老爺怎麼死了,別人不知道,陸子墨心中多少都是有點數的,只不過恨屋及烏,他阿顏不喜歡的東西他自然也不會喜歡,能讓蘇顏凉如此怨恨,下此毒手的,肯定本身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所以蘇老爺開棺起骨的事,從頭到尾的陸子墨都沒讓蘇顏凉插手。
若不是因為夢蝴突然給她鬧了這麼一出,蘇顏凉這輩子估計也不會想起來要跟蘇老爺發喪,所以陸子墨不讓她插手,她也樂得高興。
蘇老爺的屍骨在泥裡面早已經腐爛,只是因為在世的時候,身上就被怪病折騰的枯骨林柴,沒有一點肉,所以這會兒的泥土裡面也沒多少惡臭,只見一架白骨森然詭異的躺在裡面,陸子墨請了念經的法事過來,一邊念大悲咒給他超度,一邊讓人趕緊的把蘇老爺的屍骨給取出來,放在靈堂棺木中。
一切準備齊全之後,陸子墨才讓下人回稟蘇顏凉,一切都處理妥當了,只是從蘇老爺的屍骨移進靈堂之後,陸子墨就不再讓蘇顏凉和蘇辭涵兩個人在裡面守靈了,而是另外買了一些人過來,裝作孝男慈女,在裡面大聲哭靈。
「姐姐,你睡了嗎?」半夜的蘇辭涵抱著被子站在蘇顏凉的房門口,小聲的敲著門。
蘇顏凉半夢半醒,聽到外面有人說話敲門,嚇了一跳,好半天的才緩過來之後是蘇辭涵在敲門,「不怕,是辭涵在外面敲門。」陸子墨感覺到了蘇顏凉的動靜,也跟著醒過來。
「辭涵,你怎麼了?」蘇顏凉定住心神,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怪她的心理原因,一直的睡不安穩。
「我,我睡不著,想跟你說說話。」蘇辭涵全身裹著被子,就算是這樣,還是感覺渾身的陰冷,外面黑乎乎的,好像是一個大惡魔的影子,隨時都能張開嘴巴把他給吃了。
「姐姐,你把門打開,外面好冷。」蘇辭涵聲音里忍不住的帶上了顫音,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陸子墨不方便下去開門,只有蘇顏凉自己,披著衣服下去開門了。
「怎麼一個人過來了,這麼晚,身邊怎麼也不帶個下人。」蘇顏凉打開門看到外面只有蘇辭涵一個人,連個燈也沒點,直接就過來了。
蘇辭涵看到蘇顏凉過來大門,一個大力上前一把抱住了蘇顏凉,「姐姐,外面好冷,你怎麼不早點過來開門,我都快凍死了。」
蘇顏凉抬眼瞧了眼外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見,只聽到嗚嗚的風聲,什麼時候起風了,冰涼的風吹得蘇顏凉身上也是一陣冷顫。外面咚的一聲,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寂靜的黑夜裡,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蘇顏凉跟蘇辭涵兩個人俱是渾身一抖。
蘇顏凉啪的一聲關上門,不在去想外面的事。
「沒事了,是姐姐不好,快起來暖暖。」蘇顏凉強裝出笑臉,將蘇辭涵牽床邊,陸子墨早已經做起來了,只是不方便下床,一直都沒有過去。
蘇辭涵看到床上的陸子墨,臉上一紅,剛才只顧著害怕了,都忘記了他姐姐已經嫁人了,看到陸子墨在這裡,蘇辭涵渾身的拘謹,暗想著自己實在是太唐突了,剛才是不是攪了他們兩人睡覺。
「我,我還是回去吧!我讓下人再給我拿一床被子蓋著就不冷了。」蘇辭涵推脫著想要回去。
蘇顏凉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不知道蘇辭涵心中在想什麼,若是真的只是簡單的怕冷,他怎麼可能會這麼晚的過來找她。
「來都來了,怎麼還要回去,剛才不是說睡不著嗎?剛好姐姐也睡不著,今晚就留在這裡陪著姐姐說說話,怎麼樣?」
「我忘記姐夫也在這裡了。」蘇辭涵嘴裡咕噥著,抬眼小心的看了眼陸子墨,見陸子墨沒有生氣,才稍稍放下了心。
陸子墨剛才將蘇辭涵臉上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自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本來說起來蘇辭涵的年紀也不小了,這個時候再跟蘇顏凉睡一起是有些不合適,不過凡事總有例外的時候,今天就破例好了。
「你們姐弟倆也好久的沒在一起好好說說話了,過兩天你爹的喪事辦完之後,你回國公府念書,也就更美時間了,剛好今晚我們三人一起來個卧談如何?」
「你看,你姐夫都這樣說了,你還磨蹭什麼,把鞋脫了,上來吧!」
蘇辭涵想了一會兒,這個時候讓他再回去,是如亂如何也不可能了,剛在一個人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他總覺得背後發涼,老感覺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在一直盯著他,要不是實在被逼的不行了,他也不可能半夜的跑到蘇顏凉屋子裡來。
蘇辭涵乖乖的脫了鞋子上了床,本來準備誰在蘇顏凉和陸子墨中間的,只不過剛上了床,陸子墨就朝蘇顏凉裡面移,將床鋪外面的地方留給蘇辭涵了。
三人躺好之後,一片沉默,蘇辭涵所謂睡不著聊聊天只不過是個借口罷了,如果屋子裡只有他和蘇顏凉兩個人,說不定還有話可說,只是現在夾了一個陸子墨,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姐,這個世界有鬼嗎?」蘇辭涵轉過身子,背靠著陸子墨,想起剛才自己一個人睡覺時的感覺,蘇辭涵現在還覺得毛骨悚然。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念書的時候,夫子讓我們自己看書,然後我看到了好些志怪小說,裡面都講些妖鬼神魔的故事,世上人人都害怕鬼,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看見過鬼,所謂的那些妖魔鬼怪是存在還是不存在,如果存在,為什麼從來沒有人看見過,可是如果不存在,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神鬼故事?」
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也許再沒有人比蘇顏凉還要清楚了,她現在之所以活著,可以就說是頂著人皮的鬼怪,真正的她早已經在蘇瑾月的折磨下死去了,只是冤魂不惜,才借著十五歲的身子重活了過來。
「你心中有鬼,這個世界上自然就有鬼,如果你心中無鬼,這個世界上自然也就無鬼,神鬼只在世人的心中。」
「那冤死的靈魂會回來嗎?」
「會。」蘇顏凉斬釘截鐵道,她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不管是因何機緣,讓她重新活了,她可以重活一世,那這個世界上自然也有別人可以跟它一樣。
「冤死的人,她的靈魂得不到安息,就會重新回到這個世上,找害死他的人報仇,就算是不回來,也會變成厲鬼,****夜夜擾了惡人不得安寧。」
屋子裡的氣氛隨著蘇顏凉這話,頓時凝固了起來,蘇辭涵渾身打了個冷顫,這麼說,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鬼的。
蘇辭涵被蘇顏凉這話給嚇住了,眼睛驚恐的睜得大大的,一動也不敢動,被陸子墨圈在懷裡的身子明顯的僵硬起來了。
陸子墨瞧著蘇辭涵這樣子,忍不住的呵呵輕笑了出聲,「阿顏,你說這些做什麼,瞧你把辭涵給嚇的,哪有你這樣做姐姐的。」
「辭涵你被聽你姐姐胡說,她不過是故意嚇唬你罷了,這個是世界上哪來什麼鬼魂,都是嚇唬下孩子的話,你也相信了。」
蘇辭涵僵硬的身子,這才緩和下來了,「姐夫,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如果冤死的人都能自己回來報仇,那還要官府做什麼,戰場上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如果個個都回來索命,那你祖父還有舅舅,怎麼可能還活到現在。」
陸子墨的話給了蘇辭涵一顆定心丸,好像確實是這樣,世界之大,每日枉死之人不計其數,哪有那麼多的冤魂鬼怪回來索命。
「姐姐,你騙人,以後都不理你了。」蘇辭涵想通了之後,鼓著嘴巴瞪著蘇顏凉,要不是陸子墨在這裡,他是真的要被嚇到了。
「你呀!還怪我,誰讓你自己膽子那麼小的,隨便說兩句話就嚇到你了。」
「我那還不是相信你嗎?」蘇辭涵不滿的撇撇嘴。
屋子裡的氣氛被這麼一鬧,頓時也活躍了許多,剛才隱藏的陰森森的感覺,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什麼鬼不鬼的,只要自己不嚇自己,哪裡的什麼鬼。
脫離了這個話題,三人間也像是敞開了話題,開始暢所欲言,蘇辭涵課下讀過的書,以前一直沒機會跟陸子墨探討的,這會兒,剛好有這麼好的機會,兩人就書中的一些問題開始探討了,蘇辭涵在念書方面不過是剛剛入門,書中的好些東西自然沒有陸子墨見解來的深刻透徹,蘇顏凉睡在裡面,聽著他們兩人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亦師亦友的探討,心中只覺溫馨一片,入睡前的煩躁不安也隨著他們兩人的輕聲慢語慢慢的消退過去,枕著他們兩人聲音輕輕入睡。
陸子墨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傳道授業的好師傅,蘇辭涵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書上好多不解的地方,聽著陸子墨這麼一解釋,頓時茅塞頓開,蘇辭涵盯著陸子墨,眼睛里是閃閃發光,心中對陸子墨的崇拜之情是無以復加。
陸子墨看著蘇辭涵滿眼放光,崇拜的模樣,只覺好笑,「天色不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忙。」
蘇辭涵聽陸子墨說了那麼多話,早已經把最初的害怕給忘記了,聽了陸子墨這麼一說,在瞧瞧外面的天色,好像確實是不早了。
早上天未大亮,靈堂裡面就傳來了哭喪的聲音,蘇辭涵聽到聲音,雖然才剛剛入睡不久,就要開始掙扎著爬起來了。
「天還早,再睡一會兒吧!」陸子墨感覺到蘇辭涵這邊動靜,將他壓了下來。
「我要起床練功了。」蘇辭涵打著哈氣,雖然很困,不過每天都是這個時辰起來練功的,他不想把它荒廢了。陸子墨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在攔他,由著他起身了。
蘇辭涵出去之後,陸子墨翻身看了一眼在裡面睡得安穩的蘇顏凉,伸手將她抱過來,趴在自己懷裡,繼續睡覺。
蘇老爺發喪,到時候勢必會有很多過來弔唁的人,蘇顏凉不打算留在蘇府生活,所以也就沒採買下人,想著明天人來得多,府裡面的幾個下人肯定不夠用的。
「胭脂,跟我備些東西,我要去尹府一趟。」
蘇顏凉回到蘇府少說也快有半個月了,這麼長的時間裡,身在一牆之隔外的素錦,一直的都沒有露面,不過聽著守院的幾個下人說,素錦現如今在尹府裡面過得是風生水起,沒一個人敢得罪的。
「小姐,怎麼突然想起來去尹府了,素錦如今是當了大太太了,眼中可還有我們的存在。」胭脂哼了一口氣,陰陽怪氣道。
如果沒有她們小姐,素錦無亂如何也不可能會有今天這個地位,只是如今榮華富貴享了,就忘記自己是誰了,不得不讓人有些心寒。
「尹府說大不大,大小事情聽說現在都聽他一人做主,忙些沒時間也是難免的。」
「小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她說話,以前我們都是看錯她了,就算是在忙,也不可能忙得一點時間也沒有吧!小姐,您回蘇府給老爺發喪,誰人不知,難道她就連回來看您一眼的時間都沒有了?早知道她如此的忘恩負義,當初就不該幫她。」
「行了,她早已經不是我下人了,還生這個氣做什麼,過會兒我還有事要請她幫忙呢!」
胭脂搭著臉不說話,臉上的陰鬱三尺之外的就能感受到冷氣。
「過會兒到了尹府,你可別給我擺這樣的一張臉,過會兒見到了素錦,你可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尹夫人才是,知道嗎?」
「知道了。」胭脂不甘不願的應了一聲。
素錦在尹府的日子,現在確實是過得不錯,當初蘇顏凉離開的時候,不僅僅是幫了她一把,還給她上了一節至關重要的一課,在以後的日子裡,誰要是剛欺負她,素錦明裡暗裡絕不會讓她好過的,時間長了也就沒人敢招惹她了,再加之有蘇顏凉這個大後台,素錦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沒多久的就將尹府的大夫人婉君給擠下了,自己名正言順的做著尹家管事的女主人,尹臨安的老娘為這事差點氣得一命嗚呼,素錦看也不看一眼,任憑她怎麼鬧,自己就是安安穩穩的做好了這個當家主事的太太。
蘇顏凉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尹府大門緊閉,胭脂敲了好半天的門,才有人過來開門。
「你找誰,我們大少奶奶出去祈福去了,現在沒在府中,有什麼事,明天在過來吧!」開門的下人看著胭脂,毫不客氣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來找大少奶奶的,難道就不能是老找尹老爺的嗎?」
開門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胭脂,冷哼了一聲道:「看你這樣子,就是有事相求,現在外面尹府裡面當家做主的可是大夫人,你找我們老爺有什麼用,大夫人不同意還不是一樣的不管用。」
「這就奇了怪了,這大夫人怎麼就越了尹老爺的頭上當家做主了?」
「我們大夫人厲害著呢!她說的話誰敢不聽。」開門下人嘴裡嘀咕著一句,就伸手驅趕著胭脂道:「回去吧!回去吧!別再這裡守著呢,大夫人去福音寺祈福燒香,少說也要等到天晚的時候才回來。」
「這天色也快晚了,我們到裡面等等就是了。」
「沒有大夫人的吩咐,我可不敢讓你們隨便進去,誰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我們在門口等總可以了吧!」
「隨便你,你們愛等多久就等多久。」這麼說著,剛才開門的下人,就一把的把門給關上了,隨便著胭脂和蘇顏凉在外面等去了。
「小姐,你說這尹府裡面的下人怎麼會是這個德性。」胭脂轉過身氣呼呼的抱怨道,「不過一個小小的尹府,還當自己是什麼深宮大院啊!」
「既然不讓進去,我們就先回去吧!」
蘇顏凉和胭脂在尹府門口吃了個閉門羹,吩咐著蘇府的下人看著,看到尹府的大夫人回來就過來通知她一聲。
一直等到天黑的時候,蘇顏凉才聽到外面的下人過來回稟,說是尹府的大夫人回來的,蘇顏凉跟胭脂做了一會兒,趕緊差不多了才重新的帶著東西過去。
開門的依舊是中午的那個下人,看到胭脂和蘇顏凉,眼睛也沒抬,直接道了一句,「你們等著,我得先回復下大夫人,看看她讓不讓你們進。」說完門再一次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胭脂差點沒反應過來被碰到了頭。
「這是把自己當太後娘娘了吧!過會兒我們進去,是不是還得要三拜四叩。」
「放鬆心態,不過是多等一會兒,這有什麼可著急的。」蘇顏凉不以為意道,現如今素錦躍上枝頭當了鳳凰,難點要那點架子,要是一點架子也沒有,那還怎麼當家主事,把尹府一大家子管的這樣服服帖帖的。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囂張樣,自己什麼出生自己還不知道,擺什麼譜。」
「這話你在我跟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的不能讓素錦聽到了,不然以後你可就得小心一些了。」蘇顏凉笑著提醒道,素錦之所以事事要擺排場,不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地位,好讓曾經看不起她的人好好看看,她現在的模樣,胭脂要是口沒遮攔的什麼話都說出來,以後肯定是要找人恨了。
越是炫耀什麼,越是自卑什麼。
蘇顏凉和胭脂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緊閉的尹府大門才重新打開,「進來吧!」
蘇顏凉和胭脂兩個人在下人的帶領下迂迂迴回的穿越了大半個尹府,到了尹府主事的大廳裡面,遠遠的就瞧見一個衣著富貴的婦人坐在上面,頭上珠釵滿頭,富麗堂皇的珠寶頭飾簡直是能閃花人的眼睛。
因為是低著頭,胭脂和蘇顏凉兩個人也沒能看出位上坐著的是何人,聽到下人的回話,才猛然一驚。
「大夫人,人給帶到了。」
面前上座的這位竟然就是素錦?胭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之人哪還有半點素錦以前的模樣影子,端端正正的是個貴婦人。
「你們是誰?來找我有什麼事。」
些許是平日裡面在尹府傲慢慣了,素錦抬也沒抬眼看一眼蘇顏凉,跟沒說讓人給她們倆添坐。
「素錦姐姐如今是好風光,若不是今天親眼想見,絕不敢想象面前富貴風光之人就是曾經一起共事的素錦姐姐。」
胭脂現在應該也算是被觸了逆鱗了,故意加重了曾經一起共事四個字,看到素錦高高在上的模樣,越發的是不順眼了,她越是不想聽什麼,她越是偏偏要說什麼。
素錦聽到胭脂的聲音。本來擺弄著手中小玩意的手猛然的停下來了,抬頭一看,這才驚覺面前來人竟然是蘇顏凉和胭脂兩個人。
「大小姐和胭脂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讓人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出去迎你們去。」
「素錦姐姐如今身份不同往日,我們怎敢勞煩姐姐大駕。」胭脂是一句一刺,「今天在外面差點我就以為我是要跟小姐是進皇宮去了,就是進皇宮,也沒人敢讓小姐等這麼長時間,更別說是閉門羹了。」
素錦聽著胭脂赤裸裸的譏諷,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沖著屋子裡服侍的下人就怒道:「大膽的奴才,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把相府少夫人攔在外面,我看是不想活命了。」
素錦杏眼圓睜,怒氣勃發,盛怒的模樣把胭脂都給嚇到了。
屋子裡的下人看到素錦這模樣,立馬一齊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大夫人饒命,大夫人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要是再敢有下一次,我饒不了你們小命。」
素錦對著屋子裡的下人發了脾氣之後,轉過臉來就是滿臉堆笑的對著蘇顏凉道:「小姐,真是對不起,都是我管教不周,才讓府裡面的下人怠慢了你,我過會兒我一定好好教訓他們的。」
蘇顏凉從頭到尾跟看戲一樣,看著素錦在這裡裝模作樣,這發的是什麼火,攔住不讓進的是守門的下人,跟屋子裡伺候的這群人有何關係,這樣大動干戈的怒火,擺明了是發給她和胭脂兩個人看的,這個給下馬威嗎?
「這倒用不著,你們府裡面的下人如此忠心耿耿,也是在盡責而已,若是什麼人都放進來了,以後府里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小姐說的是,這段時間外面宵小之輩猖獗,我不得不謹慎點,今天怠慢了小姐,實在是對不起,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上茶,備好茶。」看到屋子的下人還是愣愣的跪在地上,素錦心中又是一陣怒氣。
「小姐,這邊坐。」素錦引著蘇顏凉朝著主位坐去,至於胭脂,根本看也沒看一樣,對待她的態度與一般下人無異,根本了沒有了當初姐妹情深的情義在了。
「看樣子,你應該過得很不錯。」
素錦臉上不由得據起一股高傲,不過礙於蘇顏凉面前,多少還是有些收斂的,「我能有今天的地位,還不是多虧了小姐,如果不是小姐當初幫忙,素錦無論如何的也不會有今天這樣子。」
「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能有今天這樣,還是靠你自己一手拼下來的,本來早就該過來看看你過得什麼樣,只是蘇府事情繁多,一時做不開,指導今天才抽出這麼點時間來,不過看到你現在這樣,我也算是放心了。」
「我們小姐在相府的時候,就天天的惦記著素錦姐姐,想著素錦姐姐一個人在這裡是不是又被人欺負了,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還想著派人回來看看,我就說小姐是多****心,小姐偏偏還不相信,像素錦姐姐這樣有能耐的,誰人敢欺負去了,現在小姐你可算是放下心了吧!」
「有勞小姐挂念了,自從小姐離開之後,素錦也是****的挂念著小姐,盼著小姐能平安康順,一帆風順。」
「嘴上說得好聽,小姐回來這麼時間,怎麼就沒見你過來看望一次,今天若不是小姐過來,只怕你眼中早沒了小姐的存在,也是,素錦姐姐如今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夫人,怎麼還能跟以前的伺候打掃的丫鬟,相提並亂。」胭脂梗著頭,故意的跟她唱反調,讓她難堪。
素錦有些羞惱,只是當著蘇顏凉的面,她根本的就不敢把胭脂怎麼樣,蘇顏凉將素錦的神情看在眼裡,回過頭去瞪了胭脂一眼,裝模作樣斥道:「胭脂怎麼說話的,沒大沒小的,還以為是以前在蘇府裡面嗎?口沒遮攔的什麼話都敢說,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別跟著我在相府裡面過了兩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素錦臉上更是掛不住了,蘇顏凉明著是在說胭脂,其實句句都是在諷刺她,雖然她現在在尹府裡面呼風喚雨,將下人們訓斥的唯唯諾諾的,但是在蘇顏凉面前,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胭脂心中是無比爽快,還是她們小姐本事高超,指桑罵槐不帶一個髒字。
「小姐,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能有今天的地位,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姐給的,如果沒有小姐,奴婢什麼也不是。」胭脂低著頭乖乖的認錯。
蘇顏凉和胭脂兩人一唱一和的,聽著素錦耳中更不是滋味,不管自己再怎麼努力,在她們眼中,自己不過是個跳樑小丑,永遠也擺脫不了一個下人低賤的身份。
素錦強裝著笑臉道:「小姐莫要責怪胭脂了,胭脂也是無心之過,本來素錦早該過來拜訪小姐,只是這段時間身子一直不妥,前幾日請了大夫過來,才知道有了身孕,所以就一直沒能過去。」
「有了身孕,那可是好事,我們得恭喜才是,我們蘇府現在辦喪事,你過去也是不妥的,只要你有這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