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比金堅(大結局)
()而齊三娘生性單純、早就信了朱二娘編造出來的謊言,因此為了不讓張巧兒更加傷心,她馬上跟著勸了句:「四妹說的對,大嫂你就別難過了,我們先回家去好好合計一番,等大哥回來再和他把這件事說清楚……」
齊三娘的話讓張巧兒把目光收了回來,先是淡淡的掃了朱二娘一眼,隨後才落到了齊三娘身上、給了齊三娘一個「放心」的眼神,並不咸不淡的說道:「三娘你放心,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你不用替我擔心。筆下文學」
齊三娘見張巧兒語氣里沒有什麼異常、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而就在這時、朱二娘突然大聲「哎喲」了一聲,然後指著不遠處那兩個人說道:「大哥怎麼這麼糊塗!青天白日的和未出閣的小娘子摟摟抱抱的像什麼話!我們銀瓶雖然已經決定嫁給大哥為妾了,可這她眼下始終還沒過過明路,怎麼能如此輕浮不知臊的和大哥抱在一起?!」
朱二娘表面上看是在數落齊大郎和銀瓶,但其實是想借著這些話氣張巧兒,最好是把張巧兒給氣走,或是讓張巧兒以為齊大郎真的喜歡上銀瓶,最終不得不退步答應齊大郎納妾!
哪知張巧兒一見齊大郎和銀瓶抱在一起,馬上推開朱二娘徑直往「州北八仙樓」走,一副要衝上去興師問罪的樣子,急得朱二娘馬上拔腿追了上去、企圖把張巧兒攔下……
「大嫂,你千萬要冷靜啊!你現在衝上去興師問罪,只會把事情鬧大、讓你和大哥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僵!說不定還會影響你和大哥的感情,我看這件事我們還是先回去慢慢商量合計,商量妥當了再決定要怎麼做也不遲!」
張巧兒卻沒理會朱二娘,只自顧自的往「州北八仙樓」二樓走去,朱二娘見了暗道了聲「不妙」,隨後馬上使出渾身解數繼續阻攔張巧兒的腳步,可惜張巧兒說什麼也不肯停下腳步,只邊走邊丟了句話給朱二娘:「誰說我是要上去興師問罪了?四妹你大可不必如此費心的阻攔我,我上去后不會撒潑也不會吵鬧,更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張巧兒這話讓朱二娘先是一愣,隨後一臉不解的反問道:「那你上去做什麼?我瞧著你似乎有些不高興、一心想上去撒氣。」
張巧兒笑著反問了朱二娘一句:「誰說我不高興了?我心裡可是高興得很哩!等我上去了、見著人了,你就會知道我想做什麼。」
張巧兒一臉神秘的丟下一句話給朱二娘后,便不再理會朱二娘的阻攔、很快就上了「州北八仙樓」的二樓,並且按照方位找到了齊大郎所在的雅間。
張巧兒推門走進雅間時、齊大郎依舊扶著銀瓶,朱二娘以為張巧兒一定會傷心得把齊大郎怒罵一頓,沒想到張巧兒卻面色如常、大大方方的走到齊大郎面前,笑吟吟的看著齊大郎、等他開口解釋。
而齊大郎見張巧兒突然出現心裡立時一驚,並馬上下意識的把銀瓶從懷裡推開,隨後急忙忙的向張巧兒解釋道:「四娘,你千萬別誤會,我和銀瓶姑娘之間是清白的……」
齊大郎話才說了一半、張巧兒都還沒來得及表態,朱二娘就搶在她前頭再使了一把壞:「大哥,你都緊緊的抱著我家小姑子了,還敢說你們之間是清白的?」
朱二娘這話齊大郎可就不愛聽了,只見他馬上一臉不悅的訓了朱二娘一句:「四妹你別胡亂說話!你哪隻眼看到我緊緊抱著銀瓶姑娘了?銀瓶姑娘本是要起身先行離去的,沒想到她一起來就站不穩、昏倒在我身上,無論我怎麼叫她、她都沒絲毫反應,我也是怕她摔了才會扶著她!不信你們瞧瞧,銀瓶姑娘她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齊三娘聞言馬上上前查看,見銀瓶果然緊緊的閉著雙眼昏迷不醒,於是馬上出聲維護齊大郎:「大嫂,銀瓶她果然是昏倒了,大哥說的都是真的……」
齊三娘說著頓了頓,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張巧兒一眼,隨後才問出了心裡的疑惑:「不過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還單獨和銀瓶見面吃酒?」
「我沒有單獨和銀瓶姑娘見面喝酒,是四妹把我約出來的,」齊大郎說著指了指桌上那第三副碗筷,道:「四妹的碗筷還在這裡呢!先前她說有些悶要出去走走,沒想到走了這麼久才回來。」
這桌酒席是朱二娘做東請客的,她更是早早的就去掌柜的那裡結了賬,因此她就算否認齊大郎的話也沒用———只要把掌柜的找來一問,就能證實齊大郎所言句句屬實。因此朱二娘只能訕訕的笑了笑,沒有明確承認齊大郎說的話、故意把態度弄得含糊不清。
齊大郎見他解釋完后張巧兒還是直笑不語,以為她誤會他和銀瓶之間不清白,當下便急了起來:「四娘,我剛剛說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指天起誓……」
張巧兒見齊大郎真的是著急了,才不緊不慢的丟下一個爆炸性消息:「官人,我有喜了。」
齊大郎的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似乎不明白這話題怎麼跳躍得這麼快,於是只傻乎乎的說了句:「你說什麼?什麼有喜了?」
張巧兒見了馬上伸出手指,戳了傻乎乎的孩子他爹的額頭一下,並沒好氣的重複了遍這個天大的喜訊:「你給我聽仔細了———我、有、喜、了!你馬上就要當爹了!」
「你有喜了……有喜!!」
齊大郎明白張巧兒話里的意思后,馬上後知後覺的激動起來:「四娘,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要當爹了?!」
「當然是真的了,比真金還真!不信你問問三娘,是她陪我去醫館找大夫把脈的。」一想到這麼久的耕耘終於有了收穫,張巧兒眼角眉梢全都是喜悅。
而齊大郎把這個巨大的喜訊消化后,馬上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扶住張巧兒,並像個老媽子般叮囑個不停:「四娘,既然你已經診斷出懷有身孕,那就不該再到處亂跑了,應該趕緊回家歇著才是!這街上人來人往的,萬一有人不小心撞到或是擠到你和孩子這麼辦?你向來真是貪玩、也不懂得小心護好自個兒,以後我得留心看著你才行!」
齊大郎的嘮叨讓張巧兒的心裡頓時暖暖的,也讓她笑著嗔了齊大郎一句:「我這不是急著給你報喜嗎?我想讓你早點和我一起高興,畢竟這個孩子可是我們盼望了許久才盼來的……難道我專程來告訴你這個喜訊,你不高興嗎?」
一旁的齊三娘見張巧兒和齊大郎甜甜蜜蜜的,馬上捂著嘴笑了起來、還不忘打趣了齊大郎一句:「就是,大哥這嘴都笑得合不攏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撿到了一大塊金子哩!」
齊大郎一邊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張巧兒,一邊把手輕輕的放在張巧兒的腹部上,一臉自豪的說道:「四娘有了我的骨肉,這比揀到一筐金子都還要讓我高興!我的孩兒可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哪是金子能比的?」
張巧兒三人旁若無人的湊在一塊兒分享喜悅,直接把那朱二娘給晾在一邊、並且沒人再關心齊大郎和銀瓶之間的事,這讓朱二娘頓時又是難堪又是不甘,總想著再找個法子力挽狂瀾……
而他張巧兒雖然一直都沒再正眼瞧過朱二娘,但卻一直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她的神色,因此她一見朱二娘面有不甘,馬上故意主動開口道謝、大大方方的向朱二娘展現她對齊大郎的信任:「先前我可是到處找不到官人的人影報喜,還差點白白往家裡跑了一趟,多謝四妹你將我帶到這裡、讓我得以把喜訊告知官人。」
原來無論朱二娘這個跳樑小丑如何在一旁上躥下跳,張巧兒自始至終都沒懷疑過齊大郎分毫,她之所以跟著朱二娘到酒樓來找齊大郎,也不過是想借著朱二娘找到齊大郎報喜而已……
張巧兒又不是那不明事理的糊塗婦人,她當年既然相信齊大郎不會輕薄金姐兒、做出調戲婦女之事,眼下她和齊大郎的感情可是比當初還要深厚,並且兩人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奮鬥了這麼多年,張巧兒對齊大郎的信任只會有增無減!
張巧兒既然對齊大郎信任有加,那自然不會上了朱二娘的當,更是相信齊大郎絕不可能納銀瓶為妾,她之所以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似怒非怒,不過是覺得無聊故意戲耍朱二娘來解解悶。
因此張巧兒見著齊大郎后,非但沒有撒潑哭鬧、憤怒指責,最後還像皇太后般被齊大郎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離去,那溫馨的畫面和朱二娘先前設想的差得十萬八千里。尤其是張巧兒臨走前還給了朱二娘一個勝利的微笑———面對朱二娘的挑撥,張巧兒用她對齊大郎的信任狠狠的進行了反擊。
且張巧兒和齊大郎情比金堅、鶼鰈情深,這無疑給了朱二娘一記響亮的耳光,也讓她費盡心機安排的詭計立馬變得十分可笑……
齊大郎扶著張巧兒一路回到了齊家,並且馬上讓齊三娘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齊大柱夫婦,齊二郎則被齊大郎使喚去給張大海夫婦報喜。
齊大郎把人都打發出去后,才握著張巧兒的手問道:「四娘,剛剛你見我扶著銀瓶,為何一句懷疑和責備的話都沒有?」
張巧兒卻是笑著反問了齊大郎一句:「我為何要懷疑你、責備你?」
齊大郎面有愧色的說道:「剛剛我扶著銀瓶的畫面有些逾界,我還以為你一定會誤會我、惱我……此事也全都怪我,四妹說要出去透氣的時候、我就該和她一起出去,不該單獨和銀瓶坐在一起喝酒!雖然我和銀瓶也算是有姻親的親戚,但就這樣單獨坐在一起始終有些不妥當。」
張巧兒曉得許多男人都很難明白、女人心裡那些彎彎道道,對沾親帶故的親戚的提防意識更是十分薄弱,因此她沒有過多的責怪齊大郎、只借著此事提醒了他一句:「好了,你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多留點心眼就是!這天底下的女人要是豁出去、瘋起來,可是比男人可怕多了!」
「娘子大人的話我不敢不記,以後我一定會注意一些,」齊大郎說著一臉感動的握住了張巧兒的手,道:「四娘,多謝你從頭到尾都不曾懷疑我,謝你以前那般信任我,也謝你現下還是如此信任我。」
「你真是個傻子喲!」
張巧兒先是笑著嗔了齊大郎一句,隨後才一臉正色的說道:「你是我的夫君,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不會輕易懷疑你、質問你,這是夫妻間最基本的信任,否則我若是今兒疑這個、明兒猜那個,這日子還過不過?我若真是那樣,那我們的夫妻之情便也不能長久了。」
「四娘你說的對,夫妻之間本就該相互信任。」
齊大郎說著伸手攬住了張巧兒的肩膀,張巧兒見齊大郎終於對夫妻相處之道有所感悟,自是既欣慰又甜蜜的依偎在齊大郎的懷裡,享受這美好幸福的一刻……
於是朱二娘使壞的最終結果,卻是讓張巧兒和齊大郎之間的感情更進一步,並且眼下他們已經有了愛情結晶,之後的日子自是充滿了甜蜜和期待。
兩家的長輩得知喜訊后,也都開始統一陣營圍著張巧兒一人轉,把她伺候得比皇太后還要舒服,卻也把她拘束得比牢房裡的犯人還可憐……可見大傢伙兒都對這個好不容易盼來的孫兒十分期待和緊張,不敢讓張巧兒懷孕期間有一丁點兒閃失。
被長輩們寵著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張巧兒便迎來了臨盆的時刻,經歷了一天一夜后,最終順利的產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讓張、齊兩家人笑得合不攏嘴。林氏更是立馬燒香祭祖,把齊大柱有了嫡長孫一事告知齊家列祖列宗,祈求祖宗們保佑孩子能夠平安順利的長大。
這張、齊兩家的長輩,都因張巧兒一舉得男而感到萬分高興,可齊大郎高興的同時卻多了一分貪心,一想再要個和張巧兒長得一模一樣的閨女。因此齊大郎固執的給兒子取了個小名叫「盼盼」,希望喊著、喊著他們就能盼個粉雕玉琢的閨女來!
但齊大郎深知這閨女可不是嘴上喊著就能來了,因此一等張巧兒出了月子,齊大郎馬上悄悄的找出珍藏和收集的春宮畫冊,夜夜都揮汗如雨、開始新一輪的耕田,力求早日讓張巧兒懷個閨女……
而張巧兒生了娃后膽子可是大了許多,很快就大大方方的和齊大郎一起研究他珍藏的春-宮-圖,而當張巧兒有機會見識了齊大郎珍藏的那些寶貝后,才赫然發現那些寶貝里竟然有那套害她穿越的《**秘戲圖》!
於是在電光石火之間,張巧兒赫然明白了老天爺讓她穿越到北宋的真正使命———老天爺讓她穿越,是為了讓她在北宋找個夫君,然後親身實踐《**秘戲圖》上的真理和真圖啊!
原來當她滿心好奇,鬼鬼祟祟的在淘寶上買了那套、宋代最流行的《**秘戲圖》時,她和齊大郎就已經被月老的紅繩給拴住了。雖然把他們引到同一個時空邂逅的信物十分詭異,但這恰恰證明了張巧兒和齊大郎的緣分,其實早早的就刻在了三生石上面,註定會緣定三生。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