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討好祖母

王宸央被帶下去換衣服了，而另一邊，劉氏回到後堂，進了自己的屋子，氣的將桌子上的杯盞都扔在了地上，砸了個粉碎。

「母親，何必這麼生氣？」聽見瓷器碎裂聲，一個素手掀開帘子，走進來笑意盈盈的道，她身著紫色碎紗裙，襯得肌膚雪白，眉眼嬌媚，正是劉氏的心頭肉，王昭嬋。

「這個賤人生的，我一定要剝了她的皮，」劉氏回想起剛才在大堂的事情，氣的直肝疼。

王昭嬋走上去，輕撫劉氏的胸口，勸慰道：「母親，那不過是個賤種，你何必為了她而生氣，找個機會整治整治不就得了？」

「我自然知道，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劉氏在王昭嬋的安慰下，才漸漸的消了氣，只是眼神里的惡毒更加明顯。

王宸央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進屋，原本扶著她的喚玉就腿軟的差點跪在了地上，還好王宸央扶得快，她笑著問喚玉：「怎麼嚇成這樣？」

喚玉看了看身後，確定無人後，才拍著胸口道：「當然嚇死了，二小姐，剛才大夫人那眼神簡直要吃人似得，嚇死奴婢了，怎麼辦，二小姐，你這回是真的把大夫人給得罪透了。」

王宸央輕笑的拍著喚玉的背，無所謂的道：「怕什麼，反正都要得罪了。」

看著王宸央有恃無恐的樣子，喚玉心裡有了一絲異樣，她總覺得眼前的二小姐有點奇怪，和她認識的那個二小姐有點不像，以前的二小姐膽小怕事，何曾像今天這樣咄咄逼人？

「好了，沒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今兒個整治了喚月那個賤人，你不覺得大快人心嗎？」王宸央見喚玉還在擔心，故意轉開了話題。

喚玉開心的點點頭道：「說的是呢，喚月那個賤蹄子早該有這個報應，平日仗著有大夫人撐腰，一直欺負二小姐，現在只是打了三十大板，真是便宜了她。」

王宸央一聽，臉上立即露出詭譎的笑容，她說：「不想便宜喚月很簡單，我有辦法。」

王宸央貼著喚玉的耳朵說了幾句，喚玉的臉上露出驚詫的神色，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王宸央，神色擔憂的道：「這麼說，可以嗎？」

「照做就是，」王宸央調皮的朝她眨眨眼，神情自信。

喚玉雖然還有遲疑，可是見她這般自信，也不敢有懷疑，馬上就點頭。

沒過幾日，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傳出一個流言，說是前幾日搶了主子的衣裳，被老夫人處置的喚月，其實早就與大少爺王靖歌暗通款曲，而且頗得大夫人青眼，如此這才有恃無恐的欺負二小姐王宸央。

流言一起，就很難遏制下去，劉氏氣的懲治了幾個下人，可是禁不住多嘴多舌的人口口相傳，最後傳到了陳氏的耳朵里去，陳氏氣的重重的數落了一番劉氏。

王宸央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曬太陽，耳邊聽見喚玉的彙報，她笑笑，用手捻了一縷青絲在指尖把玩，淡淡的道：「這流言一出，喚月就只有死的份。」

喚玉聽不懂自家小姐的話，問了聲為什麼，可是王宸央就是不說，只是神秘的笑笑，讓她靜觀其變。

果不其然，第二天喚月就被人死在了後院的井中，說是自個不小心跌進去的。

王宸央聽了直冷笑，喚月根本就被大夫人害死的，什麼不小心，明明就是有心人安排的。

劉氏啊劉氏，一個小小流言就將你逼的直跳腳，不曉得接下來的事情會不會把你逼瘋呢？

那天玉姑姑帶人來看王宸央，正看見王宸央蹲在門前侍弄花草，送上一些衣裳和銀子的時候，看見王宸央粗糙的手指，玉姑姑看似無意的說了一聲：「老夫人素來也喜歡些花花草草的。」

王宸央一聽，先是一愣，取出幾兩銀子硬塞入玉姑姑的手中，笑道：「我養了些花草，想送給老夫人，辛苦姑姑幫我送過去了。」

玉姑姑沒有推辭，她收下了銀兩，臨走時帶走了王宸央挑出來一盆花，末了還對王宸央說：「人都說二小姐蠢笨，奴婢覺得二小姐聰明的很，二小姐，老夫人會幫著你的。」

王宸央點點頭，笑著送玉姑姑出門了。

玉姑姑將花盆送到陳氏的面前，陳氏一見那盆，怔了怔后道：「這是？」

「這是二小姐自個養的花，特地讓奴婢送給老夫人的，」玉姑姑回道。

陳氏看著那花，露出釋然的笑容，這哪裡是花，分明是草，是一種需攀附他人才能生長的草，王宸央的意思很明顯，她需要攀附陳氏，她這是在討好陳氏。

陳氏嘆了一口氣，將目光收了回來，只說到：「這孩子也是個玲瓏心，就是不知道她值不值得我幫襯她？」

「值不值得，老夫人且看看就知道了，」玉姑姑將花盆撤下，對陳氏道。

陳氏笑了笑，閉上眼就不說話了，一顆棋子值不值得她去護著，就看這顆棋子有多大的作用，王宸央能不能得到她的庇佑，就看她的表現再說。

這邊陳氏剛派人來送東西，另一邊劉氏也有動作了，她派了幾個婆子到王宸央的院子里去，美其名曰是照顧王宸央，真正的目的只有劉氏自己清楚。

那些婆子一進院子，就將王宸央的屋子弄得烏煙瘴氣，砸的砸，扔的扔，喚玉氣的直罵，那些婆子還有理，只說是大夫人吩咐，讓她們將二小姐屋子裡陳舊的東西都扔了，免得叫人看見了笑話。

喚玉簡直氣死，不過反觀王宸央卻很淡然，她只是平靜的看著那些婆子扔完東西，再看著她們坐在院子里嗑瓜子，什麼都不做。

王宸央讓喚玉取來今天老夫人送來的東西，叫來那些婆子中領頭的人吳婆子，吳婆子一直是大夫人身邊的親信，聽見王宸央喚她，她還故作沒聽見，態度極其囂張。

王宸央絲毫都不生氣，她只是走到吳婆子面前，將裝滿布料的匣子交給吳婆子，細聲軟語，看起來十分怕事的道：「嬤嬤是母親派來照顧我的，理應我的東西就該交給嬤嬤看管的，這些是老夫人今天送來給我的，嬤嬤收好了，千萬弄壞了。」

吳婆子一聽是老夫人送來的，就知道是好東西，她心裡直笑王宸央傻，東西交給她，怎麼可能要的回去？

吳婆子眉開眼笑的將匣子收下了，連檢查都沒檢查，就搬回自個的屋子去了。

喚玉實在不懂王宸央怎麼把自己的東西平白就送給別人，氣的直跳腳，直問王宸央：「二小姐，你怎麼這麼傻，東西到了她們手中，哪裡還拿得回來？」

王宸央依舊笑的平和，她對喚玉道：「放心，她們吞下去我會叫她們一一吐出來，而且連帶命一起賠上。」

喚玉聽見王宸央的話，儘管她的語氣平淡，卻讓她著實打了個寒蟬，二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兇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