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測試

當體育老師看到蘇夜手裡的籃筐時，嘴巴皮子也不禁抖了一下。他打球看球這麼多年，見過有人把球卡在籃板上的，也見過籃球被打漏氣壞掉的，但愣是沒見過有人扣籃把籃筐給拆下來的。

「你怎麼搞的？」

體育老師拿著籃筐，又看了眼籃板，心裡還是覺得這事兒幹得太特娘不是人了。

「就扣了下籃啊。」蘇夜原地做了個扣籃的姿勢，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就這麼輕輕一扣，籃筐就跟著掉下來了。」

體育老師：「......」

他看了眼莽子，覺得這小子去扣籃把籃筐扯下來還更可信一點。

莽子訕笑一聲，「您別看我，我跳不起來的。」

體育老師：「......」

最後，這破事兒還是揭過了，體育老師私以為還是籃球場年久未修的原因。

看看這球框，都生鏽了。

也該修修了。

不過毀壞學校公共設施，該賠錢的還是得賠錢，蘇夜跟著老師去到學校後勤，忍痛割愛賠了些錢。算上那晚寢室床榻的維修的費用，蘇夜這周光賠錢就賠了兩百多。

可惜了那籃球場，暫時只能打半場了。

.....

周六。

放學后，蘇夜推掉了所有的活動，拒絕了朋友網吧開黑的邀請，獨自一人衝進了楓縣的農貿市場，買了一隻活雞和一條活魚，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家裡。

他要測試一下動物血液是否可以解決自己的壽命問題。

學校里人多眼雜，沒得條件讓他做實驗，只能回家偷偷摸摸弄，不敢讓別人發現。

一個人生活了一年多，燒飯做菜蘇夜已經得心應手，殺雞宰魚雖然沒幹過，但他又不是特意來做菜，只是為了血液而已。為了避免浪費，蘇夜還是上網查了下怎麼殺雞，然後這才開始動手。

先是去毛，不用全部剃光，把脖子處的毛拔掉一部分，露出皮膚就行了。然後準備好一個小盆放下下面，拿菜刀割破雞脖子處的血管。等到雞死掉，血放完后，蘇夜把雞扔進熱水裡泡著，雞血就放另一邊。

一隻五斤重的活雞，血放完后也就一碗血，還不到半斤。

蘇夜嗅了嗅，雖然血腥味兒也夠大夠刺激，但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沒得人血那麼誘人心神。

捏著鼻子，蘇夜端起來抿了一小口，本以為會特別噁心難喝，但奇怪的是，喝下去並沒有任何噁心反胃的感覺，還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兒，還有點澀、粘稠，口感類似酸奶，只是味道差了不少。

總之，生理上並沒有任何不適，但似乎也並沒有任何效果。

一整碗喝下去后，蘇夜還是覺得很「餓」，那種從靈魂深處蔓延出來的饑渴感並沒有減弱絲毫。

「動物血果然不行么...」

失望之餘，蘇夜把魚殺掉，取血喝掉。

但還是沒有效果。

「惡魔不都喜歡唬人嗎？怎麼這次搞得這麼嚴肅。」

蘇夜嘆了口氣，看這情況，雞血和魚血不行，其它動物的血液除了補充水分以外，估計也沒啥鳥用。

「就一定要人血嗎？」

蘇夜覺得這事兒還有待商榷，他並非干不出來這種事，只是得想個合適的辦法弄到人血，盡量避免自己被他人盯上。

「也不知道最後能變得多強....」蘇夜捏了捏拳頭，覺得武俠小說里一拳打死一頭牛的描述，可能不是吹牛。

這一周以來，蘇夜差不多也接受了身體上發生的巨大變化，也在慢慢適應這股強大的力量。至於到底變強了多少，力量究竟有多大，蘇夜還沒有測試到極致，不過就眼下的情況看來，怕是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常人。

他打算抽個時間去健身房或者什麼地方測試一下。

回頭看著鍋里的雞，蘇夜舔了舔嘴角，「也不算白費吧，今晚可以喝雞湯了。」

.......

晚上，蘇夜繼續上網查閱有關「惡魔血契」的資料，但翻來翻去還是一無所獲。之前在學校里，他每天都沒放棄過搜查，但一直到現在，網上流傳的還是浮於表面的流言，沒有任何一條深入下去有價值的信息。

而且這段時間，網路上有關「惡魔血契」的信息在飛速減少。上個月，貼吧論壇上、快音上面還充斥著「惡魔血契」的流言，現在卻沒多少人討論了。

人們似乎失去興趣了。

這種荒誕的、充滿了迷信氣息的都市傳說，在唯物主義和科學的旗幟下，壓根兒就沒有生存的餘地。若不是蘇夜親眼看見了惡魔，身體的確變強了，他也會對「惡魔契約」嗤之以鼻。

關掉論壇，蘇夜又在搜索框里輸入幾個字：

【怎麼抽血？】

......

隔日。

吃過午餐后，蘇夜背上書包離開家，開著手機導航，徑直趕往離家不遠一個口碑還不錯的健身俱樂部。其名為「飛揚」，還是個連鎖品牌，在省內各市開了不少分店。

蘇夜以前沒來過，第一次還辦了張會員卡，半年制的，一共七百塊。俱樂部裡面各種健身器材都還比較齊全。一周七天，每天下午都有不同的免費課程，比如瑜伽、動感單車、健美操、散打之類的。

蘇夜對瑜伽不感興趣，倒是想學一學散打。

不過這種免費的課程，這麼多學員擠在一起，也不能指望能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辦完會員卡后，蘇夜被一個教練帶著熟悉使用各種健身器材：跑步機、高拉力練習器、二頭肌練習器、三頭肌伸展練習器、腹部練習器、背肌練習器、引體向上訓練器、綜合訓練器等。

在教練的指導下，蘇夜把大多數器材試了一遍。不過他今天來的主要目標可並不是這些，他指著杠鈴對教練說，「我可以試試這個嗎？」

「行，跟我來吧。」

教練領著蘇夜朝著杠鈴器材那邊走去。

杠鈴一般都是用來負重深蹲、卧推和硬拉之類的力量訓練，負重深蹲就是深蹲+扛杠鈴。

此刻有幾個身材健碩的男子正在練習深蹲，重量各不相同，最壯的負重80公斤，而這個重量在普通人中已經算非常不錯的了。

「我先幫你調試一下吧。」教練走到一處空置的器材旁，為蘇夜介紹道，「你以前練過沒？新人我建議從空桿開始，再慢慢加到你能承受的合適重量。」

標準杠鈴空桿只有20公斤，普通人也可以輕鬆搞定。

「行。」

蘇夜以前沒練過，先從輕的來，熟悉練一下手感。

教練先給蘇夜示範標準動作，只見他雙肩扛著50公斤的杠鈴，背挺直，先動髖骨，屈髖緩緩下移，然後再屈膝，身體繼續下移，最後蹲到大腿與地面平行的狀態后，再緩緩站起來，接著不斷重複蹲下，站起，連續重複了十幾個后才停下。

「記住，背不能彎，一定要挺直。」教練囑咐蘇夜。

蘇夜記住大致動作，先扛著一根空桿，二十公斤的重量對於他如今的身體素質來說輕若無物。還沒等教練糾正姿勢，就迫不及待做了十幾個深蹲。

「背！」教練扶著桿，另一隻手抵在蘇夜後背，「挺直，下蹲，好，慢慢來，先動屁股，對，再動膝關節，好的，做得很好。」

幾遍下來，蘇夜也慢慢掌握了要領，然後就要求增加重量，「教練，太輕了，給我加點吧。」

教練讓蘇夜把空桿放在架子上，然後朝兩端固定杠鈴片，每邊都加了十公斤。

算上桿，一共40公斤。

蘇夜做了幾個深蹲，還是覺得太輕了，「教練，再加。」

這次又加了20公斤，一共60公斤了。這個重量在大多數俱樂部已經不低了。

不過在蘇夜看來，特么還是太輕了，一連做了二十個都沒啥感覺。

「教練，再加！」

教練看了看蘇夜還算健碩的身材，猶豫著說道，「新人我不建議第一次就負重太高，你身體受不了的。」

蘇夜一邊扛著杠鈴一邊深蹲，還有心思和教練說話，「沒有啊，我覺得還好，還能加。」

「......」教練臉頰微微抽搐。

這杠鈴泡沫做的？也太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