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日
面對楊千崖無賴式的回答，楊少言氣的扭過臉，卻是無言以對。
場面靜了下來，兩人都望著眼前的玻璃窗戶，若有所思。
楊千崖點了根煙，這次楊少言沒有抗拒，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對方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生日快樂，少言。」楊千崖的聲音傳來，語氣不復之前的老不修。
沒想到對方先說這些的楊少言一愣，當即想到了之前進門時，那些公鴨嗓子唱出的「難聽」的生日歌。
原來，他的生日楊千崖一直都有記得，而那些其實他自己都不那麼清楚。
楊千崖撫摸上了眼前的窗戶，外面有無數的巨型魚類在遊動，鯊齒鯨在眼前和烏賊纏鬥。
而下一刻，烏賊的長觸手如同利劍般伸直，同時附上無數嶙刺，狠狠刺穿了鯊齒鯨堅硬的表皮，貫穿它的身體。
當即死去的鯊齒鯨墜落於深海，而鯊齒鯨也被光束洞穿，巨大的機械手臂伸出將其回收。
楊少言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這是什麼？」
「這是未來。」楊千崖無比認真，嚴肅的說道。
他轉臉望著楊少言，臉上前所未有的沉靜。
這種表情，楊少言只見過兩次，一次是奶奶死的時候，一次是那個女人的死的時候。
爺孫倆相互對視，良久以後，楊少言轉過頭。
「作為生日禮物，這驚喜也來的太大了些。」楊少言恢復了平靜，說道。
「基因，一直是人類的不敢觸碰的禁區，但是卻是最終也避不開的問題。」楊千崖沉聲道，眼神有些疲憊，語氣多了些無奈。
「成功了嗎。」
「對人僅有兩例，但是也都不能說成功了。」
面對楊少言的質問，楊千崖如實的回答。
難怪要將永凍之骸建在這裡，也只有這種地方才可以真正安全放心的進行這樣的實驗。
「不僅僅是我們楊家，北歐的組織，甚至RB那些曾在戰後獲得條件的，都重新開始了相關的實驗。」
「雖然都還是最初期，但也許過不了十年，就一定會有成果。」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好奇陳炎手裡的秘密，那秘密再大，也只能是現在，而我，要贏新的時代。」楊千崖低聲說道，語氣無比的堅決。
楊少言沉默了，他知道眼前的老人已經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但是正如他所說，這魔盒是必須打開的，就如同百年前的愛因斯坦親手打開了核時代。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此刻的感受，只能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那一天可以來的再晚一些。
有什麼話想對老爺子說，但是此刻，有一個消息發了來。
而這個手機的號碼，只有那個男人知道。
他點開屏幕。
「老楊啊，生日快樂啊，生日禮物什麼的···」陳炎的語音在信件中飛來，生日祝福后是無數的垃圾話。
定時發送，原信息發出於兩個小時前。
楊少言沉吟數秒，轉身就要離開。
正如那個人所說，這個世界不存在能在一條簡訊內殺死他的人，那也就沒有必要發這條定時的簡訊。
除非他此刻的情況，已經真的是生死關頭，萬分危急。
「不用去了，等你去了，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楊千崖頭也不回，卻是阻止了想要敢去幫助陳炎的楊少言。
「況且，應該也沒那麼容易就會死的。」
楊千崖抽著煙，語氣有些不確定道。
楊少言疑惑，就算陳炎真的很強很無敵，如果面對大批的武裝，他也僅僅是一個肉體之身的凡人。
而接下來楊千崖的話，卻是讓他如同遭受雷霆。
「畢竟，真的有凡人可以兩人就穿越密思比亞完成那樣的任務嗎？」彷彿看穿了楊少言的想法，楊千崖笑道。
帶著無比同情的意味，同情那些將要和怪物撕斗的人。
———
陳炎輕輕將伊麗莎白放在了地上，將手中剛搶來的防彈衣給她細心穿好，然後從衣服上抽了兩根破布條。
一根用來將伊麗莎白綁在自己的身後，一根蒙住自己的眼睛。
他從皮夾克里拿出伊麗莎白給自己買的煙，由於衣服防水，所以煙也只是微「可以抽一根嗎？」陳炎認真的問道，如果伊麗莎白有一絲的介意，他就真的會把煙扔掉。
伊麗莎白趴在陳炎的背上，想說些什麼。
最終她咬了咬嘴唇，搖了搖頭。
「可以哦。」
陳炎笑了笑，給自己點上了煙。
副指揮官和一眾手下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制止。
在他們看來，眼前的勝局已定，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選擇給這個男人一些尊重和最後的時間。
陳炎站在那裡，深深的吸氣，眼上蒙著布條的陳炎什麼也看不到，能感受到的只有背後伊麗莎白的呼吸。
以及慢慢清晰起來的，四周所有事物的觀感。
伊麗莎白趴在陳炎的背上，由於林中的大火，原本無比寒冷的身體已經漸漸被溫暖。
雖然還是無比的虛弱，身體也跟隨頭腦害怕失措得不聽使喚，但是她死死的盯著對方，毫不退縮。
生命盡頭已至，但眼前人已經賜予了她最後的勇敢。
考慮到俄羅斯軍隊的動作，副指揮官決定不再拖延，他揮下手臂。
身邊的手下抬起槍口，劇烈沉悶的爆響，全自動步槍卻只開了單發的模式。
在他看來，這一槍會貫穿眼前人的身體，然後透過他的前胸，擊穿身後女孩兒的頭顱。
這樣的距離，讓他根本不屑於去開第二槍，以及考慮女兒只能護住身體的防彈衣。
而下一秒他僵住了。
所有人都僵住了，甚至於趴在陳炎身上的伊麗莎白，都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陳炎拔出三菱軍刀，竟是在空中劈出一豎。
而後，子彈在空中裂開，急速的飛向兩側，狠狠的撞進泥土地里。
「怪··怪物··」難以置信的士兵連忙調開全自動射擊，瘋狂的向眼前的「怪物」射擊，而有手雷扔在了他的腳下。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了海參崴邊境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