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鼓聲鼓聲！

「咚！～咚！～咚！」

我這是怎麼了？該死的？！到底是得罪誰了呀？

霧...依然是茫茫的霧，慘白慘白的霧...看不見盡頭也不知從那裡開始。誒？我為什麼要說依然？

此刻我跣足散發端坐於一個什麼土台之上。安靜，周圍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咚！～咚！～咚！」

這是什麼聲音？

我開口說話，卻又聽不到自己的半點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蹣跚著站了起來，發現坐下的這個是？應該怎麼叫呢？席子？墊子？上邊編織著造型誇張的花紋，觀察四周，我現在正處在一個土台上，土台下朦朦朧朧能看見樹影婆娑。

「咚！～」

剛才聽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猛的激變成剛剛一聲一頓的節奏，現在連成

「咚咚！」「咚咚！」

的密集節奏。似乎像是是鼓聲？！密集的節奏急促起來...不對？這種聲音不似常聽的蒙皮鼓，有一種金屬的聲音在裡頭。好像小時候用的搪瓷臉盆敲擊的聲音，多了好多沉悶的感覺。一下，一下...

突然毫無徵兆「咚咚」的聲響連成了一片「噔噔噔噔...」的急促打擊。

這到底是什麼？惶恐之餘又多了幾分好奇，此刻我毛玻璃般的視角中漸漸多出許多黑影，一個，兩個...黑糊糊的連成了一片。探身正想仔細看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

輕輕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我，毛骨悚然！身體本能的一驚。

迅速的睜開眼睛。

「一哥哥？娭毑（奶奶）你看他諾，睡得豬一樣，流口水噠！哈哈哈！」

一隻小手正準備扒我鼻子。原來是妹妹。如此情景下，只好尷尬的砸了砸嘴。掙扎著準備爬起來，感覺到發雙腿上一陣酥麻。

「嗯？起來噠（起來了）。你莫（你別）笑諾。笑跌嘎哈利油一樣（笑得像傻瓜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將將的夢境又忘了大部，除了奇怪的「咚咚」聲，就只剩下那一片死寂的霧。

「哥哥去洗砸（把）臉，你在噶幾（這裡）等一哈（會），飛快滴（馬上好）。」

「喔，要得（好的），你快點諾。我跟娭毑在門口等你諾。」

「嗯，好諾。」

簡單的擦了把臉，整了整頭髮。來到門口與爺爺奶奶妹妹匯合，下午咱們去十三陵。

坐在去往昌平的車上，我還是靠窗而坐，一路上妹妹嘰嘰喳喳的各種問題讓氣氛變得歡樂起來。

「定一阿？你曉得明朝有幾個皇帝不？」

爺爺見我與妹妹嬉嬉鬧鬧，打趣的考考我。

「總共有十六砸（個）」

「那為什麼叫十三陵嘞（呢）？」

爺爺反問我到。

「嗯諾，恩諾。（對呀，對呀），一哥哥，為什麼叫十三陵嘞？」

妹妹聽見爺爺如此一問，也好奇起來追問我道。

「明太祖朱元璋的孝陵在南京，建文帝朱允在靖難之後就不曉得到哪裡去噠。（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然後土木堡之變的代宗朱祁鈺也沒得他（也沒有他）。」

爺爺滿意的點了點頭。

「阿？一哥哥，你一改（怎麼）曉得（知道）嘎么（這麼）多老（呀）？」

妹妹好奇寶寶的因子激發了。

「呃...我是看《穿越時空的愛戀》曉得的啦（知道的啦）。」

一路走走停停，京都還真是大呀。隨著窗外的高架橋，高樓慢慢消失，路邊的景色樹木漸漸多了起來，給炙熱陽光下的大地添加了幾分涼爽。應該有一個小時多，我們才到達景區。

來到景區皇家陵園的大氣象有震撼到我，莊嚴的神道兩邊神獸，石仲翁肅穆而立，帝王格局撲面而來。不過可惜的是京都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時間也不充足。我與妹妹下車以後只能遠遠的看了看看景。匆匆忙合影留念便又匆匆的踏上了返程。

「一哥哥，好沒意思吖。還沒開始玩就又回來噠（又回來了）哼！」

回來的車上妹妹不停地抱怨這坑爹的旅行社沒意思的行程。

「嘎有什麼辦法嘞。（這有什麼辦法），以後你們兩個賺到錢啦，自己想一改（怎麼）耍（玩）就一改耍。曉得不？（知道嗎）」

奶奶聽見妹妹的話，看向我說到。

我是家裡的長孫，妹妹是姑姑的女兒。而我爺爺奶奶又只有我爸爸一個兒子，所以對我的期望無限大。

「嗯，我會努力滴。」

我堅定的回答道，其實講真的，除了年輕的一股自信，還真是沒什麼底氣。

「明天你就要切學校報道噠。今天晚上早點嘎子（早一點兒）休息，聽見到冒諾？（聽見了沒有）」

回到招待處，奶奶叮囑我說到。

吃過晚飯，躺在床上。爺爺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我則坐下來翻看手機。這一停止忙碌，大腦便開始活躍起來...

「一哥哥嘞？」

這會我正在神遊，妹妹蹦蹦跳跳躥進了房間，爺爺朝我的方向努了努嘴。

「南靈喔，娭毑冒收拾你困告喔？（奶奶沒監督著你睡覺嗎）」

「娭毑洗澡切（去）噠！過來找你耍。」

我和表妹的關係一直很好，她四.五歲小小蘿莉時，我差不多正是十四.五歲，我早戀約女孩出來玩時常常帶著她這個小尾巴，既化解尷尬又活躍氣氛。

「一哥哥，你中午困告（睡覺）地時候，一改（怎麼）還流口水老？是夢見什麼好恰滴到不（好吃的了嗎）？」

「冒嘞，冒嘞。（沒有，沒有）你莫盯噠我的洋相看諾。（別盯著我出糗的事不放）」

被妹妹這麼一提醒，我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認真起來問跟妹妹講到我這兩天模模糊糊夢見了些奇怪的東西，大霧，樹？聽不明白的咚咚聲。講了老半天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小屁股回切困告（回去睡覺），你一哥哥明天有正事，莫（別）耽誤到。」

爺爺打個哈欠止住了一臉著急想表達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我還有一臉懵逼不知道我到底想說什麼的妹妹。

妹妹走後，爺爺關掉了電視。我便躺回床上，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發獃。

爺爺掏出一包芙蓉王丟給我一根，抽了口煙隨意的說起：

「定一阿。明天就要到學校切（去）報道了啦。」

「嗯，我曉得（我知道）」

我點好煙，抽了一口很深，緩緩吐出煙來，回答道。

「爺爺，你說世界上有...嗯，用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冒諾（沒有）」

「有，沒有。都是靠自己切（去）探索滴。不要人云亦云，聽別個（他人）怎麼說。」

「嗯，那...」

「恰嘎（抽完）煙，早點困。（睡）」

我還想問點什麼，爺爺便關掉了燈。

黑暗中，四周靜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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