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選出代掌門

林凡看著杜林的樣子，是又好氣又好笑，只好再凍了杜林一記，然後問道：「師父，你看看清楚我是誰？」

杜林又被凍了一次，總算是稍微清醒了點，努力睜大眼睛后，將林凡從上到下掃視了半天，總算是認清楚面前之人的身份。

「徒弟，是你啊。」

林凡剛要答話，就聽杜林接著說道：「徒弟，這個酒家欺負人啊，他們賣的酒裡面都摻水啊！」

杜林說完這句話后，伸出手凌空點了幾個地方，嘴裡罵了幾句小二無良后，又一次閉上眼睡了過去。

看杜林現在這模樣，林凡可不敢繼續用凍他的方式叫醒他，決定還是等杜林自己慢慢醒轉過來再說。

等林凡推開門，看著空空蕩蕩的雲仙宮，心中終於是生出了一陣感慨。

這好久沒有人員齊整的雲仙宮，今天可算是又團圓了。

轉眼，距離林凡帶著杜林回山就已經過了三日。

杜林在呼呼大睡了一天一夜后，終於是靠自己醒了過來。他醒來后也沒招呼林凡，而是將自己好好打理了一番，所以當林凡再度見到自己師父的時候，杜林又變回了他印象中的模樣。

若說唯一的區別，那就是杜林老了許多。

異人突破了肉身的極限，少受老病之災，所以他們面容上的年齡，更多是由心性決定。

如林凡入門的這些年來，杜林的樣貌便是絲毫未變，看上去不過才三十而已。

至於林凡自己，他拜入外門的時候不過是個十歲幼童，如今樣貌逐漸與心性相合，實則比同齡人還要成熟幾分。

若說當年林凡與杜林看似父子，那他從冰火峰迴來后兩人可謂更像兄弟。

可惜這「兄弟」關係也沒能維持多久，就被杜林身上發生的變故給打破。

如今的杜林鬢角帶霜，目光染塵，遠觀之竟然在一夜之間老了十歲，身上更多了一層揮不去的落拓氣質。

儘管杜林與林凡說話時的生態語氣與過往沒有區別，可林凡依舊能感覺出來，杜林的心中一定藏著許多事情。

若非如此，杜林又怎會對慕歸人叛逃一事的態度如此蹊蹺？

杜林當時離開落雁峰的時候，慕歸人還好端端當著指天峰首席，杜林這段日子又沒關心過折華劍宮發生的事情，所以還得林凡幫他慢慢補上。

等杜林知道慕歸人為了嫦玲瓏與兩門未來的關係叛逃后，僅僅是點點頭，喃喃說了一句道：「他能有這個決心，倒是不錯。」

除此之外，杜林居然再沒多說一個字。

甚至在林凡提起了徐仁與皇甫陽兩方如今的爭鬥后，杜林也只是不咸不淡的點了點頭，並未多做評說。

這樣的反應顯然不是杜林應有的常態，這位落雁峰的掌峰雖然素來不摻和門內事務，可這不代表他會對劍宮之事如此冷漠。

好比林凡剛從冰火峰迴來的時候，杜林就願意為林凡講述他對慕歸人的評價，並給予徒弟建議。

面對現在的杜林，林凡只能無奈的接受了一個事實。

杜林的心死了，心喪若死，他已經失去了對一切外界之事的興趣。

當師父的如此頹唐，林凡這個作為徒弟的自然想替他分憂，只是杜林不願將心中的鬱結之事與外人道，竟然半個字都沒有對林凡透露。

杜林有心保密，林凡也只能尊重師父的決定，便任由杜林日日消沉下去。

終究作為神通境的真人，杜林的安危還不需要林凡來操心。

比起杜林的變化，更大的變化則來自門派之中。

在林凡踏足西晉國的那一天，徐仁與皇甫陽雙雙以神通境的修為，破關而出。

據說，他們兩個破關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山外尋了一個隱秘之地，與對方好好較量了一番。

這一戰並無任何人目擊，就連與他們最熟的另外幾名真傳也不知戰果，但是以兩人之後的作為來看，這一戰應當是沒分出高下。

自這一戰後，徐仁與皇甫陽返回宗門，開始瘋狂擴張起了自己的勢力。

他們作為本代弟子中僅有的兩名神通境真人，又有首席的身份在身，如今的作為已經不需要顧忌任何人的臉色。

哪怕皇甫玄這位副掌門有心想要壓制他們，也因為慕歸人叛逃一事中損失的名望，加上這段時間來自日月星門的壓力，變得有心無力起來。

上無壓制，下無忌憚，興霧峰與七星峰的這兩位首席真傳便將整個劍宮變成了自己野心的戰場，逼迫所有人都投身到了一個選擇當中。

選擇誰，來作為劍宮未來的領袖。

明眼人都知道，張掌門久不出關，選出代掌門已經成了迫在眉睫之事。

縱然慕歸人叛逃，如今七大首席不全，可指天峰遲早會再選出一個首席。而那名首席現身之日，也就是代掌門一事塵埃落定之時。

如今的諸位首席之中，徐仁與皇甫陽在名望與修為上都是遠超同儕，代掌門自然也只可能從他們二人中選出。

與其在其中一人成為代掌門後效勞，不如現在就選擇一邊支持。

在這樣的念頭驅使下，劍宮中的眾多真傳與內門弟子，紛紛依附到了其中一人的羽翼之下，讓這場對抗變得愈發難以收場。

只是徐仁與皇甫陽在爭奪權力的時候，竟然還微妙的維持了一種默契，誰都沒有將對方心中真正的目標公開。

那天在指天峰頂之上，兩人互有了解，曉得對方在掌門之位上，更藏著一些危險的念頭。

這些念頭，既是他們握住的把柄，也是他們的默契，讓他們在這場爭鬥中沒有撕破臉皮，用出最後的手段。

除了他們二人自己外，唯一對這些年頭略有察覺的便是那天同樣在峰頂上的林凡。

林凡也沒料到，自己這趟回來，竟然與正氣峰的首席何越一起，成了劍宮中地位最敏感的兩人。

何越木訥老實，最是恪守門規，自然難以被拉攏。而林凡自從現身指天峰頂之後，就被徐仁兩人視作了與自己平等的存在，也不會試圖將他納入麾下。

不過似林凡這樣的身份，徐仁與皇甫陽兩派人馬，縱然不能用之，也不敢輕易得罪，所以才會有了在山門處發生的一切。

當然，諾大的劍宮之中，能夠不加入任何派系的自然不獨有他們二人，如林凡的那幾位朋友也選擇了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