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畢業照

針對蘇夜等人的調查暫時告一段落，黃毛四人的嫌疑排除，至於蘇夜，拿到電梯監控一查就知道了。唯一讓蘇夜有些擔心的就是自己偽裝后的身份，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

倒不是害怕會暴露本人，因為他偽裝后根本就沒坐電梯，走的是樓梯。也就是說，電梯監控是查不到他的偽裝身份的。但警察肯定會擴大範圍，調出其它的監控錄像，比如小區外幾個街道路口的錄像等等。

蘇夜不敢保證自己躲過了所有的監控，指不定就暴露在某些攝像頭下面。為了避免惹禍上身，在李睿失蹤案的風聲過去之前，半夜最好不要出去采血。

傍晚前，陳凌和小張就走了。

一大群圍在辦公室外偷偷觀望的學生一鬨而散，看到蘇夜和黃毛幾人後，好奇地想上前問問怎麼回事兒，又害怕和這幾個「嫌疑人」扯上關係為自己帶來麻煩。

在一眾學生好奇而又害怕的目光下，蘇夜五人依次從辦公室走出。學生們立馬避開，靠在走廊兩邊牆壁上，讓出一條道給蘇夜五人。

從中瀟洒走過的五個「不良少年」，雙手或是插兜，或是抱在腦後，也有黃毛這種掏煙歪頭點上的，那從容淡定有些痞氣的身姿，落在一些心智不成熟的學生眼中，心中居然產生了一股敬畏的感覺，就像小弟看幾個大佬走過，空氣異常壓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直到五人走進男廁所，圍觀的學生們才散去。

「鴨兒，差點嚇死我！」此刻黃毛臉上哪裡還有先前的從容淡定，拿著煙的手都在抖。

其他幾個刺頭兒也是心有餘悸，趕緊掏煙點上。他們哪裡和警察打過交道，說是不良少年，干過最壞的事情也就聚眾打群架了，把人弄死或者綁架玩失蹤？想都沒想過。在場也就蘇夜還比較淡定，畢竟陳凌是他的熟人，被審問時就沒一點兒緊張。

那事兒本來就不是自己乾的，慌啥？

「我還以為要進局子。」寸頭打了個冷顫，一抹後背，全是冷汗，「還好還好，幸虧沒事，不然我爸不得打死我！」

「你爸不是不在家嗎？」黃毛疑惑。

「是不在家，但他在局子裡面蹲著啊。」寸頭欲哭無淚，自己進去不就是主動送人頭嗎？

黃毛翻了個白眼，「你們家還挺傳統的。」

「哈哈！」其它幾人鬨笑。

笑過之後，蘇夜安慰眾人，「瞧把你們給嚇的，是不是自己乾的，心裡沒點B數嗎？既然不是，怕什麼？」

寸頭咬著煙說：「我也是現在才想通，之前腦子一片空白，思考的能力都沒了。」

黃毛唏噓道：「哪兒曉得上個網也能惹出這麼多事來啊，失蹤案和咱們沒關係，但是咱們翻牆上網夜不歸宿的事情，學校現在肯定知道了，完了，又要挨個處分。」

「當時在網吧看到李睿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小子不簡單，高二就一個人出來上通宵，丫的，把自己玩丟了，還把我們也拖下水！」

「看學校給不給面子吧。」蘇夜思索道，「我覺得在失蹤案查清楚前，學校應該不會怎麼管我們。再說馬上就要高考了，考完就走人，放我們一條生路唄。」

「希望如此吧。」

.......

蘇夜猜得還比較准，學校現在在失蹤案上焦頭爛額，真沒心思管這個幾個傢伙。不過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幾人各自的班主任還是嚴格訓斥了一頓，還把家長請了過來。

寸頭老爸進了局子，來不了，但他媽也是個狠人，拿著一把鋼尺，在辦公室追著寸頭打，慘叫聲響徹整個走廊，寸頭差點給打成光頭。

隨後，學校的監管力度再次加強，無論白天晚上，校園內都能看到巡邏的保安。

蘇夜幾人也暫時熄了搞事的念頭，出去上通宵是不敢了。

一直到五月底。

學校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除了李睿母親每天都會來學校鬧事找茬。

已經過去十天了，李睿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彷彿人間蒸發了似的。李睿母親本以為李睿是被劫匪抓走了，要勒索錢財。她都準備好把家裡的房子賣了贖人，但一個劫匪的電話都沒等到。

警察告訴她，讓她耐心等消息。

學校推脫，可以給你經濟上的補償，人，我是沒轍的。

親朋好友和鄰居等等人告訴她，李睿可能是自己離家出走了，等他在外流浪沒錢了，就會回來的。

李睿母親不依不撓，四處張貼尋人啟事，還去警察局大鬧。

一個年輕警察被騷擾得心煩意亂，實在看不過去了，強硬地把她「請」出警局，還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這些事情，蘇夜並不知道，他平時老老實實的，也沒有出去打牙祭，只在周六深夜才出去采了一次血。

這次沒有撞見王琦，而是在酒吧後門碰見一個喝麻暈倒在垃圾桶旁邊的大叔，還省得蘇夜下黑拳了，拖進陰暗角落就開始一條龍服務，抽完100ml血液就閃人。

周日蘇夜去了飛揚俱樂部，在網上找了幾個散打基礎動作的教學視頻，自己一個人對著沙袋練習。教練還在一旁好心給蘇夜指導了一下動作，見蘇夜學得有模有樣，還和蘇夜實戰了一次，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被蘇夜揍了一頓后，教練再也不和蘇夜切磋了。

在慢動作的視野下，教練的動作實在太慢了，蘇夜身體素質又強，下手又有點沒輕沒重的，躲開教練的攻擊后，幾拳就把教練打得生無可戀。

我跟你打個鎚子啊！

教練強烈要求蘇夜去楓葉跆拳道館找場子，千萬別來找自己了。

幾天後，六月三號。

年級組織拍攝畢業照。

這天整個上午都被拿來拍攝，高三學生霸佔了整個操場，拿著手機相機，邀請朋友合影留戀。

蘇夜若是不主動去找別人，就沒幾個來找他合影的。他也樂得清閑，和周慧慧還有幾個玩得不錯的朋友合影后，獨自跑到操場邊的台階上坐著曬太陽。

陽光明媚溫暖，射在皮膚上，舒服得只想哼哼。

閉上雙眼，思緒就開始放飛。蘇夜在想，自己是否就要這樣白黑半百偷偷摸摸過完這一生？

也不對。

惡魔說有足夠的鮮血吞噬，甚至可以永生....

這一點讓蘇夜尤為期待，又有些茫然，永生啊！

他睜開眼，看著操場上歡聲笑語散發著青春氣息的學子們，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幾十年後校友合照，一群老頭子老奶奶中間站了一個年輕小夥子....

誰特么把孫子也帶來了！

蘇夜晃了晃腦袋，老子年紀輕輕的，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不過是得改變一下自己的人生方針了。」蘇夜抓了抓頭髮，心裡琢磨著，「為了更強的實力，為了更悠久的生命！」

吞噬血液不僅可以增加壽命，還能增強實力！這一點，是蘇夜上周末做80公斤負重深蹲時發現的，比起第一次做，更為輕鬆了。

如果吞噬了大量血液，自己是不是會變成超人？

「蘇夜，過來拍照啊！」忽然，黃毛幾人從別的班級跑過來，對著蘇夜揮手。

五個人站在一起，勾肩搭背，一人嘴裡叼著一根煙，看起來極其沙雕和非主流。幫忙拍照的女生看見這一幕，覺得實在辣眼睛。

「我們幾個也算是半隻腳踏進局子里的人。」黃毛笑道，「蘇夜那晚說得對，那句話叫啥啊..我們的鳥兒是關不住的，每根毛上都閃爍著晶瑩的光輝！」

「為了自由！」

「來，笑，茄子！」

咔嚓！

畫面定格！

不知是不是錯覺，女生拍攝時，似乎在蘇夜的眼裡看到了一抹紫色的光芒。但拍完后一看照片，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