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不行
凌呈羨回來時,神色倒一本正經的。
「爺爺,你怎麼大晚上過來了,唉——媽,你也在啊。」
蔣齡淑對他白了眼,但知道老爺子的脾氣,她想要起身袒護,可凌老爺子已經率先起來,手裡的拐杖狠狠敲在凌呈羨手臂上。
沉悶的擊打聲傳進任苒耳中,這一下勁道十足,凌呈羨穿著單薄,卻愣是連悶哼一下都沒有。
「你個混賬!」
「爸!」
「你住口!」
蔣齡淑嚇得坐在沙發上不敢動。
「在婚禮上鬧出那種事還不夠丟臉,你說說,你像誰!一家子就你最風流,遲早有天死女人身上!」凌老爺子罵人向來從無顧忌,等他反應過來后立馬去看任苒的臉色,「不是,苒苒……」
偏偏凌呈羨接話還接的又快又溜,「聽到沒,死你身上呢,嚇死你。」
凌老爺子手裡的拐杖又抽了過去。
這一下抽在同一個地方,凌呈羨肩膀聳動下,卻還是沒有吱聲。
「混小子!」凌老爺子坐回沙發上,喘了兩大口氣后,這才沖任苒道,「苒苒,以後他若還敢這樣,你儘管告訴爺爺。」
「好。」
這麼大的人了,管也只能這樣管管,畢竟都動上手了,還能真打死不成?
教訓完一通后,家裡的兩尊大佛這才離開,凌呈羨走到樓梯口,見任苒還干坐著沒動。
「不睡了?」
任苒上前幾步,尋思著要怎麼開口,「今晚的事真跟我無關,我一回來他們就在了,電話也是爺爺讓我打的。」
「我沒說跟你有關係,這麼緊張幹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凌呈羨坐在床沿處,畢竟還要在一個屋檐下處著的,任苒假意關心了幾句,「沒事吧?」
男人潭底閃過片片冷意,嘴上卻是輕鬆道,「沒事啊。」
「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
「你先,我坐在這反省反省。」
任苒將信將疑的朝他看眼,她可不相信凌呈羨是個能自我認識錯誤的人,但她加班到現在也累了,只想趕緊泡個熱水澡睡覺。
她拿了換洗的睡衣走進浴室,將浴缸內放滿水,氤氳的水汽模糊人的視線,肌膚每一處都沾染了粘滑的濕漬。任苒舒服地躺在裡面泡會,半晌后,才拿了淋浴頭準備沖洗。
門口傳來陣輕微的動靜聲,等她抬頭看去時,就看到凌呈羨正快步走來,身上就剩下條腰線處有碩大字母的某某名牌內褲,她全身繃緊,她分明記得她將浴室門反鎖的。
她現在就算兩手護在身前,也護不住什麼,任苒尷尬地瞪直了雙眼。
凌呈羨從她手裡一把將淋浴頭奪過去,他抬起腿往按摩浴缸內跨,任苒趕緊縮起她的兩腿,男人站好了,就將水往自己身上噴。
濺出的水漬飛落在任苒臉上,水滴刷過了她濃密的眼睫毛,熱氣沸騰,她眼睛勉強睜開,看到凌呈羨身上僅有的布料全部濕透。
任苒伸手抹過小臉,「你要我說多少遍,今晚的事真與我無關。」
他已經不關心這個話題了,任苒不敢目視前方,凌呈羨將手裡的淋浴頭對準她的臉。
突來的窒息感一道道順著她的臉往下掛,任苒趕緊用兩手護在面前,「凌呈羨,你瘋了!」
「你還真不識好歹,能讓我伺候洗澡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呢。」
任苒嗆了口水,凌呈羨坐定在浴缸邊緣處,她手掌掬起一捧水揮在男人面上,他輕閉眼帘,薄唇也抿得緊緊的。
她好不容易深吸口氣,止住了喉間的癢意,卻見凌呈羨霍然起身,手裡的淋浴頭丟進水裡,發出沉悶的聲響。
任苒心想著完了,這男人睚眥必報,真不打算放過她了,可按她的性子,她肯定要先下手為強。
她伸手就扯住了凌呈羨的那點布料,再使勁一扒拉。
他倒真沒想到她會有這個動作,怎麼,這是想指望他臉皮薄,嚇得拔腿就跑是嗎?「你扒女人褲子扒習慣了,原來對待男人也這麼溜?」
任苒這下顧不得那麼多了,一個激靈起身,赤著腳快步往外跑。
凌呈羨一根手指勾住褲沿,卻並沒有將它往上拉,「脫了就跑是什麼意思?想看就明說,是不是那晚黑燈瞎火的沒看清楚……」
任苒哪還聽得下去,她跑到門口將門甩上,將男人那些污言穢語全關在了身後。
翌日。
任苒調的鬧鐘還沒來得及響,就聽到一陣敲門聲砰砰的傳到耳朵里。
她眉頭輕動,一臂之外的凌呈羨率先怒了,「誰啊!」
「四少,少奶奶,夫人來了。」
陳管家平日里極有分寸,要不是聽了蔣齡淑的話,也不好過來敲門。
兩人急忙起身,這回倒是很有默契,一個去了衣帽間換衣服,另一個先去洗漱。
任苒走進餐廳,見蔣齡淑在餐桌前坐著,凌呈羨過去拉開一張椅子,「媽,你這麼早過來做什麼?」
「昨晚沒被你爺爺打傷吧?」
「沒有,他能有多大的勁。」
任苒看到餐桌上放了個空的食盒,原本擺在裡面的吃食全都被拿出來了,蔣齡淑朝她看眼,「苒苒,吃吧。」
「謝謝媽。」
「我昨天回去想了想,你們還是應該儘快要個孩子。」
任苒心裡咯噔下,凌呈羨夾了個蟹黃蒸餃放到嘴裡,「媽,好好的提這種事做什麼?」
「這不是最重要的事嗎?有了孩子,你也能收心!」
凌呈羨嘴角一挑,翹起了二郎腿,「媽,不急不急,慢慢來。」
「還不急,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任苒有病,這不得先治病嗎?」
任苒含進嘴裡的粥差點噴出去,這廝還是人嗎?她有病她怎麼不知道。
蔣齡淑也奇了怪了,「婚前檢查一切正常啊,苒苒,你怎麼了?」
凌呈羨搶先一步道,「媽,她那方面冷淡,不像個女人。」
蔣齡淑猝不及防就被拉入這話題中,尷尬的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凌呈羨連著吃了好幾個蒸餃后,這才聽到蔣齡淑沖著任苒道,「苒苒,你……」
這要怎麼說呢?
這算病嗎?能治嗎?
「你自己就是醫生,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任苒見凌呈羨勾著唇,十分惡劣而流氓的樣子,「媽,您是女人,您也知道的,能不能生孩子其實和女人是否冷淡沒有關係,關鍵還看男人行不行。」
卧槽!
凌呈羨差點把舌頭給咬了!
她說什麼?她居然質疑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