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尷尬的相會
()武建軍把火氣向下壓了壓,拍了拍呂布的肩膀,呂布的火氣立即就小了三分。筆下文學武建軍對那人道:「茶自然可以讓先生品嘗,但,至少先生得通報一下姓名吧。」
那位嘆道:「唉……都道武軍長有容人之雅量,如今看來,與那些武夫也無甚不同呀。在下告辭了。」說著,就向門外走去。
呂布抬手要叫人把這人拿下,卻被武建軍按住了:「行了,就當找了個人聊天了。咱們去將軍閣吃午飯吧。」
呂布氣道:「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飯呀。我吃不下。」
武建軍笑道:「你說的呀,一會餓了,可沒點心吃。你不去,我自己去。」
呂布連忙拉住了武建軍的胳膊:「去去去,我去還不成嗎,我記得上午來的時候,你辦公室里還放著些點心呢,怎麼會沒了?」
武建軍笑道:「王誠,王大虎他們,誰來了誰吃一塊,那點點心,哪架得住他們吃呀。早沒了。下午讓府里再送些吧,要不咱兩晚上連夜宵都沒得吃了。」
兩人邊說話邊向外走,卻不想,剛出大院的門,就見剛才那人站在大門外,好像在等什麼人。他們二人也沒心理會那人,徑直向對面的將軍閣走去。那人一見他們兩人出來,連忙緊走兩步擋在二人跟前:「在下遠道而來,溫侯和武將軍就不儘儘地主之誼嗎?」
呂布氣的直翻白眼,武建軍卻對這人有點感興趣了,因為,敢這樣對他們二人說話的,不是那些不知死活的無賴,那就只有大閑了。至少是自視甚高的大閑。
武建軍一邊用手拍著呂布的後背,幫著他順氣,一邊對那人道:「我倒是對你有點感興趣了,呵呵……來吧,今天我坐東,請你一頓飯。不過,在吃飯前,我有個請求,那就是,不管你是騙吃騙喝的無賴,還是心藏錦繡的大閑,今後在我家奉先面前,別再如此了,他和我一樣,都是武夫,比不得你們文人有涵養,我們二人,都氣性大,受不得這些。」
呂布堵氣道:「他去,我就不去了,我下午寧願挨餓。」
武建軍連忙哄道:「咱吃咱的,你別理他就是了,為這事挨餓不值當的。這樣,你只要今天跟我吃了這頓飯,晚上我親自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鐵板牛肉飯怎麼樣?」
呂布這才樂了:「你說的呀,不許反悔。」
武建軍笑著拍著呂布的後背:「走了走了,一會沒位子了。」武建軍招呼了一下那人,就拉著呂布的胳膊穿過了門前的廣場,向那晉陽最大的飯店——將軍閣走去。
將軍閣,是并州軍的幾位複員的老兵們開的,當然,這裡邊也少不了武建軍和呂布的扶持,所以,開業不到一年,就已經在并州的上黨與河西開了兩家分店,除了這裡的各色菜品最多最全外,還有就是酒,武建軍的杏花村酒,如今已經在這裡賣開了,雖然少了點,一天只賣兩大壇,但是專門到這喝酒的客人卻是絡繹不絕。而且,那將軍閣的牌匾還是呂布親手寫的,每天,就是那些外地來這裡專門看匾的人也有不少。
進了將軍閣的大廳,這還沒到吃飯的點,裡邊就已經人滿為患了,客人們的聊天划拳斗酒之聲中,夾雜著路膛小二的大聲吆喝菜名的聲音,怎一熱鬧了得。
此時,一位把在門邊迎客的小二,看到武建軍和呂布兩人,連忙上前熱情的笑道:「唉呀,溫侯和武軍長來了,您二位快快有請,三樓蘭字型大小雅間還給您二位留著呢。」然後他轉頭對大廳中喊道:「四郎,快來為溫侯和武軍長帶路呀。」他這一嗓子可不得了,那些吃飯的客人都停下了筷子向門口張望,那嘈雜之聲為之一清。這位迎客的小二,卻自豪的把身板挺的筆直,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沒辦法,武建軍和呂布雖然經常到這裡來吃飯,但是他們兩個的名頭太響了,每次來到這裡都會引起不小的轟動。不過現在好多了。還記得他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是這家酒店開業的那天,結果,造成了上萬人的圍觀,把個門前的慶榮廣場都擠滿了,把武建軍和呂布鬧的尷尬不已。
武建軍笑道拍了拍那迎客小二的肩膀:「別叫了,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你告訴掌柜的,今天我們是三人,多上一份碗筷就成。菜還是四菜一湯,如果有清蒸魚就給來一份,如果沒有就算了,還有,給我們上兩壺酒。」
那迎客的小二連聲道:「好咧,您三位先到包間用茶,酒菜馬上就到。」
武建軍點頭,拉著呂布的胳膊向樓梯走去,這會,那位帶客的四郎也趕了過來為他們帶路,三人徑直上了三樓蘭字型大小雅間。
進得雅間之後,呂布坐於正東方,以示主人的身份,武建軍則坐於他的下手。而那位不速之客卻有些為難,他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圓桌上吃飯,分不出主客位來。武建軍只是用手一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其坐在那裡,那位不速之客,這才尷尬的坐下。
不多時,一位跑堂的,就給他們上了一壺茶,武建軍起身給三人的杯中斟上茶后道:「這是我并州的習俗,主人坐於東方而不是北方,以示對客人的尊敬。先生請用茶。」
那位也不客氣,端起茶杯來細細慢品,而武建軍和呂布則轉臉看向窗外,這個雅間的窗戶是朝南開的,正好能看到晉陽城裡的那個小湖,這是并州軍來到這裡不久,人工挖出來的。原來只是因為修補城牆的時候在這裡取土,後來武建軍乾脆把這個地方與城外的沙河連了起來,形成了一座人工的小湖,又在兩岸種了許多的楊柳,放了些石凳供遊人休息之用,久而久之,這裡,成了并州的一景,民間給這小湖取名為天聖湖,如今已經正式成為了這座小湖的名字,而更多的并州老人,卻叫這座湖為建軍湖。
呂佈道:「這湖也都結冰了,聽說上黨方向還有很多南方來的難民,不知道高大哥是如何安排他們的。」
武建軍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的帳篷夠用的,開春的時候,還從北邊繳獲了一些,暫時很充足。糧食你就更不用擔心,我們今年秋收時,收來的公糧,有三千五百多萬石,加上往年剩餘的部分,足夠了。
琰妹前天就去了上黨,一是想幫幫高大哥,二是查一查貪腐的官員。聽說上黨劉家那位世子,只做了一個月的杞縣縣正,就被人告了,琰妹主要是為那事去的。」
呂佈道:「這我就放心了,唉,咱并州還是缺人呀,現在雍州涼州許多土地還荒蕪著,文遠與高大哥換防之後,經常來信叫苦,說那裡走出一里地都見不到人。不如,跟高大哥說說,把這些難民向那邊分流一些。」
武建軍笑道:「高大哥手頭上的人也不夠呀,現在咱并州百姓們富裕了,許多人想開工廠或是作坊,可是這工人哪裡來?現在你看各級政府門前的公告欄上,到處都是招工的啟示,可是卻沒多少人應徵。」
呂布卻道:「我看,最近這段時間,這工廠開的也太多了,光上報的就有上千家,光是織布廠,就有百來家,是不是太多了點,這生產出來賣給誰去?」
武建軍道:「這用不著你來操心,我們現在實行是的市場調控政策,什麼是都以市場經濟為基準,如果這一行業真的不行,那老百姓就不會對此這麼熱衷了。不過,有一件事,卻是迫在眉睫,那就是銀行。現在人們手中有錢了,可是現在的貨幣,都是銅錢為主,偶爾有用黃金的,其成色也參差不齊,商家經常叫苦不迭。如果都用銅錢,那拉著一車的銅錢出來,不見得能買一車的東西,這太不方便了。」
呂布點頭:「是呀,可是,這什麼銀行的,我們都沒接觸過,這怎麼開?哦,對了,你一定知道,呵呵,有章程了沒?」
那位不速之客,也不言語,只是面色平淡的坐在那裡聽著武建軍和呂布談著并州的各種計劃,其實他的心中早就驚天駭浪了,因為,武建軍和呂布談的事,哪一件都與民生有關,事事都為百姓著想,而且,他們談話之中用的名詞,有許多他都聽不懂。
這時,跑堂的,陸續的把菜都上來了,武建軍對那不速之客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拿起筷子,就開吃了。邊吃還邊道:「所以,我晚上讓你到我辦公室來睡,就是要跟你商量這銀行的事。章程我是擬了一份,就怕你看不懂,所以,我得當面跟你解釋。」
呂布一邊扒著飯,一邊道:「嗯,既然你說,這貨幣已經影響到了經濟發展,那麼,是必改不可了。我們這幾天就把你那章程讀通,然後再找可靠之人來運作。你看可否?」
武建軍道:「其實沒那麼麻煩,我們只要把鑄幣權牢牢的抓在手中,最多,我們開一家做為樣板,然後鼓勵民間來開辦銀行,我們只做監管就成。
因為銀行有幾個最大的特點,第一,存儲,就是百姓把自己閑散的錢財,存入銀行,自己手中只拿著存款單據即可,當然,銀行是要給存款的客戶一定的利息的。這裡邊,涉及了客戶安全與銀行信譽兩個方面,所以,這需要我們做好引導。
第二,放貸,這不同於那些放高利貸的,這個放貸的利息和存款的稍息都是由我們來調控,如果哪家民間銀行,敢超出或低於我們給出的利息範圍,那麼,我們的監管部門就要行動了。
而且,這樣做,對我們也有好處,我們可以大體的估算出人民的生產總值來,還能算出人年均收入,這樣,對我們今後的管理上有非常重大的意義,因為,不管到何時,這社會,都有貧富差異,那如何來調控?就是從這裡下手,到時候,我們可以按收入來收稅,收入低的人,可以免稅,而收入高的人,就得拿高額的稅款,當然,這也要看行業,我的意見是,農業稅款為最低,工業稅居中,商業稅最高。這樣就有效的緩和了貧富之間的仇恨,讓這社會更加穩定。
更重要的一點,我們可以把那些社會的閑散資金集中起來,這樣,我們可以做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呂布搖了搖頭:「你現在說的,我差不多能聽懂一些,但是大多的名詞我還是不懂,晚上你得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不過,我感覺很有道理。到時候,這個監管部門還是老規矩,你來選人,我來任命。就這麼幹了。快點吃飯,吃完了,下午我還得去給士官學校上課呢。下午我們可是馬戰的課程,你來不來?」
武建軍搖頭:「我下午有個會,已經定了的。」
呂布嘆道:「又是跟王大虎他們是嗎?你們這幫人,總是絞盡腦汁的想要收拾那些個士官們,現在他們給你們都起了外號知道不?你,武建軍,外號笑面虎,呵呵……因為你總是上一刻還對他們有說有笑,讓他們對你無比的信任,結果,下一刻就被你騙了。就拿昨天的事說吧,你承諾說,那天是什麼星期天,大家放假,可是在大家正睡的香的時候,你這邊卻吹響了集合號,你真夠能整的。
還有王大虎,那傢伙現在不叫虎王了,在士官學校里,他的外號叫剃骨刀。連王誠現在都有了外號,叫什麼……哦,對了,叫『騙子』。因為王誠經常假傳內幕消息,總是能讓他們對你們放鬆警惕,呵呵……」
武建軍對此只是報以微笑,並不發表個人的意見。他只是緊扒了幾口飯,然後把嘴一抹:「飽了,這清蒸魚做的有進步呀,呵呵……」
呂布也忙扒了幾口,然後把碗一推:「行了,一會你結賬呀,我可是要先走了,要不然,一會遲到了。我發現,我現在在士官學校里,成了最受歡迎的人物了,呵呵……」
武建軍笑道:「他們最怕的不是訓練苦,而是被騙,這我非常清楚,所以,我才騙他們,這也是一種訓練,等他們習慣了以後,任何敵人都無法找到他們的弱點。」說著,站起身來,整理衣服,就要和呂布一起出去。
這時,那位還在慢慢細飲的不速之客卻急了:「溫侯留步,武軍長留步。難道你們對我帶來的消息就一點也不好奇?」
武建軍道:「好奇會害死貓的。先生請慢用,我和奉先有事先走了。」
這不速之客真的急了,他連忙道:「在下,所帶來的消息,是與那荊州有關,難道二位不想聽嗎?」
呂布冷冷的道:「我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就不勞先生動口了。」說著,一拉武建軍推門出了雅間。
這位不速之客,把眼一閉,把心一橫,追了出來,在走廊中張臂攔住了武建軍和呂布的去路。呂布這回真惱了,他把武建軍拉他的手甩開,上前一步吼道:「你他、媽、的有完沒完?老子沒工夫跟你這墨跡,讓開,不然老子揍你了。」
那位也知道把呂布給惹惱了,他連退了幾步,讓自己離呂布遠點,因為呂布那氣勢實在是太驚人了,他這小身板還真抗不住。
那人向呂布深施一禮:「在下荊州龐統龐士元,見過溫侯與武軍長,剛才有所冒犯,還望二位原諒則個。」
呂布怒目瞪著龐統大叫道:「老子管你是龐統還是飯桶,給老子滾……」這個滾字還沒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上的怒氣瞬間消失。呂布不確定的問道:「你,你真是龐統?」
此時武建軍也回過味來,連忙笑道:「哈哈,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屆,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徐庶徐元直,是我和奉先的大哥,他經常在我們面前提起你,我和奉先也早有與你結識之心,不想,呵呵……這麼巧……」武建軍這話說的有點尷尬,剛才可是差點把人家給趕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