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不要夫君,要哥哥
對於皇極來說,阿瀾只是個偶遇的可愛的小孩,他遇到時待她溫柔,卻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替她躲過天雷,他也就走了。
可是他一走,阿瀾又被天雷盯上了。
她知道那個很好看的人能幫她,於是偷偷摸摸又跟上去了。
她人小小的一個,腿又短,跟得十分艱難,一不小心,差點掉進魔修的陣法里,還好皇極早已經注意到她,及時將她拎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跟著我做什麼?」他蹲下身,好笑地看著她。
阿瀾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輕輕揪住他的衣擺,仰起一張被弄得髒兮兮的小臉,說:「我害怕。」
皇極成為天帝許多年,他的內心一向是冷漠的,但是那時不知怎地竟起了惻隱之心,於是他留下了小姑娘。
他帶她走過很多地方,帶她見識了許多她以前從不知道的事物。
但是後來他要走了。
那時候他才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說:「我叫阿瀾。」
「家住哪裡?」
她下意識想要回答,卻又遲疑了。
姐姐說這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見她不回答,他也不讓她為難,輕輕摸了摸她腦袋,他道:「我要走了,若是有緣,我們自會再見。」
他走後沒多久,阿瀾就被焦急不已的鳴玉幾個給找到了。
鳴玉很生氣,第一次對她冷臉,將她訓斥了一頓。
阿瀾知道自己錯了,卻還是十分委屈,晚上睡覺的時候,躲在被窩裡啪嗒啪嗒地偷偷掉眼淚。
鳳歸掀開她被子,將她抱起來,哭笑不得,「真是個小哭包。」
阿瀾依戀地抱住他脖子,淚包包的眼裡滿是委屈,「哥哥陪我睡。」
鳳歸逗她:「哪個哥哥陪你睡?九夷哥哥嗎?」
「鳳歸哥哥。」她乖乖地說。
鳳歸就抱著她回了自己房間,滿足快樂卻又無奈,「真是嬌氣,以後不知道得給你找什麼樣的夫君才能哄得住你。」
阿瀾打著哭嗝奶聲奶氣地說:「不要夫君,要鳳歸哥哥。」
鳳歸失笑,「你知道夫君是什麼意思嗎?」
她老實地搖頭。
卻又抱緊了他脖子,依舊說:「不要夫君,要鳳歸哥哥。」
鳳歸愣了一下,繼而寵溺地擦去她小臉上的淚痕。
……
小阿瀾一天天長大,和鳳歸也越發親近起來。
她和鳴玉以及九夷也是親近的,但是其中她最喜歡粘著鳳歸,為此鳴玉沒少和鳳歸打架,還總幽怨地盯著她,問她:「姐姐哪裡沒有鳳歸好?」
「姐姐很好!」看起來已經七八歲的小阿瀾認真地說。
「那鳳歸呢?」鳴玉不死心。
「鳳歸哥哥也很好!」
「那姐姐和鳳歸那個王八蛋阿瀾比較喜歡哪個?」
小阿瀾遲疑了一下,小聲說:「……鳳歸哥哥不是王八蛋。」
九夷看得哭笑不得,過來牽著阿瀾的小手帶她離開,「別刺激你姐姐了。」
「可是鳳歸哥哥真的不是王八蛋。」
「……嗯。」九夷無奈,「哥哥知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有一天,冥淵再次出現妖魔出生的徵兆。
小阿瀾好奇地跟著兄姐跑到異象發生的地方去,看見空中憑空出現一個白嫩嫩的小娃娃。
「呀,是個弟弟!」小阿瀾已經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知道自己當初也是這樣出現的。
「咦?弟弟手心有字!」小阿瀾一晃眼看見。
九夷上前將嬰兒的手心舒展開,看見裡面金光閃爍的兩個字——神與。
「神與?這是他的名字?」鳳歸和鳴玉詫異,「近些年冥淵出生的妖魔好像都不同尋常,阿瀾與我們不同就算了,這孩子竟然也不一樣,出生就有名字。」
九夷親自給小孩算了一下未來,須臾之後竟然蹙眉搖頭,「我竟然算不透。」
「看來又是個不一樣的。」鳴玉笑出了聲,「難道說我們推翻天道指日可待?」
鳳歸懶懶瞥她一眼,打擊道:「少做夢。」
兩人直接又打了起來,九夷和小阿瀾都見怪不怪了。
九夷上前抱起神與,帶著小阿瀾一起往回走。
小阿瀾對弟弟很好奇,回去九夷將神與放到軟塌上之後,她湊過去瞪大了眼睛盯著看。
卻不料本來還意識混沌的小孩突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地朝她看來,然後小手抓來抓去,突然就抓住了她一根手指,不放了。
「呀,弟弟抓我!」小阿瀾很開心,趴在軟塌邊逗弄他。
過了一會兒她累了,興趣也降了些,就想走開,卻不料神與的手看著小,力氣卻不小,她被抓著那根手指竟然抽不出來了。
「弟弟,放手。」阿瀾好聲好氣地和他商量。
神與卻不松,眼睛依舊盯著她,彷彿怕她消失了似的,抓著她的手彷彿也用了全身的力氣。
阿瀾費了好一番的勁,摘終於自由,結果就在她要走開的一瞬間,神與突然哭了起來。
他哭得撕心裂肺,彷彿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哭得阿瀾一陣心悸,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疼的滋味。
她趕忙又湊回去,主動將手又放回他小小的手心裡,哄道:「弟弟不哭、不哭。」
他果真就不哭了。
神與的生長速度也慢,但是比起阿瀾來到底還是要快一些。
就像阿瀾粘著鳳歸一樣,他也最喜歡粘著阿瀾,能走之後每時每刻都要跟在阿瀾後頭,睡覺也要粘著她,因此每次阿瀾粘著要鳳歸陪她睡的時候,鳳歸都要一陪陪兩個。
不過後來兩人都大了一些,鳴玉他們就不許神與粘著阿瀾一起睡了,鳳歸也狠心讓阿瀾獨立,不再哄她陪她睡覺。
不過那時候阿瀾的名字也改了,原因是九夷去了修真界一趟,回來突然給自己加了個姓,叫盛九夷。
阿瀾就說:「我也想和九夷哥哥一樣。」
於是給她重新取了個名字,叫盛衣瀾。
……
阿瀾第二次見到皇極的時候,她已經長大了,亭亭玉立一個少女,容貌氣質都足夠讓人驚艷。
那時候神與已經和她一般高,但是還沒有出過冥界。
他實在好奇外面的世界,跟阿瀾撒嬌耍賴想要出去。
阿瀾距離上次出去已經很多年了,也已經待得煩悶,於是兩人帶足了足夠的自保的法寶,又悄悄留了信之後,就悄悄溜了出去。
阿瀾這次有了經驗,鳴玉他們又給她找到了隱藏氣息躲避天道的方法,因此她是半點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