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拜會智安大師
智安大師開口,她當然不會拒絕,邁步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榮華郡主便持黑棋吧。」
林灼華掃了一眼棋盤上的棋局,此時的黑白兩方僵持不下,誰也沒有佔上風,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
細白的手指捏著黑色的棋子,沉思了許久才將黑色棋子放到期盼上。
智安大師微微一笑:「果然這局棋只有榮華郡主可解。」
林灼華聞言一愣,隨後連忙開口:「灼華的棋藝不精,這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說實話剛才她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破棋局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隨意的放了一個位置,為了不被看出來,她還特意保持了一副深思熟慮后做下決定的樣子。
聽到她的話,智安大師卻淡然一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榮華郡主過謙了。」
林灼華動了動嘴角,想了許久,剛要開口就被智安大師打斷。
「老僧知道郡主想要問什麼,但天機不可泄露。但老僧可贈與郡主一句話,世間一切皆有因果,今日因是來日的果,今日的果是過去的因。心之所向,便是你的未來。」
智安大師說完,緩緩起身往身後的屋子走去。
林灼華坐在石凳上,回味著智安大師話的,好一會才從自己的沉思中拉回,抬起頭時只看到智安大師走進屋子的背影。
「灼華謝過大師指點。」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這安靜的院子,一路沿著彎曲的小徑走到了皇嚴寺的門口。
她抵達馬車旁的時候,老夫人已經等在那裡,見她過來立刻帶著幾分擔憂的詢問。
「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可遇到什麼麻煩?」
她聽說傅相家的小公子今日也來寺廟上香,那可是個混世小魔王,不知為何總是喜歡找自家孫女的麻煩。若是讓他碰到,必定會上來招惹一番。
林灼華搖搖頭:「沒有,只是碰巧遇到了智安大師,聽大師講了一會經。」
這下子輪到老夫人驚訝了,智安大師最近確實一直停留在皇嚴寺,可卻從未開課講經,如今每日都有人上門,想要聽智安大師講一次經,或者為自己的兒女批一次名。
可到目前為止,都被拒絕了,可誰能想到自家孫女竟然聽到了智安大師講經。
「可有什麼收穫?」
「領悟了許多道理。」林灼華沒有詳說,她同大師確實也沒說幾句話,一直都在下棋。
老夫人見她不願意多說,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正準備轉身上馬車,就聽到一道帶著幾分嘲諷的聲音傳來。
「呦!我還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還真是咱們能幹的榮華郡主。」
林灼華側頭看向來人,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身青色錦袍,上面綉著暗色花紋。腰束玉帶,面容俊美。只是那雙眼睛帶著幾分的戾氣,破壞了少年的容顏。
林灼華只略微回憶了一下,便知道了這是何人。
老夫人的面色一沉,冷然的看向走來的少年:「傅相家真是好教養,見到長輩竟然不知道打招呼。」
傅承權是家中最小的兒子,最是得寵。甚至在上京也是出了名的小霸王,自然不會將一個老婦人放入眼中。
他微微抬起下巴,一派的居高臨下。
「你是誰?我的長輩只有父親母親和我的祖母。」
這話一出,四周一些看戲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傅相家的小公子也太沒有禮數了,這是的多寵著才能寵成這樣。
上京不少世家貴族都寵愛小兒子,但大多該有的禮數也是有的,至少不會像傅小公子這般愚昧至極。
老夫人聞言,真是被氣笑了。甚至覺得自己和這樣一個蠢到極致的人置氣都是在侮辱她自己,懶得同他再多說一句話。轉身上車,淡淡的丟下一句話。
「原來在傅家小公子眼中,皇上和太后都做不得你的長輩。」
林灼華本來因為傅承權的姿態很是氣惱,聽到祖母的話后,噗呲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她連看都不看一眼臉色難看的人,轉身也跟著上了馬車並吩咐道。
「回府。」
馬車在離開一段距離后,林灼華掀開車窗的帘子,一枚銀針從她手中飛快的射出。
那雙清澈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冷芒,她可不是什麼好性子,敢那般同她祖母說話,這點教訓都是小的。
將馬車的帘子放下,很快聽到後面傳來一道慘叫聲。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心中熨帖,溫聲道:「對這種蠢貨動手都是髒了你的手。」
林灼華愛嬌的靠在自家祖母身上,嬌聲道:「灼華先在已經有能力保護祖母了,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允許他們欺負您。」
老夫人眼中滿是感動,如同小時候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祖母知道如今的你已經長大,可那傅相是個心思極深的人,他若是想要對付你,什麼事都敢做。」
「我知道祖母是在擔心我,可您要相信您的孫女,如今的我已經成長到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了。」
如今她在明面上的鋪子都很賺錢,私下裡發展的勢力如今已經越來越好。暗閣也拋來橄欖枝,她所需要的消息暗閣都會免費為她提供,但同時暗閣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她的人也要幫忙,可以說是達成了聯盟。
所以如今她的勢力發展的飛快,她一直對那位暗閣閣主很好奇,想著有機會定然要見那人一面,只是她提過幾次都被婉拒了,說是他們閣主如今不在,等他回來會幫她傳達。
老夫人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她是知道一些自己孫女在外面經營了不少鋪子,而且每個都很賺錢。如今又拜師隱世家族的人為師傅,若是想的話確實也能護住國公府。
「好了,一會回去好好休息,晚上還要去參加宮宴。」
林灼華點點頭,等回到國公府便乖乖的回去休息了。
晚上的宮宴是為了這次的功臣舉辦,也算是順便為龍瑞使者團接風。
林灼華早早的便收拾妥當,這次只穿了一身碧色長裙,半截頭髮挽起簡單的髮髻,下面的隨意披散。髮髻上插著一對白玉蘭花發簪,蘭花上垂著流蘇,隨著她的走動調皮的晃動著。
她的容貌明艷,但今日清新的妝扮卻讓她多了幾分的靈動,絲毫沒有什麼違和感。反而讓看慣了她艷麗奪目妝扮的人眼前覺得一亮,十分的新鮮。
太后在看到林灼華的時候就非常的驚喜,看著滿屋子爭奇鬥豔的嬪妃或者各家小姐自然覺得膩歪,所以林灼華這一身小清新便尤為顯眼。
「今日灼華的妝扮不錯,女孩子就要這樣清新可人才好。」
看到林灼華再一次得到太后的喜歡,坐下下面的世家小姐都恨不得吃了她。
從前林灼華到哪裡不是一身鮮艷的衣衫,精緻的妝容。今日這一身碧色長裙,簡單的妝扮雖然將她襯的極為靈動,但也將她艷麗的五官壓淡了一些,可到了太后口中卻成了清新可人!
從前太后可不是這麼說的?太后從前說女子就要打扮的明艷奪目才好,合著這話都是看人的!
太后不知眾人心思,她就是看林灼華好,怎麼看怎麼喜歡,尤其再過不久便要成為自己的孫媳婦,自然不是旁的小姐們可以比的。追喲文學
林灼華露出一抹溫軟的笑容,那一笑讓太后這在深宮之中磨礪的如磐石一樣的心都忍不住柔軟了幾分。
心中感嘆,這樣一個又嬌又軟的美人,逸兒會喜歡一點不為過。到是非要鬧著退婚的太子,是不是眼睛有問題。想到這,她掃了一眼坐在林夫人身邊的林悠然。
模樣到是不錯,性子也尚可。可那雙眼睛再如何掩飾,也掩飾吥掉她眼底的野心。這是一個極為有野心有手段的女子,配給太子到也合適,畢竟以後太子若是登基,也需要一個有手段的皇后震懾後宮。
太后拉著林灼華坐到自己的身邊,噓寒問暖了一番。
感受著四周那嫉妒的目光,林灼華若不是知道太后是真心喜歡她,都快要覺得太后就是想要拉著她出來立靶子了。
林悠然坐在林夫人身邊,淡然的看著林灼華成為萬眾矚目。她微微垂下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真不知道太后是真的疼愛她,還是厭惡她,這樣的寵愛簡直將她退到風口浪尖上了。
很快就有小太監過來,說是宮殿那邊已經準備好,請太后和皇后眾人過去。
來到宮宴上,林灼華便乖巧的坐會自己祖母的身邊。她掃了一眼大殿上的人,並沒有看到李澤逸。而此時皇上太后等人已經都到了,唯獨缺了他。
當皇上宣布宮宴開始,李澤逸的身影也沒有出現。
大殿上舞姬翩然起舞,眾人把酒言歡。似乎沒人在意那缺席的位置,只有林灼華時不時的皺著眉頭看一眼。
老夫人察覺到她的舉動,側頭詢問:「怎麼了?」
「逸王怎麼還沒來?」林灼華有些擔憂,今日這宮宴最重要的便是論功行賞,可到現在他還沒出現。
坐上上首的皇上到是看不出喜怒,可她卻看到太子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得意。
「逸王應該是有事耽擱了,皇上都沒說什麼,你先不要著急。」老夫人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她覺得逸王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這麼重要的宮宴他絕對不會缺席的。
正當林灼華有些焦灼的時候,就聽到太子那清潤的嗓音響起。
「父皇,今日這般重要的宮宴怎麼不見三弟?」
太子狀似無意的開口,目光瞥了一眼那依然空著的位置。他可是派出去不少死士圍截李澤逸,在上京自然不能殺人,但讓他在宮宴上來遲確實可以的。
這般重要的宮宴又龍瑞使團在,他卻無故來遲,定然會讓父皇不喜,甚至讓文武百官覺得他妄自尊大,借著這次打仗立下功勞就如此不將眾人放入眼中。
他要做的就是這些,這戰功他立下,他也能讓他得到的不是那般順利。
皇上聽到太子的話,眼底閃過一抹冷色。他本就已經當做沒看見,誰知道太子竟然當眾提了出來。這一刻他心中對太子又多了一分失望,他可以忍受皇子們內鬥,可有外人在的時候至少要保持表面的兄友弟恭。
可現在的太子為了排除異己,竟然不顧這些,甚至不惜讓龍瑞使團看笑話。
「逸兒……」
皇上正想著找些理由把這事圓過去,就看到李澤逸從大殿門口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兩個人,手裡捧著兩個盒子。
「兒臣來遲,請父皇謝罪。」他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跟在他身後的人也緊忙跟著跪下。
林灼華看著跟在他身後的兩人,皆是海外人的容貌,金髮碧眼。隨後想到什麼,她嘴角微微上揚,心中的擔憂消失。
看來她讓小舅舅幫忙找的人和東西已經送到他手中了,而這些東西今日便會派上用途。
「三弟,今日這般重要的宮宴你怎可遲到?」太子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澤逸,突然開口發難:「你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李澤逸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容溫潤,但話語卻咄咄逼人的太子,眼底閃過一抹嘲諷,但面上卻淡然開口:「臣弟今日會遲到,是為父皇準備了一份特殊的禮物,這才來遲了一些。」
皇上聽到他的話,面上露出笑意,開口道:「哦?那朕到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禮物讓逸兒如此的重視,你起來將禮物呈上來。」
李澤逸起身,轉身接過那兩個小巧精緻的盒子。然後一步步的走上去,將兩個盒子雙手奉上。
皇上起身親自接了過來,然後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打開。當看到裡面的東西時一愣,問道:「這是什麼?」
他將裡面兩個小巧的黑色東西拿出來,這東西他從來沒有見到過。
「這是手槍。」
林灼華也好奇的看向上首,她只是知道在海外有一種叫手槍的武器,至於和炎夏的有什麼不同她不清楚,但殺傷力絕對比他們現在用的冷兵器威力巨大。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手槍,和炎夏的有些微的不同,看著構造似乎簡單一些。但這足以讓她驚訝了,在炎夏是很久以後才出現的。
不過想到這裡是架空的世界,這驚訝也就維持了一小會。
而此時李澤逸已經將手槍的用途娓娓道來,他的話音落下,立刻讓下面坐著的文武百官都震驚了。
這東西若真如逸王說的那樣厲害,若是運用到軍隊上,那豈不是要無敵了?
相對於文官的驚訝,武將們簡直可以稱之為興奮。他們看向逸王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格外的火熱和佩服。
「三弟竟然弄來如此新奇玩意?不知道可否演示一下,這個小巧的東西真的如同你說的那般威力巨大嗎?」
太子看著下面文武百官的反應,心中升起警惕。他看了一眼那小巧的東西,心中卻不是很信他的話。
那只有巴掌大的東西,真的有他說的那般威力巨大,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李澤逸看了一眼太子,隨後拿起其中一把手槍,而下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籠子,籠子里是一隻兇狠的狼。
此時的狼目露凶光,很是恐怖。它焦躁不安的在籠子里亂撞,似乎想衝破牢籠。那雙嗜血兇狠的眼睛,讓人背脊發涼。
李澤逸拿著手槍瞄準不斷衝撞籠子的狼,子彈破空而出,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耳邊已經響起那匹狼的慘叫之聲。隨後倒地不起,身子微微抽搐幾下后便不動了。
眾人十分的震驚,因為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眨眼之間,而且上面距離大殿中央的距離並不算近。
皇上從震驚中回過神,立刻讓人上前去查看一番。
被派上去查看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聲音之中是隱藏不住的震驚。
「回皇上那狼已經斃命,而且這東西穿破狼的心臟將心臟震碎。」
那人手中拿著的東西只有石頭子般的大小,此時上面還微微有些熱。
大殿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才響起皇上暢快的笑聲。他目光帶著幾分欣慰,看向自己的最寵愛的兒子。
「這是朕這麼多年來收到最喜歡的一份禮物,這禮物對我們整個大景來說實在是一份厚禮。」
李澤逸微微一笑,指著下面的兩個海外人道:「這兩人便會製造這手槍的技術,兒臣特意將兩人重金請來,如今交給父皇,望父皇重用他們兩人。」
皇上欣然答應,這樣的人才他自然重視。
「兩位請先入席吧,等到今日宮宴結束朕再另行安排。」
這兩人有些聽不明白,不過好在李澤逸也找了一位懂的海外語言的景國人。有此人在,也能正常交流。
這次的宮宴皇上很開心,他看向自己李則逸道:「逸兒先到自己座位坐下吧。」
他之前給予的賞賜怕是要重新改改了,坐下前皇上掃了一眼面色僵硬的太子,心中失望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