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毀掉容貌
陰冷潮濕的地下室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讓人膽戰心驚的慘叫聲從地下室深處傳來。
身材肥碩臉上擦著厚厚脂粉的王嬤嬤坐在椅子上，手裡抓著一把瓜子嗑著，嘴唇塗的像是血盆大口，臉上的橫肉隨著嘴巴的動作而蠕動著。
「嬤嬤，三小姐暈了過去。」
聽到聲音，王嬤嬤動了動身子，「呸」的一聲將嘴中的瓜子殼吐了出去，斜眼看向綁在架子上的龍月霜。
瘦小的身軀上布滿了鞭痕，皮肉翻開的傷口沁出鮮血，了無生氣的垂著腦袋，頭髮結著血塊一縷一縷的貼在滿是汗水的臉上。
王嬤嬤朝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便有人上前去從桶里舀出一勺水潑向龍月霜。
冰冷刺骨的冷水一下子就將人從昏迷中拉了出來，龍月霜睜開了眼睛，「咳咳——」
身上的傷口被牽動，一陣陣劇痛傳來，如萬隻螞蟻在啃噬血肉。
「小賤蹄子，竟然敢從柴房偷跑出去，害的我被大夫人狠狠訓斥了一頓。」王嬤嬤怒氣未消的罵了一句，那橫眉倒豎的模樣凶神惡煞。
「今日要不把你治的服服帖帖，就不是我王嬤嬤！」王嬤嬤將瓜子殼啜向龍月霜，罵道，「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跑到大小姐的婚禮上去搗亂，真是丟人現眼！」
「嬤嬤，大夫人來了。」
罵人的話在喉嚨咕嚕了一圈后咽下肚中，王嬤嬤連忙站起身來，將椅子讓給了柳氏，殷勤道：「大夫人，您怎麼來了，這地不是髒了您的腳嗎？」
手腳利索的將掉在椅子上的瓜子殼擦乾淨，臉上的肥肉笑的皺成了一朵菊花。
微微皺了下眉，沒有理會王嬤嬤，一身華服的柳氏徑直走向了龍月霜。
「霜兒，大伯母本不想這樣對你的，可你偏生要不知好歹，跑到晨兒的婚禮上去大吵大鬧，如此不知禮義廉恥，龍家都被你丟盡了顏面，都怪大伯母平日里沒有好好教導你，才養成你這麼驕縱的性子，如今便讓王嬤嬤好好調教你一番，教教你做人的規矩，也省的日後再出什麼幺蛾子。」
柳氏語重心長的說道，儼然一副慈母的形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如何掏心掏肺的為龍月霜著想。
龍月霜咬牙瞪向柳氏，黑白分明的眼中射出倆道幽怨不甘憤恨的眼神，眸中深處閃爍著倔強的光芒，「大姐搶了妹妹的未婚夫，該丟人的是她，憑什麼是我！我討厭死你們！恨死你們了！爺爺若是地下有知，他會找你們的！」
柳氏臉色陰沉，剜了一眼王嬤嬤，沉聲道：「看來，王嬤嬤教導的不夠啊，這尖利的牙還沒有拔乾淨。」
「大夫人恕罪啊，老奴一直在盡心儘力的調教三小姐，奈何三小姐細皮嫩肉的，這主子的命就是跟奴才們的賤骨頭不一樣，老奴還沒拿出手段，這三小姐就弱不禁風的暈了過去。」
王嬤嬤被柳氏嚴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連忙討饒道，不管怎麼說，龍月霜畢竟是龍家三小姐，不像一般的奴才，死了就死了，麻袋一裝扔進亂墳崗中誰也不會過問，而三小姐這萬一要是沒把握好分寸，一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這主子的命壓在她身上可擔不起啊。
「什麼主子的命，不過是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這等龍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廢柴，是不是龍家的種還不一定呢。」柳氏不滿的看了王嬤嬤一眼，「野種賤命，下次我來她還是這麼不聽話的話，本夫人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語氣中濃濃的警告意味讓王嬤嬤抖了下身子，連忙臉上堆笑的點頭哈腰道：「大夫人說的是，老奴一定使出那看家本事，將三小姐調教的規規矩矩的。」
「恩。」柳氏不輕不重的哼了聲，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些，深深看了龍月霜一眼后離開了地下室。
柳氏一走，王嬤嬤便臉色不善的看著龍月霜，臉臭的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臭。
「三小姐的性子確實要磨一磨了，今日不同往日，勸三小姐還是早點認清現實，也少遭點罪受。」
王嬤嬤挺了挺胸脯，在柳氏這裡吃了顆定心丸，再加上柳氏的施壓，她可不是那憐香惜玉的主，陰笑一聲，「今個就讓三小姐好好開開眼界。」
王嬤嬤目光繞著掛滿刑具的牆壁轉了一圈后，最後從火盆中拿起一個燒紅的鐵烙子，發紅的鐵塊散發著高溫。
「女孩子最在意的就是容貌了，老奴就先給三小姐在臉上燙朵花吧。」
「不要……不要……」龍月霜拚命的搖著頭，驚恐的看著那炙熱的鐵烙子越來越近，她不要！她不要毀容！
「啊！」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陰冷的地下室中。
「嗤——嗤——」嬌嫩的肌膚在熾熱的鐵塊下發出陣陣焦味。
她的臉！她的臉！龍月霜哭著求饒道：「好痛！嬤嬤，不要！我錯了，嬤嬤……」
她變成醜八怪了，怎麼辦？怎麼辦？她的臉毀了，墨哥哥肯定連看都不會再看她一眼了，她不要！不要！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王嬤嬤將鐵烙子放回火盆中，拍了拍手掌。
一個大箱子被抬了進來，「嘶——嘶——」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噩夢才剛剛開始……
幾日後，柴房的角落中縮著一個瘦骨嶙嶙的小丫頭，抱著膝蓋瑟瑟發抖著。
聽到開門的聲音，縮在角落中的龍月霜渾身抖得愈發厲害了，撥著長發將臉遮住。
「三小姐，大夫人來看你了，還不趕快過來行禮。」王嬤嬤催促道。
「大伯母萬福金安。」龍月霜趕緊連滾帶爬的跪在了柳氏的身前，將頭埋得低低的，聲音哆哆嗦嗦，細若蚊蠅。
「恩，很好，王嬤嬤這次教的不錯。」柳氏滿意的點了點頭。
朝著龍月霜虛抬了下手臂，「霜兒，抬起臉來讓大伯母看看。」
龍月霜聽話的抬起了頭，被亂髮擋住的眼睛目光閃爍，充滿了不安，害怕，緊張，怯懦，惶恐到極致，囁嚅著嘴唇不停地嘟囔，「我錯了，霜兒再也不敢了……」
柳氏凝眉沉吟，片刻后說道：「三小姐現在狀態不穩定，似有瘋癲之兆，就將人先送到尼姑庵靜養一段時日吧。」
直到柳氏離開許久，柴房中依舊傳出龍月霜念念有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