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刺殺
打暈這兩個人,皇甫雪便直接奔向家門。
與此同時,安明塵內心一片焦急,他越想越覺得不應該讓皇甫雪一個人去。
「不行。」安明塵終於按奈不住了:「得去找她。」
可就在他路過皇甫老爺的屋外時,突然瞟到屋頂上飛掠過的一個黑影。
夜行衣?這絕不會是府內的護衛,那就只能是外來者了。
安明塵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跟了上去,卻在半路遇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啊…唔嗯。」皇甫雪嚇出一聲驚叫,后被人捂住嘴巴拖到了暗處。
「是我。」安明塵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害怕。」
聽到熟悉的聲音,皇甫雪漸漸放下了心,「你怎麼出來了?」
「有人似乎要對岳父動手。」安明塵望了下對面屋頂,確定的道。
「我正想說這件事…」
「有刺客,保護老爺!」
皇甫雪的話直接被皇甫老爺子院子里侍衛焦急的聲音打斷,頓時,整個皇甫家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皇甫雪本能的要跑過去,卻被安明塵攔住,「侍衛都在裡面,黑衣人只有一個,放心,但你出去了,反而會落人把柄的。」
說這話的同時,安明塵瞥到了遠處的熟悉黑影,是之前屋頂上的那個。
一把拽起皇甫雪便躲到了更暗處,等黑衣人飄過,安明塵突然看到了地上的一個流蘇玉佩。
安明塵思緒飛轉,繼而與同樣震驚的皇甫雪對視,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這個玉佩,是皇甫月的丈夫——吳虎的。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啊,爹,爹你沒出什麼事吧?」皇甫月執著手帕捂住淚流滿面的嬌俏容顏,由侍者扶著,匆忙的進了大堂,後面跟著的是夫婿吳虎,再後面的是同樣大驚失色,哭天抹淚的皇甫月和她的秀才丈夫,仲林。
皇甫老爺子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卻被這兩個女兒吵的眉頭直皺。
皇甫雪和安明塵是最後到的,見了老爺子,安明塵主動上前彎腰施禮,擔憂的道:「岳父,可還安好?」話說的沉著鎮定又不失身為晚輩的擔心憂慮。
老爺子聞言,面色和善了不少,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反過來安撫皇甫雪和安明塵,「無妨無妨,只是有些驚嚇罷了。」
皇甫月見到父親這樣溫和的區別對待,頓時不悅,「呦,二妹妹,父親都快被人殺了,你和二妹夫在屋子裡待的倒是很穩當啊,現在才過來!」
「這只是正常的反應時間。」皇甫雪笑著反駁道:「倒是大姐和三妹,來的這樣快,倒像是早就預備好了似的。」
「你,你說什麼?」皇甫雲在一旁忍不住開口,怒道:「二姐姐,話可不能說的這樣武斷,咱們三家裡就屬二姐夫最有嫌疑了,你還有臉說我和長姐?」
皇甫雪聽到她將安明塵扯進來,面露不善:「你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皇甫月幫腔道:「成親之夜,你就將他踹出婚房,他必定是懷恨在心,繼而對父親下黑手,這難道不合理么?」
皇甫雪看了眼安明塵,只見他面色冷然,似乎根本不想理會這廂無稽之談。
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旁人這樣污衊的,低頭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先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才行。
靈光一閃,她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之前從荒郊野廟裡帶回來的兩個人可是有了用處了。
「既然如此,我也有懷疑的人,來啊,把玉蘭和那個情夫帶上來。」
皇甫雪朗聲道:「之前城裡的謠言,說父親快被我氣死了,這樣虛假的消息,就是從玉蘭的嘴裡散播出去的。」
皇甫老爺子被誤傳將要逝世,府內又出現刺客要置老爺子於死地,這兩件事情若說沒有聯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場上的眾人皆是一驚。
被帶上來的玉蘭見狀,開始慌不擇言:「大姑爺,救我啊,那些話都是您讓我去外面說的啊。」
吳虎臉色一白,怒道:「你這個賤人,瞎說什麼?」
玉蘭:「真的是您說的啊,您還說今晚讓我跟一定要跟賣菜的魏亮去對賬,明天就要見著賬目明細,所以我才…。」
「荒謬」吳虎氣道:「我是讓你去對賬,誰讓你去偷人了?」
果然是吳虎讓玉蘭引自己和安明塵出去的,皇甫雪心裡算是明白了。
吳虎的計謀便是,要麼,老爺子被她氣死,要麼,就是她和安明塵兩人殺害的,總之,只要老爺子一出事,她和安明塵絕對脫不了干係。
呵,真不愧是商人管家,算計的真是面面俱到。
「皇甫雪,你休要在那裡顛倒是非黑白!」皇甫月弄不明白什麼,但是有一個道理她是知道的,絕不能讓自家丈夫卷進去,「你說我相公有嫌疑,好,那我倒要問問你,今晚在哪裡?」
心裡咯噔一下,皇甫雪本能警惕的望向皇甫月,一時無言。
皇甫月見她吃癟,得意的湊近,便繞著她轉邊道:「哼,門房的說,你今晚出去了很久才回來,三更半夜,你一個剛嫁出去的新婦,往外面跑什麼?還是說要給誰下什麼命令,殺什麼人呢?」
此話一出,屋裡頓時寂靜一片,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玉蘭去見情夫可以說是對賬,至於她說那些謠言是吳虎授意,此事還待商榷,但是皇甫雪半夜外出,這確實是所有事情里最讓人難以理解的一環。
皇甫老爺子漸漸睜大了渾濁的雙眼,看向皇甫雪:「你今晚,為什麼要出去?」
為什麼?皇甫雪呼吸有些急促了,她出去是為了查清皇甫家的人與舊黨派的關係,現在雖然有證據,但是,能說么?吳虎身後的究竟是什麼人?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對付的了么?
說去抓姦?
一個千金小姐去管丫鬟的事,這不更有問題了么?而且玉蘭是通房丫鬟,全府的人都知道,留著還能破壞大姐和姐夫的關係,她去捉姦,那顯得更有目的了。
一時間,皇甫雪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借口。
她的沉默,讓大堂內的溫度更降了幾分,皇甫月和皇甫雲的臉上漸漸升起了笑意,而吳虎和仲林則默契的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幸災樂禍。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而有力度的聲音響在了大堂之內。
「岳父大人。」安明塵稽首認錯:「一切都是小婿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