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女媚
皇甫月不知想到了什麼,轉身便離開了院子。
良久之後,皇甫雪冷聲提醒道:「手。」
指的便是安明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但後者似乎毫不知情,反道:「未必。」
皇甫雪不解:「什麼未必?」
「她剛才的嘲諷,未必。」
嘲諷?什麼嘲諷?安明塵突然湊近皇甫雪的嬌嫩的耳畔,呵著熱氣:「如果你需要,我十分樂意配合,這也是作為丈夫的職責。」
兩秒后,安明塵被狠狠的懟了一杵子,「唔…」
「鬼才需要。」皇甫雪羞惱著,轉身逃開了。
安明塵望著她匆忙離去的身影和紅透的耳垂,突然覺得肚子上怎麼疼都值了。
皇甫雪開始安排巧梅接管糧鋪的生意,因為之前的一出,廣告效應極好,皇甫雪收到了很多新奇的作物,皇甫雪派人將作物種下並派人守著。她想,她找到努力方向了。
另外,皇甫雪還讓巧梅派人注意收集能人異士,尤其是會醫或者會毒的人,巧梅不是很理解,但現在的小姐很是令人信服。
與此同時,皇甫老爺子看了看桌子上的流蘇玉佩,便想到了吳虎,默默的嘆了口氣。
幾日後,皇甫雪正在之前那家糧鋪里看賬本。
那次她平息了鬧事的人之後,老爺子便把這家店單獨交給她管了,也越來越看重她,一些家族資源在老爺子的默認下朝她傾斜,不知不覺,她開始掌有家中的話語權。
同時,皇甫雪接到巧梅的報告,有個人上門自薦,自稱既會醫,也會毒。然而,從收留他之後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調戲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本事。
皇甫雪沉吟了一下,只吩咐:「好好招待,不要失了禮數。只要不過分,隨他。」
「不好了不好了,二小姐。」突然,外面傳來了一聲呼喊,皇甫雪出去,就見一家僕跪在地上,著急的道:「您快回去看看吧,家裡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
「大小姐要流產了,老爺說,說讓您趕緊回家。」
流產?
皇甫雪心裡一驚,馬上就要足月的胎兒,流產,這可能么?再不多言,皇甫雪趕緊上了馬車。回去的時候,大夫已經在就診了。
門外站著皇甫老爺子、皇甫雲和仲林。
「她還懷著身孕,你,你怎麼能這樣不小心?」皇甫老爺子指著皇甫雲,怒罵道。
「是她,是她先來找茬的。」皇甫雲小聲反駁:「更何況,父親,我也懷著身孕吶,再說了,我也沒用多大的勁力,誰知道她就…」
「你給我滾!」皇甫老爺子一聲怒吼,幾乎一個巴掌就要扇過去,仲林見狀,急忙上前護住自家娘子,挨了這一巴掌。
仲林被打,沒有絲毫怨氣,反而笑呵呵的求饒道:「父親您看,這打也打了,就消消氣吧,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皇甫雲這還懷著孕呢。」
老爺子看了看皇甫雲的肚子,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悲痛的不再多言了。
皇甫雲趕緊過去揉了揉自家相公的臉,邊揉邊惡狠狠的想:最好讓裡面那女人一屍兩命,絕了後患,反正自己有肚子里的孩子保命,父親也只會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的。
安明塵見到皇甫雪的身影,連忙把她拉到一邊。
「真的是流產?」皇甫雪問道。
「沒錯。」安明塵道:「她跟三妹妹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吵了起來,爭執打到一起,這才動了胎氣。」
「可這馬上就要生了。」皇甫雪十分不解:「胎氣早就穩固了才對,何況皇甫雲也懷著孕呢,能有多大的力氣?」
聽她這樣說,安明塵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就在這時候,兩人的餘光突然瞥到,吳虎偷偷摸摸的從偏門閃了身影。
對視一眼,皇甫雪和安明塵便無聲的跟了上去。
府中因為皇甫月流產的事情,早就亂成一團了,誰也沒注意到三人的行蹤。
「這是,吳虎的私宅?」皇甫雪對著面前的房子肯定的道。
安明塵:「你怎麼知道?」
「這兩天我也接觸了些賬目,麗清園。」皇甫雪想了一下:「沒錯,這就是吳虎去年新買的宅子。」
兩人一路跟了進去,只見園中除了吳虎以外,居然還站著另一個男子,身著黑衣,看不清臉面。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黑衣男子寒聲問。
「在做在做了。」吳虎低頭應答,似乎對那個黑衣人很是恭敬。
「要快!」黑衣男子有些發怒:「你一直都說在做,可為什麼到到現在他們兩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吳虎急的快哭了:「您也要替我想想啊,那日刺客的事情已經讓他們疑心了,我怕…」
「怕什麼?不是說過了,出了什麼意外,我們會替你擔著。」
「是,是。」
「你聽著。」黑衣男子命令道:「絕對不能讓安明塵進行科考,必須斷了他的所有後路,而且要快,對了,現在孩子…」
「已經沒了。」吳虎的聲音里聽不出一點哀傷,反而有些輕鬆:「我確定已經沒了,您放心,這回,絕對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過後,黑衣人和安明塵便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宅子。
安明塵和皇甫雪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看起來可以確定了。」皇甫雪望了望吳虎離去的方向:「這個吳虎,便是舊黨派的人。」
安明塵暗暗攥緊了拳頭,深邃眼眸直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沒有背景,沒有錢財,只靠著滿心的希望撐過了這數十載的寒窗酷暑。
到頭來,卻差點讓人算計陷害。
皇甫雪慢慢的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幫你。」
一句話,安明塵突然覺得滿身傷痕被暖流輕輕拂過,好像都在癒合。
皇甫雪有些受不來安明塵突如起來的深情直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提議道:「額,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安明塵沒有說話,她就當他是默認了,快步往外走,卻突然踩到了什麼,皇甫雪撿起來看。
是一個香囊,一股香味促使她打開香囊,然而卻只見到一些粉末。
「這是什麼?」
安明塵走過來,回憶一下后,道:「好像是從吳虎身上掉下來的,至於是什麼,我並不知曉,不過聞著,不像香料,倒像是藥材。」
「藥材?」皇甫雪想了想,可是自己確定這東西從未見過,如果是藥材,起什麼作用呢?
此刻丫鬟巧梅秘密尋來的人,端著酒壺,聞香而來:「這是前朝宮廷秘葯,呵呵,真是難得一見啊。你們從哪兒來的?」
「宮廷秘葯?」皇甫雪聲音一緊,「做什麼用的你知道嗎?」
「這個呀,有個動聽的名字,」眼前的青年喝了一大口酒,痴痴看著香囊,「叫玄女媚。長期聞到,可以無聲無息將胎兒化為膿血,然而母體卻可以變得更加美麗,令男人著迷。」
等等,如果這東西是從吳虎的身上掉下來的話,也就是說,皇甫月流產一事根本不是三妹推的,或者說她只是表面原因,真正原因與吳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