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說說吧，什麼事。」南川道。

布拉德點了點頭，伸手向木桌，「坐下說。」

五人依次就坐。

布拉德掃視眾人，然後舉起酒罈，喝了一口。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他看向眾人，語氣平淡，「帝國為何要頒布禁魔令？」

赤河當先開口，他擺手道：「這還用問？眾所周知，魔法師太強了，帝國不允許這麼強的力量存在。」

布拉德聽後點頭道：「你說的確是眾所周知的，但不對。」

「哪裡不對？」赤河問道。

南川咳嗽一聲，他先是舉起酒罈喝了一口，目光深邃道：「的確不對。」

赤河更加疑惑，「有什麼不對？」

這時連山附和道：「我也覺得是因為魔法師太強，掌握的力量太強大。據說高級魔法師可以一己之力左右一場戰鬥甚至是一場戰爭。一個5級魔法，可以將一座城池中的普通人盡數殺死。對於普通人是天災某日，對軍隊的打擊更甚。魔法師可以威脅到帝國，帝國害怕掌握不了這種力量，所以除掉魔法師。」然後，連山看向眾人，「這不對嗎？」

「不對。」南川搖頭，「魔法師固然強大，但並非無敵。帝國如果真的想要除掉哪個魔法師，不說易如反掌，也不會太難。高級武士，或者偷襲或者暗殺，魔法師是不可能抵擋住的。」南川又喝了一口酒，「另外，魔法師的力量強大，對戰爭極為重要，帝國則更需要這股助力。讓魔法師為帝國效力，遠遠比殺光所有魔法師來的簡單。」

布拉德聽完南川的話，點頭道：「是。」

「那為什麼還要殺光所有魔法師？」赤河不解。

一直默默不語的龍牙將酒罈放在桌上，開口道：「帝國，好像害怕魔法這種東西。」他指著東方道：「魔法師已經基本清除乾淨，如今帝國沒有魔法師。而現在，帝國將槍頭指向了永夜林。」

「永夜林？」赤河大惑不解，「永夜林里有魔法師嗎？」

龍牙搖頭，「我聽聞，帝國準備殺光永夜林里的，魔物。」

「這不可能。」連山搖頭道：「永夜林究竟有多大，沒人知道。裡面有多少魔物，更不可能有人知道。那裡面的魔物，是殺不完的。」

「殺得完。」忽然，南川開口了。「我前幾天日聽上面的人說，封魔團全體，進入永夜林。軍隊中一萬大軍，進駐永夜林。安營紮寨。然後，永夜林外部，不斷砍伐。步步推進，將永夜林徹底從帝國東部移除。」

「就像五十年前一樣，帝國要殺魔法師。十年二十年，幾十年，將魔法師殺的一個不留。而現在，帝國要推平永夜林，一步一步，一年一年，帝國撐得住。而永夜林即便是不知邊際，又能撐住多少年的砍伐？」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皆有震驚。片刻安靜。

「帝國這麼做，圖什麼？」赤河忍不住道。「魔晶？是為了那價值一顆千金的奇石嗎？」

「常人或許會這樣想。」南川點了點頭，然後他目光深邃，又接著道：「但他們真正的目的，或許就僅僅是因為，魔物也會操縱魔法。而這讓人不得不想到，難道，帝國真的這麼恐懼魔法？連一些會操縱魔法的野獸，這些魔物，也要趕盡殺絕。」

南川說完后，看向布拉德。

布拉德喝酒，然後他猶豫片刻，道：「他們，的確恐懼魔法。」

「他們？」南川不解問道：「他們是誰？」

布拉德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他們就隱藏在帝國中。」

「什麼意思？」赤河追問道：「他們是誰？是人類嗎？你說的是別的種族嗎？」

四人紛紛不解，疑惑的看向布拉德。

布拉德神色凝重，緩緩道：「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屬於人類，或者是異族，我沒有聽聞過有此一族。」

南川目光炯炯，「你是說……」

布拉德沉吟片刻，緩緩的開始講起來。

「常山將軍，奕澤。20年前曾叱吒戰場，風馳電擎，驍勇善戰的高級武士，據說距離9級武士也僅有一步之遙。5年前，配合軍隊執行一次絞殺魔法師的任務。我見到他，卻發現，他的面容蒼白，身子輕浮，實力也並未有傳言中如此厲害。我當時只是起疑，莫非常山將軍的實力只是一個謠言。」

「而後，我在茅房看到了他。」

「他正在對著一個漆黑的身影跪下，說著什麼話。被我看到，那黑影忽然消失。」

「我離開了，我自信那時候常山將軍必然沒有看到我的臉。」

「但後來我還是被黑影找到了。」

「那黑影夜間出現在我床側，他的手竟然可以從影子轉換成實質，準備殺我滅口。」

「我抓住了他的手，或許是我手上中的詛咒，他竟然不能掙脫，而且非常恐懼我的左手。被我抓著，他身上的黑影消散的很快，我問他到底是什麼，他獰笑著說我敢殺了他，就必然會面臨無休止的刺殺。」

「我殺了他，他在我的手裡消散了。」

「然後，第二天我得知，常山將軍，死了。」

「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繫。」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尤其是對待魔法師的這一切，必然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懷疑……」

「你懷疑整個帝國都被你所看到的黑影操縱了？」南川忽然打斷了布拉德的話。

南川目光炯炯，呼吸漸漸急促，臉色有些蒼白，即便是他，聽到布拉德說的這些也不能平靜。

「我原本也不敢相信。」布拉德笑了笑，笑容苦澀。「但我後來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南川追問。

布拉德緩緩道：「國王陛下。」

聽到這四個字后，南川身子大震。

另外三人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音。

布拉德能想到，他們也能夠想到。

正因為想得到，所以才會覺得不對勁，才會覺得布拉德說的話，或許真的是真的。

但不敢相信。

國王陛下，一國之君，他的話是聖旨。

而如果，這個陛下，並不是原本的那個陛下。又或者，這個陛下被什麼人活著是東西操縱了的話。

這……

不可深思。

不敢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