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我怎麼忍心讓你輸
她雖然點頭了，可是神色還是有些怏怏，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顧澤言看著她有些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將人往懷裡帶帶，「真那麼想吃？」
「其實，也還好。」邱靈兒瞥著他，聲音很小，「就是想跟你一起吃，其實我也知道那麼多吃不下。」
鼻尖莫得一酸，顧澤言使勁眨眨眼，輕輕在她腦袋上拍了拍，像是哄孩子一般，「我答應你，以後每天都陪你吃飯好不好？」
雙眼陡然一亮，邱靈兒眼眶泛紅，眼底卻是藏不住的歡喜，「那說好了，不許反悔！」
「嗯，要不要拉鉤？」顧澤言笑看著她。
沒想到邱靈兒真的伸出來一根纖細勻長的小拇指，雙眼彎彎，「好啊，拉鉤！」
兩個人的小拇指互相勾纏在一起，邱靈兒嘴裡幼稚地念著，「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接著兩個人的拇指相互印合。
時光好像穿過生離死別，跨越火海和暴雪，回到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午後，藏在無人角落中的小小男孩，不停的抹著臉上的眼淚，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你在這裡幹什麼？」
扎著凌亂小辮的小女孩，露出來的胳膊和臉上都髒兮兮的，只有一雙眸子明亮的嚇人，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是怎麼從厭惡變成喜歡，最後接納對方成為朋友的，兩個人都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小顧澤言和小邱靈兒在殘陽落日下小指交纏，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
這一場糾纏，便是一生。
這頓飯送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期間邱靈兒將顧澤言住的地方打量了個遍，最後得出結論，「如果沒有他們兩個大活人在，這房子被終結拿出去當樣板房完全是妥妥的找不出絲毫毛病。」
而邱靈兒當著顧澤言的面將顧澤言的衣櫃鞋櫃甚至浴室都檢查了一遍，儼然在查有沒有可以五篇的架勢。
不過，顧澤言倒是沒說什麼，全程笑著跟在邱靈兒身後看著她檢查。
到處都看了一遍，邱靈兒又回到衣櫃前，一把拉開櫃門，指著裡面的兩套衣服，有些不敢置信，「這就是你的全部行頭？」
顧澤言不知道她突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卻還是點了點頭，「嗯，怎麼了？」
只見剛才還笑著的邱靈兒突然嘴巴一垮，眼尾耷拉著，「所以你根本就沒想過和我想人，也沒有在A市久留的想法！」
顧澤言狠狠一愣，眼看邱靈兒就要哭出來了，忙將衣櫃門一把拉上，「這不是沒時間出去買東西嗎，我也不方便出門，要不，你幫我多買點好不好？」
邱靈兒眼眶裡眼淚瞬間收起，興沖沖地表示，「好啊！」
顧澤言簡直要扶額了，可是看到邱靈兒這樣質問他，心裡卻莫名歡喜得緊。
等到點的餐終於到的時候，邱靈兒肚子已經開始叫了。
服務員將點的所有菜擺上桌之後，邱靈兒先是夾了一一筷子給顧澤言，接著菜自己吃起來。
雖然點餐的時候顧澤言自覺很克制了，可還是點了很多最後沒吃完都省下了。
全程邱靈兒吃了很多，顧澤言吃的卻很少，倒是一直在給邱靈兒夾菜。
「你吃的太少了。」邱靈兒將嘴裡最後一口菜咽下去，看著顧澤言面前還剩一小半的米飯，眉心微蹙，不滿的說道。
顧澤言示意她別擔心，「吃太多不好消化，沒事，別擔心。」
雖然他不說，可是邱靈兒怎麼會猜不到，是那場事故帶給顧澤言的身體影響太大了。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不知多少的舊疾。
都會好的，她告訴自己，要慢慢來，急不得。
他們吃完自然有人專門上門收拾，等到保潔走了，顧澤言突然挑了挑眉，「現在該跟我說說，今天下午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看著男人神色不明的雙眸，邱靈兒討好的抱著他的手臂搖了搖，「其實，就是，一點點激將法加美人計？」
顧澤言眉頭微挑，「別的都不重要，划重點，你和季成昊的約會。」
邱靈兒絲毫不心虛，反而昂首挺胸看著顧澤言，「還不是為了某人。」
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顧澤言示意邱靈兒繼續。
「我們那根本不是約會。」邱靈兒覷著顧澤言，「我知道他對我有點意思，第一次約他賤賣你的時候就跟他說清楚了，我這輩子不可能再和別人在一起。」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沒看到顧澤言的神色微動。
邱靈兒自顧自說著，「他也很尊重我，說就做個朋友，然後我就讓他幫我個忙，明年春天鼎天在J國的市場帶他一起入股，所以他就假裝在追求我，連著一禮拜都在約我。」
「至於今天下午，」說到這裡邱靈兒有點心虛，「我沒喝醉，就也是從餐廳出來前灌了一口，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顧澤言想到她被季成昊攬著腰那一幕就莫名不爽，既然是假的，那也太過了些。
「以後離他遠點。」顧澤言眼神冷淡的說。
邱靈兒急忙求饒，「是是是我的顧先生。」
顧澤言這才神色稍薺，想到什麼又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沒出現的話你怎麼辦？」
邱靈兒神色暗淡了一下，又瞬間漾起明媚的笑意，把那一閃而過的傷痛藏到最深處，「你不是出現了嗎？」
說完她頓了頓，在顧澤言說話前又說道，「其實我是在賭啊，好在老天待我不薄，賭對了。「
她說著，將自己的臉埋進顧澤言的脖頸間，不讓他看見自己泛紅的雙眼。
其實她很沒有底，她比誰都害怕顧澤言不出現。
若是他今天下午沒有出現，她大概也就真的死心了，即便這人真的是他，也不時她愛的那個他了。
她也會累的。
心底輕嘆了一聲，顧澤言將裝鴕鳥的女人從懷裡拉起來，「你這麼笨，我怎麼忍心讓你輸。」
邱靈兒的眼淚瞬間潰不成軍。
接著男人細密溫柔的吻倏然落下，繾綣溫柔，細細吻去她的每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