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識呂布(修)
()武建軍身上的東西,都被他們搜刮一空,武建軍只是木然以對,他現在還不能接受穿越這個事實。
不知過了多久,武建軍醒了過來,感覺肚子餓的難受,身上依然綁著繩子,他艱難的滾動了一下身體,改仰卧為側躺,這樣舒服點,他開始思考選拔、穿越和現在的處境。
外面的天空慢慢的亮了起來,一名士兵托著一個托盤進來,裡邊放著些食物,武建軍艱難的抬眼看,肚子不自主的『咕咕』的叫了起來,那士兵拿起一根小木板樣的東西,挑起一些飯喂進武建軍嘴裡,武建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會飯菜吃完,士兵也不說話,轉身出去。
漫長的沉默,漫長的等待,漫長的思考,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又一名士兵來給他喂飯,然後默默的出去,武建軍想起自己第一次被關禁閉,跟現在的感覺真是一模一樣,他的嘴角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微笑,因為他想起了連長。
那次關禁閉,是因為他把後勤某股長給揍了,因為什麼他不記得了,不過他記得,錯不在他,連長知道糾察把自己關了禁閉,竟然帶著全連的人在糾察大隊大鬧了一場,最後驚動了團長,結果是,連長和他各寫一份深刻的檢查,某股長被調離,不知道調哪去了。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武建軍又吃了一頓飯,他閉著眼睛接著想事,這次他想起了媽媽,也不知道當媽媽得知自己在選拔中失蹤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希望不要病倒就好,他心中默默的祈禱,在心中告訴媽媽:「我現在很好。」
夜深了,小窗外掛起了一輪月牙,武建軍的眼淚依然在流,他對著月亮輕輕的哼唱著那首熟悉的《母親》。
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
你雨中的花折傘,有人給你打。
你愛吃的三鮮餡,有人給你包。
你委屈的淚花,有人給你擦。
啊,這個人就是娘。啊,這個人就是媽。
這個人給了我生命,給我一個家……
唱完一首歌后,武建軍在黑暗中笑了:「媽媽,你別擔心,兒子現在真的非常好。」
他剛說完這句話,帳篷的門帘突然被掀開,一個身影闖了進來,並伴隨著大吼:「掌燈,掌燈……給他鬆綁。」
經歷了一團亂之後,武建軍暫時得到了自由,他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這位只穿了白色的內衣,當然是古代的那種。個頭與武建軍差不多,大概一米九左右,從塊頭上看,應該很健壯。那人站在那裡,肩膀有些發抖,他背對著光,武建軍無法看清他的樣子和表情。
武建軍想了一天,什麼都想開了,他現在很坦然,哪怕現在就死,他都不會動一下眉毛。
那人再次說話了,這次聲音柔和了不少,他的嗓音深沉而有磁性,略帶沙啞,可是那顫抖的聲帶卻破壞了他的形象:「你……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歌?」
武建軍木然道:「母親。」
那人輕聲重複了一次,然後道:「可否再唱一次,這次大點聲。」
武建軍道:「不。」
那人氣機有點急:「為何?」
武建軍一笑:「現在沒心情。」
那人低下了頭,擺了擺手:「都出去,你……好好休息……明日……罷了。」說完轉頭帶人走了。
帳篷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武建軍慢慢的坐在了角落裡,閉上眼睛,他想好好的睡一會,可是往事紛至沓來,有高興的,有悲傷的,有幸福的,有苦澀的,一幕幕如同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
當武建軍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的面前擺著兩個托盤,一盤是食物,看樣子比昨天的要好很多,還有一盤,是他的東西,還有一些銅錢。
武建軍吃過飯,取出一塊潔牙膠在嘴裡嚼,然後把裝備都佩戴好,慢慢的走出帳篷,突然從黑暗中出來,被陽光晃的睜不開眼睛,好一會,他才適應過來,卻發現許多士兵或坐或立或蹲的,都端著碗卻不吃,都驚訝的看著他。
武建軍沒有理會這些人,徑自向轅門走去。
可是當他快走到大門時,斜刺里躥出一人,卻是抓他的那位高順,高順叫道:「呔,那莽漢,怎的如此就走?」
武建軍停下腳步:「你想怎麼樣?」
高順道:「主公對你如此仁義,你怎可就這樣說走就走。」
武建軍嘴角扯出一個微笑:「怎麼說?」
高順道:「……」
武建軍道:「首先,是你們先招惹的我,妄想搶我的東西,再者,是你們抓了我,請問,我是冒犯過你們還是跟你們有仇?把我關了一天一夜,然後放我走,就說對我有恩,哈……有這樣的道理么?」
高順:「……」
這時候在武建軍身後昨天那個深沉的聲音響起:「是呂某的部下冒犯了閣下,還請閣下海涵。」
武建軍轉過身,他已經知道這人的身份,昨天晚上武建軍無法看清呂布的樣子,可是現在卻看的真切,只見他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一身勁裝難以掩飾他如磐石般結實的肌肉,細腰乍背,手腳修長,在那一站,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雄獅。頭上的頭髮梳理的非常整齊,高高的挽在頭頂上,用一根玉簪別住。稜角分明的臉龐,一雙劍眉斜插入鬢,虎目精光四射,高挺的鼻樑下,唇方口正,雙唇微泯,嘴角兩側略微凸起,真不愧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美譽。武建軍是名軍人,天生崇拜強者,可對於呂布更多的是憐憫:「謝謝……這跟你沒關係。」
然後轉身與高順擦肩而過,向大門走去。他走的不快,但是步伐穩健,並開始深情的唱那首《母親》。
你身在他鄉住,有人在牽挂。
你回到家裡邊,有人沏熱茶。
你躺在病床上,有人掉眼淚。
你露出笑容時,有人樂開花。
啊,不管你多富有,啊無論你官多大。
到什麼時候也不能忘咱的媽。
這次他唱的時候,咬字特別清晰,嗓音特別大,加上武建軍在軍隊里喊出來的那種略帶沙啞的嗓音,別具風味。
一曲唱罷,武建軍正好走到轅門口,他轉身向著遠遠跟在他身後的眾人:「千里送君,終需別,請各位別送了,剛才那首歌,送給這位朋友,謝謝你。」說罷毅然轉身走了。
高順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對呂布一抱拳:「主公……就這樣讓他走了?」
呂布眼中還含著淚光,揮手道:「隨他去。」
高順依然道:「這……末將認為,此人不論衣著言語頗為怪異,應該是位奇人,末將把他抓回來也是存了這心思,主公……」
呂佈道:「我何嘗不知,但我不想讓他涉險,你要知道,我們投靠董……」話沒說完,呂布忙收住,因為這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可說不得。
高順卻單膝跪地:「主公……成大事者,不可有婦人之仁呀……」
呂布漠然,過了好一會:「追……」
武建軍站在茫茫草原上,不知道該向何處去,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但是他卻不能跟隨呂布,因為地球人都知道,呂布在不久的將來會滅亡,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既然知道結果,為什麼還要冒險呢,他雖然心中一片茫然,但是卻不想這麼快死。
正在他心中做著判斷的時候,突然聽到『轟隆』的馬蹄聲,轉眼間,一隊馬隊停在武建軍面前,只見呂布跳下馬來走到武建軍面前道:「能留下么?」
武建軍皺眉,他感覺眼前這個呂布與歷史上描寫的那個呂布相差很多,歷史上評價呂布都少不了,見利忘義,背信棄義,反覆小人,等詞,可是武建軍見到呂布這幾面,卻對其有點好感。
呂布看武建軍久久不說話,慢慢臉上顯出失望的神情,轉頭走到戰馬身邊,翻身上馬,高順急道:「主公……」
呂布抬手打斷高順:「人各有志……」
武建軍笑了,他慢慢的向呂布敬了一個軍禮,呂布好像也感覺到了這個軍禮的重量,死死的盯著武建軍。
武建軍放下敬禮的手道:「還煩主公親自追,是建軍的罪過了,剛才一禮,是為陪罪。可是建軍認為,主公在在下身上浪費感情有些不值,在下什麼都不會,連騎馬都不會,呵呵……」
呂布卻欣喜的跳下馬來:「無防……」
武建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