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病了,那死了嗎

第646章 病了,那死了嗎

顧嘉月一度以為自己已經置身地獄,現在方知,原來傷可以更深,痛也可以更痛,甚至根本就沒有盡頭,而再苦再難,她都只能受著,又是一場狂風驟雨似的發泄之後,男人摔門離開。

她悲慘的像個被人丟棄的破布娃娃躺在床上,身下是凌亂的床褥,身上是殘忍肆虐過的痕迹,她渾身似散了架,目光渙散的望著天花板,腦子裡已經空了,什麼都不能想。

李嫂敲門喊她下樓吃晚飯,顧嘉月不想動,李嫂壯著膽子推門進來,入眼的一幕仍是讓這個樸實的中年婦人驚呆了眼,倉皇跑出去。

顧嘉月只一動不動。

不知又過了多久,房門再一次被輕輕推門,李嫂小心翼翼探進一個腦袋,「夫人,身體要緊,多少吃點東西。」

淳樸的婦人聲音里充滿了關心。

顧嘉月垂眸看她,看到婦人臉上濃烈的關懷,心裡還是一暖,默默點了頭,「我想泡個澡,你先下去準備。」

「哎,」李嫂響亮的答應一聲,飛快跑下樓。

顧嘉月這才拖著身體起來,鄙夷的看過凌亂的床褥,唇角一彎,隨手扯過床頭的一件睡袍披上,進了浴室。

等她下樓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出乎意料的,這一次李嫂並沒有探頭探腦的等在樓梯口,走下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她才算是明白個中的原因,客廳里坐著個人,自然是靳雲庭,手裡依舊夾著根煙,吞雲吐霧。

顧嘉月腳步一頓,旋即頭也不回的朝飯廳走去。李嫂已經布好了菜,見她過來忙繞過來替她拉開椅子,朝客廳望了眼,問,「不等先生嗎?」

顧嘉月迅速給自己撥了碗米飯,聞言,動作一頓,旋即若無其事的拿起筷子顧自吃飯,李嫂怯怯的望了她一眼,有心想勸一勸,突然又覺得自己太冒失,低著頭退到旁邊。

「給我盛碗飯。」

靳雲庭大步走來,一身的氣勢逼人,手裡還夾著燃盡的煙頭,淡淡瞥了顧嘉月一眼,眸光朝李嫂掃過來,李嫂打了個哆嗦,麻溜的低頭,迅速盛了碗飯遞到靳雲庭手邊,靳雲庭隨手將煙蒂摁滅在煙缸里,拉開椅子坐下,眼風一掃,李嫂會意,趕緊跑回了廚房。

結婚一個多月,細細想來,這竟然還是兩人坐在同一張飯桌吃的第一頓飯,顧嘉月難忍心酸,吸了吸鼻子,埋頭扒飯,低垂的視線里到底是難以忽略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來回在眼前晃。

比之她的窘迫,他是那樣的坦然。

顧嘉月猛地放下碗筷,站起來就要走。

「坐下!」男人冷厲的聲音威嚴森冷,帶著濃濃警告的意味。

顧嘉月腳尖輕輕摳著鞋底,繃緊了背脊,有那麼一瞬是真的想要拔腿就走,可到底是沒有,也許是心裡還存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又或者只是不想讓兩人的關係更僵。

在幾十秒的僵持之後,她默默轉身,在椅子里坐下,低眉順眼,一副小媳婦乖巧的模樣,對面男人扯了扯唇角,眸底的寒意軟了幾分,他也不說話,只是慢條斯理的吃飯,動作優雅的像是在拍電影畫報。

顧嘉月越發琢磨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

足足等了有二十幾分鐘,他終於放下碗筷,顧嘉月突然又緊張起來,桌子底下兩隻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不知從何時起,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已經產生了懼怕的心理。

靳雲庭拿起餐巾抹嘴,放任自己靠近椅背,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睿智若他,當然能看出她的恐懼,唇角輕扯,他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故意忽略心底漫出的一絲古怪。

「周六晚上東遠周年慶,你跟我去。」

顧嘉月一愣,抬頭看他,眼睛裡帶著明顯的困惑,似乎是在質疑他的決定,靳雲庭登時面色一沉,帶她去是給她面子,這個女人難道又想擺譜?

「怎麼,不願意?」

「不是,」顧嘉月搖頭,因為答應的太急切,又有些懊惱,輕輕咬著紅唇,目光惶恐彷彿一隻受驚的小鹿,看的靳雲庭心頭一緊,命令的話已經從嘴裡溜出來,「過來。」

他眸子發亮,顧嘉月顯然已經意識到什麼,身上刺痛起來,身體也在頃刻間僵了,垂著頭,不肯動彈,男人眸子里浮過怒意,「才說你一句好話就給我擺譜了,看來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

教訓?

原來他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教訓她嗎?

因為她曾經騙了他?

顧嘉月覺得氣憤,攥緊了粉拳抬頭看他,「你的教訓要什麼時候才結束,是想把我變成你聽話的傀儡嗎,為什麼不直說。」

「長膽子了?」靳雲庭目**鷙,「跟我頂嘴,你有資格嗎?」

顧嘉月語窒,剛剛鼓起的勇氣也似乎只是曇花一現,立即又沒用的垂下頭顱,緊緊咬著唇。

男人嗤的一聲,再一次下著命令,「自己走過來。」

原來,他想要的果然是想要她的馴服,顧嘉月自嘲的彎唇,她從來也沒想過要忤逆他,既然嫁了他,他便是她的夫,他的天,她什麼都可以犧牲,什麼都可以以他為尊。

只是,顯然她是真的沒有信譽了吧。

所以,男人才會不惜用這麼強硬屈辱的方式讓她屈服。

死死咬著唇瓣,明知道反抗的結果是什麼,她仍是固執的坐著沒動。

靳雲庭果然也怒了。

只聽哐當脆響,飯桌上所有的碗碟都被男人掃到地上,靳雲庭一腳踹翻椅子走過來,輕而易舉將顧嘉月提起來壓在桌上,顧嘉月臉上血色褪盡,眸子里終於泄出慌亂,伸手抵在男人胸前,靳雲庭嗤的一聲,用力捏住她的下顎。

「現在才害怕,晚了!」

李嫂被餐廳的動靜嚇的跳起來,悄悄探出頭朝外面看,觸到飯廳里劍拔弩張的場面,登時又躲了回去,嚇得大氣不敢出。

靳雲庭似一頭暴怒的野獸,這些日子以來對顧嘉月的報復彷彿分毫沒有消除他心底的恨意,一旦被惹毛,他更是野蠻難訓。

顧嘉月凄凄一笑,索性也不掙扎了。

她突然順從的模樣反倒讓靳雲庭高漲的怒意消停了不少,他唇角輕扯,手上的力道又輕了不少,餐廳暖橙色的燈光朦朧溫暖,灑在顧嘉月白皙的小臉,她惶恐的閉著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不住顫抖,死死咬著唇,倔強又柔弱的樣子惹人心疼。

靳雲庭心裡某處似被重重敲了一下。

他猛地收手,倒退幾步。

意識到男人加諸於自己身上的力量驟減,顧嘉月顫抖著睫毛慢慢睜開眼睛,男人已經站在幾步開外,望著她,眉心緊擰,目光複雜糾結,似乎是流露出淡淡的柔情。

可能嗎?

待她想要深究,靳雲庭猛地轉身,摔門走了。

「嘭」的一聲過後。

偌大的房子總算又恢復了安靜,安靜的恐怖。

顧嘉月想要起來,無奈剛剛被靳雲庭甩到桌上的時候磕到了后腰,這時候一動就是鑽心的疼,她擰眉,紅唇溢出一絲痛吟。

「夫人,」李嫂這時候才敢從廚房跑出來,伸手來扶她,臉上滿滿都是心疼,「夫人你這又是何苦,為什麼非要和先生對著干,女人有時候是要服軟的,這樣男人才會心疼。」

顧嘉月失笑。

就算她服軟了,想必靳雲庭也不會再相信她了吧。

他們兩個,也就這樣了。

腰上果然被磨破了,倒不是很嚴重,被碎片割了道口子,流了點血,李嫂問她要不要去醫院,顧嘉月不想去,讓李嫂找個創可貼貼著就好了,剛才的一番鬥智斗勇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她只覺得累,兩隻腳剛著地,膝蓋一軟又差些一頭栽下去,虧得李嫂眼疾手快扶住她。

「還是去醫院吧。」

顧嘉月搖頭,「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

李嫂說不過她,只能扶她回房裡,顧嘉月躺下,便讓李嫂也去忙自己的,不用陪著她,李嫂雖然不放心,可想起飯廳里一地的狼藉,也只能先下去了,再則,她也知道自己陪在這裡沒什麼用,夫人真正需要的是先生的陪伴。

顧嘉月無暇理會李嫂百轉千回的心思。

她只是覺得累,想睡覺了。

然後果然也很快就睡著了。

而這一夜,靳雲庭並沒有再回來。

第二天。

李嫂早早起床燒好了早飯,等到十點沒見顧嘉月下樓,這才上來喊她,顧嘉月昏昏沉沉的睡著,小臉通紅,額頭滾燙,顯然是發燒了。

李嫂趕緊跑下樓打了120。

想了想,又翻出電話本,撥了靳雲庭的手機,當初她到這個家裡來服侍的時候,靳雲庭是給了她私人電話的,有事方便聯繫。

不過,這的確也是她第一次撥,不免緊張,鈴聲響了好久電話才被接起,李嫂緊緊握著電話,直到電話里傳出靳雲庭凜冽的聲音,「什麼事?」

李嫂做了個深呼吸,一口氣說,「先生,夫人她病了?」

電話另一頭男人沉默了,李嫂以為他是擔心,便也沒有出聲,靜靜等著他的吩咐,不想男人突然發出一聲嗤笑,她意識到不好,果然,下一秒聽筒里響起男人沒有溫度的聲音。

「病了?那死了嗎,沒死你給我打什麼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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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寵婚:霸道權少千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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