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0章 那麼，我到底是誰？

齊心言大笑著負手向前踱步。

「曾經我們的意志是相同的，但只是曾經而已。」齊心言道：「那時候，我很清楚，沒有人能夠跟寧遠爭，寧遠若是成了，我們就無路可走，我自然不想如此，也不想這個世界就此破滅，那麼，我們自然應該合作，應該對付寧遠。」

齊心言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寧遠跟前。

「現在，不同了。」齊心言道：「我可以取而代之了，我可以成為最強的那一個，我可以去登仙路，既然如此，這個世界跟我還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還要在乎？我是贏家！」

秦舞衣道：「所以，你殺了溪重天，天空王座幕後的人，其實是你，你要我趁機攻打天空王座，是想要將人聚集起來，說是為了對付寧遠，其實是想要我們跟寧遠兩敗俱傷，這樣你才有機會。」

「正是如此，你們之中但凡留一個，我都會很麻煩，我畢生所學，的確不怎麼適合戰鬥，當初為了殺溪重天，我也是費了老大功夫的，要不是他在道元世界自己瞎攪合，受了不輕的傷，我還真殺不死他。」齊心言笑道：「不過，最終還是成了我想要的結局。」

寧遠忽然的冷笑道：「你覺得自己贏了？」

齊心言道：「你現在還有再戰之力嗎？」

寧遠冷冷的看著齊心言道：「一個只會玩小伎倆的人，怎麼配贏。」

噗！

幾乎是在寧遠言落的一瞬間，一柄劍忽然的從齊心言背後刺入，然後從齊心言的胸口穿了出來。

齊心言瞬間瞪大了眼睛，朝著後方看去。

在齊心言的身後站著一座石雕，應該是之前被齊心言的陣法給影響的人之一。

只不過，其他人真的變成了石頭，而這具石雕卻來到了齊心言的身後。

咔嚓！

那石雕的臉上，出現裂紋，一塊一塊的石片剝落，然後露出一張臉來，隨即身上的石片也是不斷的破碎，散開。

齊心言嘴裡溢血，咬牙道：「你是誰？」

葉玄道：「你可以叫他司徒劍，但更應該稱他寧遠，或者說，他是寧遠真正的劍兵分身。」

齊心言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看向葉玄道：「那你是誰？」

「對啊，我是誰？」葉玄看向司徒劍道：「老朋友，我是誰？啊，不對，不應該是老朋友，你現在應該是寧遠了，對吧？」

寧遠抽劍，看著齊心言倒地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葉玄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可以猜，當初祈靈宗的人能夠活著離開道元世界，是因為齊心言，我能夠離開，因為我是你的劍兵分身，好吧，雖然看起來我並不是，但姑且那麼認為，所以，你為什麼能離開道元世界，能夠離開永夜？只是因為你搭上了祈靈宗的順風車？我不信，如果這世界上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不會存在如此的巧合，該死的總會死去，該活的總會活下去，你離開道元世界不可能是沒有理由的，或者說，憑什麼其他人都死了，就你運氣好，能夠跟著祈靈宗來到鴻蒙七大星？」

「可我的確是跟著祈靈宗的人去的天靈星。」寧遠笑了笑道：「雖然這本身就是我安排好的。」

葉玄道：「所以，九幽的那把劍，是你拿走的，對吧？白少飛想要我拿走那把劍，因為他以為我是你的劍兵分身，但我前往九幽的時候，那把劍已經不在了，從你拿走劍開始，你就不是司徒劍了，而是寧遠。」

寧遠點頭道：「嗯！」

葉玄道：「那麼，我到底是誰？」

寧遠負劍，看向天空道：「所有人都認為我很強，我也認為自己很強，因為，即便是天道意志，我也斬了一道，我有信心對抗這片天，因為跟這片天一樣，天道意志是獨一無二的，我也是獨一無二的，但其實很多人不知道，正因為我斬了一道天道意志，我才知道那意志是不可抗衡的，但我還是想要試一試，我想要找到能夠戰勝天道意志的方法。」

葉玄疑惑，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寧遠道：「我最終找到了方法，只要那片天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只要把天道意志從蒼穹之上拖下來，把他變成一個人，那我就有機會戰勝他了。」

葉玄瞪大眼睛道：「所以，我是天道意志？你當初斬下來的那一道？」

寧遠道：「不然你以為呢？為什麼其他人都動用不了永夜的力量，只有你可以？因為，那本來就是你的力量。」

寧遠負劍踱步。

「我研究劍兵分身，從來不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如果只是為了活著，活到世界再次走向終焉，活到永夜再次來臨，我有許多的方法，我研究劍兵分身……」寧遠抬頭看向葉玄道：「是為了給你製作一具身體，把你從蒼穹之上拖下來，這樣我才有機會戰勝你，你從來不是我的劍兵分身，而是我將劍兵分身藏在了你的體內而已。」

寧遠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那位已經死去的「寧遠」努了努嘴。

「現在，才是我想要的結局。」寧遠抖了抖劍，看著葉玄道：「拿起武器，然後跟我一戰吧，讓我試一試，我能不能戰勝這片天。」

「然後呢？」葉玄道：「戰勝我之後，你想要怎麼辦？」

寧遠道：「自然該去蒼穹之上看一看了。」

葉玄道：「那麼，你去吧。」

葉玄忽然的用力，刺入自己體內的光刺，陡然崩碎，變成一片一片的光暈散落到地上。

葉玄落地，看了看身上的傷口，然後伸手抹過。

流淌的鮮血在瞬間止住，傷口恢復如初，甚至，連破碎的衣服，也在此刻變得嶄新。

「果然……」葉玄笑道：「這就是無所不能的感覺么？因為，這世界的存在就是我的意志，只要我想，什麼都可以實現。」

葉玄言落之後，朝著側面揮手，一道虛空裂縫出現，慢慢的擴散，在虛空裂縫的另一面，顯出一片世界，那是一片層巒疊起的群山。

葉玄伸手，向寧遠做出「請」的手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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