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婚約 (見題外)
喬宅
喬依的房間里,燈光溫和,從柔軟的大床上,隱隱傳來一些隱忍的哭聲。
「依依,還疼不疼?」高敏放下手中喬家特製的消腫藥膏,在女兒身邊坐下,心疼得不得了。
「你說呢?」喬依眼眶濕紅,說話的時候,一不小心扯到了臉頰,那種疼讓她忍不住抽了口氣。
哪怕現在臉上因為藥膏的作用一陣清涼,卻也無法掩蓋她心底的痛恨。
「都是那個小賤人!你放心,媽不會放過她的。」高敏凝著女兒腫起的臉頰,語氣很是陰冷。
母親的話,讓喬依心中更加委屈。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她才能向母親抱怨。「明明我才是喬家真正的大小姐,卻只能頂著一個養女的身份而活。那個野丫頭不是都失蹤那麼多年了嗎?為什麼現在又突然回來了!她一回來,我就要讓出本就屬於我的一切嗎?我不甘心!」
說到最後,喬依的手緊緊抓住了床單,連溫柔清雅的五官都布上了一層猙獰。
「依依,委屈你了。」高敏把女兒圈入自己懷中,心疼極了。她的手在喬依的背上輕拍安慰,「你放心,你爸不會讓你真正受委屈的。就算喬蓁那死丫頭回來了又怎麼樣?她已經離開喬家14年了,就算找回來了,你以為她還是喬家的大小姐嗎?她不過只是一個沒教養的野丫頭罷了,怎麼跟你比?」
喬依垂眸,沒有說話,眼底卻一片陰霾。
高敏繼續勸,「依依,媽向你保證,屬於你的一切,喬家的一切都會是你和之恆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死死拴住筠文的心。」
她話音剛落,喬依丟在床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母女二人循聲望去,就看到是紀筠文發來的視頻通話。
高敏面上一喜,正打算讓喬依接通,卻發現女兒先一步按下了那紅色的拒絕按鈕。
「依依,你怎麼……」
喬依抬眸看了母親一眼,拿起手機解鎖進入與紀筠文的聊天界面,快速的編輯一句話發了過去。
[筠文哥,我睡了,有什麼事嗎?]
信息發過去后,高敏才低聲問,「你怎麼不接?」
喬依深深的看了母親一眼,「我這個樣子怎麼接?」
高敏不明白,「讓筠文看到你這個樣子,不是更加讓他心疼可憐嗎?」
喬依對母親的手段有些看不上,只是淡淡解釋了一句,「我當然要讓他看見,但是卻不能這樣讓他看見。」
「什麼意思?」高敏有些懵。
有時候,她發現自己真的不太懂她這個女兒。
不等喬依再解釋,紀筠文的消息又發了回來。他並未察覺什麼異常,只是如平常的語氣般。
[本來想睡之前看看你的,卻把你吵醒了。不過,既然醒了,就讓我看看你吧。]
坐在喬依身邊的高敏看到了消息的內容,眼神曖昧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
喬依沒有理會母親的眼神,低頭回復。[還是……算了吧。今天我有些不方便。]
發出去后,似乎又害怕對方繼續糾纏,喬依又補了一句。[筠文哥,晚安。]
高敏皺了皺眉,有些不理解女兒的態度。
但紀筠文這次的回復速度更快了。[不方便?為什麼不方便。我只是看看你。]
[筠文哥,求你了。]
喬依發出這句話后,與母親對視了一眼。
這一眼,讓高敏明白了女兒的意圖,欣慰的向她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喬依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得意的彎弧,她手中抓著的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
感覺到喬依委屈而抗拒的語氣,讓紀筠文再次發了視頻過來。
高敏看著不斷閃動的手機畫面,挑了挑眉。
喬依嘴角的笑容不變,再次掛斷。
「筠文不會不打過來了吧?」高敏看著歸於平靜的手機,有些擔心。
「不會。」喬依卻信息十足。
咻!
她話音剛落,手機里就再次受到了紀筠文的信息。[依依接視頻,如果你不接視頻的話,我立即開車來喬家見你。]
看到這句話后,喬依在與母親對視的中,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得意起來。
緊接著,紀筠文再度發來視頻,喬依一直等到視頻的接通快要自動掛斷時,才接通了畫面。
「依依,你的臉怎麼了?」
視頻里,出現了一張俊逸的臉,好看的五官如同貴公子般精雕細琢。此時,這張臉上,充滿了急切的關懷之色,眼裡還充滿了心疼。
「我、我沒事。」
喬依低頭,抬手遮住自己紅腫的臉頰,眼神閃躲。
這樣的反應,讓紀筠文更加不會放棄追問。「依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
即便是視頻,他依然能看清楚喬依臉頰上的指印。「到底是誰打的?」居然敢碰他紀筠文的女人?
喬依和高敏從紀筠文的這句話中,都聽出了壓抑的怒火。
高敏並不在鏡頭裡,只是坐在一旁,注意著女兒與紀筠文的互動,放心的交給喬依自己處理。
「是、我爸。」喬依的頭低得更低了。但說完這句話后,不等紀筠文繼續問,她連忙抬頭慌張的解釋。「不過,他只是一時失手,不是故意的。」
紀筠文深呼吸了一下,表情變得嚴肅,聲音卻放得柔和起來。「依依,你看著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乖。」
「筠文哥……」喬依眼眶又紅了起來,那委曲求全的樣子,讓紀筠文更加心疼。
「依依,你聽話。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紀筠文繼續追問。
喬依咬了咬下唇,似乎糾結了一番,才細弱蚊蠅的低眸回答:「今天蓁蓁惹了爸爸生氣,爸爸對她動了手。我、我是不小心……」
紀筠文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喬蓁惹叔叔生氣,為什麼挨打的是你?」
「筠文哥,你別問了。畢竟與你真正有婚約的人是蓁蓁,我不希望你們之間有誤會。」
紀筠文看著視頻中強忍著難過傷心,還不忘替自己著想的清雅女子,心疼得恨不能一輩子將她保護在懷裡。「誰說我是和她有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