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5個循環以前。（註：賽博坦時間一循環等於1.5小時)

「......多年以來橫行於各個地下競技場的大批角鬥士已經落網，包括他們的主使人威震天，據官方可靠信息，近來卡隆一系列重大犯罪與他有關」.......新聞畫面左上方是老威被捕后被押出競技場時的臉部特寫，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配上眼部超額的能量輸出看上去兇悍無比。畫面中央是指揮這次抓捕行動的汽車人領袖御天敵的大幅海報。海報中御天敵一副莊嚴肅穆的樣子，不過在陰影看過來，那副模樣活像一顆黎巴嫩雪松一樣，對了，那個凱撒在看戲遭到行刺前也是這種威嚴的模樣。

10個循環以前

卡隆，汽車人保安總部

「都怪你，現在我們都被一鍋端了，說點什麼？」一位心有不甘的角鬥士對威震天說道，現在他們身上都被三級抑制網和禁錮夾鉗困住了。電擊護欄牢房裡人滿為患，而獄卒們還在發揮著創造力，設想解決電擊護欄牢房能不能超員300%的現實難題。

"該死的瞎子，你是不是看不見身邊那麼大的空位？"剛被押進牢房的紅蜘蛛對身邊的一位囚犯叫道，此君看起來是專門來吃牢飯的，渾身上下散發出老油條的氣氛，他看了看紅蜘蛛因為擁擠而顯得異常憤怒的方塊腦袋，把下巴別了別，方向直指他身後一個去巨大體型的機器人，此時，紅蜘蛛才注意到他必須要仰視60度角才能望到這位的頭部，這，這難道是？」「沒錯，他就是猛獁，卡隆紀事報整整7個周期的頭版新聞的主角。」紅蜘蛛當然知道這個幾年前卡隆的「紅人」，一堆他造就的碎片已經判斷不出他到底宰了多少人。他被審判的時候幾乎整個行星在看著這個精神稍微不太正常的瘋子。

守衛仍然在不斷地將似乎是到處冒出來的的囚犯塞進牢房裡，威震天冷靜地觀察著守衛的動向，一些由於情緒系統壓力過大而失控的囚犯哭天喊地的場景並沒有讓他中斷思考，他考慮了一會對著紅蜘蛛耳語些什麼，之後便是紅蜘蛛左嘴角上翹的那標誌性的微笑。

「長官，這是議員的命令，說這個人可以走了」－－「這個么」典獄長望著手上的全息顯示器上聲波的立體全息圖片「好，他可以走了，估計他上面有人，不用管他。」

「滾！」守衛無奈地對聲波吼道。

聲波出去沒多久，紅蜘蛛艱難的穿過人流，雖然他可以抄近道從猛獁旁邊走過去，但他看了看猛獁的表情，很明顯後者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失控，這這種情況下，他明智的選擇從那些囚犯中鑽過去，儘管期間一些不認識他的惡漢們見他想穿過來便伸腿，頂肘，墊腳，故意用身體擋格，擠壓－－－－他們不好過，這個小白臉也別想好過。

終於在被絆倒兩次，撞翻三次......被欺負得差不多要爆發了的紅蜘蛛湊到守衛後面，隔著電擊護欄對守衛耳語道：「嘿！你得聽我說，你們沒有太多時間。」

紅蜘蛛本人平時的表情看起來就顯得姦邪，現在在看起來（以後也是）更是叛徒的不二人選，為了確保效果，威震天裝模作樣的對下屬下令要拆了這個試圖與守衛聯繫的叛徒。頓時，遊民，浪客，汽車大師等一眾惡漢從人流中壓了過去。只是守衛們亮出了他們的粒子步槍，剛剛起步的惡漢們似乎就知難而退了。

「零忍耐，任何做出不軌行為的人將被就地處決！。」話一出，現場立即安靜了下來。

「帶我去元老院，事關重大，關乎他們與我的未來！」紅蜘蛛一臉迫切的樣子。已經出了護欄的紅蜘蛛在守衛的護送下，走出了這個看起來要活活拆了他的監獄。

「我們準備開始第二階段！」老威私底下對他的手下吩咐道：

7個循環前

「紅蜘蛛，別浪費時間了！全部級別，所有犯人！打開所有的牢房－不僅釋放我們自己的人，釋放所有的人。他們誰樂意都可以跟我們一起干。今天是我們隨波逐流的最後一天。

今天我們將征服卡隆！」

紅蜘蛛在元老們的質詢下亮出了機翼上的激光炮，然後配合在外面策應的聲波及他的磁帶部隊開始大肆屠殺，傳統上裝備能量長矛的守衛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一個一個的被擊中而癱瘓在地。

將元老院清得一乾二淨之後，紅蜘蛛他們打回了保安總部，在他們的外應下，威震天帶著大批犯人開始大鬧監獄。

「破舊立新的時候到了！今天我們要大開殺戒！」威震天下定了決心要把他的負面情緒發泄到整個卡隆上面。

此時，陰影在收到聲波的預定信號后趁著場面的混亂開著運輸船船撞進了由紅蜘蛛在保安總部外圍轟出的一個窟窿，到達了監獄內部。

「好了，聲波，你們要的貨物到了。」說完，扛起貨物中其中一個機械箱就往船下走。

轟隆隆和迷亂在聲波的帶領下走上船，將剩下的箱子扛下來，「一人一件武器，一人一個標誌。人人有份，別急，別搶！」。他倆招呼別人的樣子和腔調讓陰影開始覺得這兩個傢伙越來越像黑社會大哥手下的馬仔了。哦，他們倆本來就是。

「命運啊，你怎麼會寵愛我等凡人卻拂亂天下蒼生，當年賤為礦工，我們怎知命運必須要由自己驅使駕馭，直到你把我們帶到正常的方向上來，那裡不僅是我們渴望的地方，還是我們不得不去的地方.....」

「嘿，威震天。」紅蜘蛛不給面子地打斷威震天的回憶，「我看過你的比賽，我注意到你是個右撇子，但你在第37場角斗時右臂出了點問題。」「你想說什麼？」「他是說你也許該用上這個傢伙」。陰影將那門聚合炮提了出來，當威震天在右臂上裝上那個玩意后，他不由得心生寒意－－－－老威的那個形象實在太威猛了。「這東西肯定可以讓你和某人來一場公平對決的。」紅蜘蛛這話太有道理太有預見性了，你不服都不行。

「沒錯，要的就是這種傢伙!」說罷，就往他面前的牆壁實驗性的開一炮。望著那個巨大的，足足穿了三道鈦鋼屏障，可以俯視下面卡隆市區的窟窿，陰影覺得自己都快要HIGH到**了「我也想要這麼一個玩具」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處理器，這不難，只需要時間和材料，還有耐心。

「弱肉強食，不要有任何仁慈，給我進攻。」老威迅速的下達了指令。

望著那撲向市區的自己的看起來鋪天蓋地的軍隊，「覺醒，賽博坦，.....你們的時代結束了。」

5個循環前

蝙蝠精議員官邸的新招募的守衛的確是一幫烏合之眾，平時只知道跟在議員身邊作威作福偶爾鎮壓「不明真相」的罷工工人的他們在聲波的系統干擾下，瞄準系統業已分崩離析，在保持距離的前提下，陰影和聲波及磁帶們還是相當有安全的。

「不要驚慌，他們只是人多而已，你只要不慌張那麼還是可以躲過去的。」聲波和他的手下躲在一處廢墟後面，不知道是用幸災樂禍還是抱有欣賞的目光看著被他們派去吸引火力，在漫天的能量集束火力和近乎開闊地一般的地形中左躲右閃的陰影，那龐大的身形在此時無疑是最能吸引守衛火力的靶子。

此刻陰影已經被恐懼統治了，他的感官系統節流閥早已被過載的情緒脈衝燒得一乾二淨，在那種像漁網一般的火力下放開情緒來活蹦亂跳。

終於在聲波他們從廢墟後面的小巷摸索過去后，那種恐怖的火力開始有所減弱，但還是相當致命－－一束能量集束，無疑是把主火力抑制閥關掉的那種，從陰影的肩頭擦了過去，就這麼一下，陰影那厚得誇張，還特意鍍了一層合金氧化膜的肩部護盾像被加熱的水果刀切過的奶油那樣樣化開了一個大凹坑，這驚悚的畫面無疑讓陰影更加瘋狂得跳來跳去，非洲原始部落的巫師跳的求雨舞也沒有他的那麼動感，那麼誇張。

大約不到半分鐘，對面官邸的火力慢慢的停了下來，聲波調整了一下他的衝擊波步槍參數，視覺感測器掃過地面上四處鋪滿的業已退色的守衛屍體，在確認安全以後，回過頭和他的手下們用帶有驚訝而快樂的眼神望著還在跳著動感，張狂而類似求雨舞的陰影。

「他去跳街舞一定很受歡迎。」圓鋸鳥感慨的說，它得到了大夥的共鳴。聲波在觀賞了幾分鐘后認定這種舞蹈不會再有什麼創新的動作以後大踏步的走了上去，面對面的望著做完一個後空翻而腳沒站穩滑到在地上的陰影。

「你跳夠了沒？」毫無感情的語調里罕見的帶有一點興奮的成分在裡頭。

陰影看見周圍已經安全了之後，朝聲波豎起了大拇指，然後頭順勢倒在地上，彷彿那就是他的最後一口氣。

「現在就想卸磨不幹了？議員就在裡面，我們還有些恩怨沒有了斷那。」陰影頭歪了一下，盯著聲波看了一會，大有「兄弟，我記住你了」的意味在裡面，然後顫抖的爬了起來，在磁帶部隊的譏笑中尷尬的和聲波一起向官邸走去。

在奇迹般的經過這麼一輪打擊后，陰影決定將自己的負面情緒發泄到議員身上，不管發生什麼，對方如何求饒，結果將是一樣的。

陰影認為議員會像電視劇中那種處在絕望中而瑟瑟發抖的傢伙一樣來祈求他倆會饒恕他的卑賤性命，屆時他可以順手拿走議員的儲藏的能量和資金，再在議員頭上補一槍：劫財劫命也就這一回事。

出乎他意料的是，議員正兒八經的坐在他平時「工作」的豪華座椅上，那翹起的二郎腿向來客們表示了他成竹在胸。

「你們下去。」磁帶部隊們順應形勢推到房間門外，並將聲頻接收器打到最大功率，他們也不想錯過某些精彩的節目。

「這場小衝突的時間安排得很完美不是嗎？正好可以讓我自己來重新分配我們在鐵堡的資產，他們覺得我不會在最後時刻重新拆分城市基金，不會備份他們寶貴的行省數據資料到這個數據盒裡。我們搞定了，搞政治，這都是常事。」說完，議員用不屑的語氣跟聲波打著招呼「你們又怎樣？諷刺的是，你們也很難堅持下去。」「這不一定。」陰影打岔得很沒水平。「角鬥士起義確實是烏合之眾。」聲波是在議員手下成長起來的人，他知道如何判斷形勢並順勢而為。

「你知道，縱容採礦自動化是製造社會動蕩，促進武器生產和為了礦業收益之間絕妙的契合點。這是三方贏利的事情，是我尋求小小回報的長運之路。我需要的就是一點點動蕩不安加上幾個暴亂分子－－－現在這一切卻走得太遠了。

利用我已經下載到這個數據盒中的東西和我當權時在鐵堡的關係，即使我拍屁股走人，這也不會是什麼難事。學著點，當我看到這些問題在卡隆潛滋暗長起來時－－－－我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社會動蕩只是機會的另一種說法，不是嗎？」這確實是一隻老狐狸的妙招，在平時這位人生的贏家跟往常一樣還會贏下去，只是聲波改變了他的立場，他的衝擊波來福槍證實了他的想法。能量流無情地穿過議員的胸部

「什......么」這位梟雄的結尾詞沒有什麼創意，陰影也認為這部鬧劇也該落幕了，相比之下，去洗劫大人物的豪宅比看一個垂死的老狐狸更有吸引力。「我先走了，你會在交火區的後方找到我的。」說罷，便離開了這個他曾呆了十幾年還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地方，說真的，離開一位影帝的身邊可能會有失落，但人生的經歷浩如煙海，何必把一個小地方當成人生的終點站不是？

「戰時情況－－－資源有限－－－－－最佳解決方案－－－重整有價資源。」說罷聲波將蝙蝠精議員的火種掏了出來，同時打開他的胸部裝甲板，一個空白的磁帶跳了出來，他那張沒表情的臉流露出了諷刺而又帶有勝利者的喜悅。

現在卡隆市區

前線已經亂成一鍋粥，開始陰影還納悶人們怎麼不往前沖反而呼啦啦的從前面滾了下來，那個逃跑的架勢比起競速比賽選手還要投入。「富人區在前面而不是後面啊？」當陰影望見魂不守舍的汽車大師時，對方正無情的將旁邊的人擠開好給自己留下一條寬廣的逃生之路。隨後一陣劇烈的大爆炸解釋了人群逃跑的原因。原先擁擠的人流後半段頓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起來像是隕石坑的大坑,遠處的濃煙遮住了視線，使得陰影看不見到底是什麼玩意那麼有威力。

目睹了這麼一場迅速性的屠殺以後，烏合之眾們瘋狂了，幾乎就是崩潰性的潰退。陰影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快撤！只是他一轉身，就看到老威出現在他身後「給我回到前線，再說一遍，給我找到前線！」這咆哮很有用，老威不一定比剛才的爆炸製造者恐怖，但手臂上的聚合炮是實打實擺在那裡的，為避免老威殺一儆百，陰影不得不往前挪動了幾步，還裝樣子的往四周望了望。

大概是他的動作張揚了點，下一陣爆炸就在他的不遠處，陰影的位置雖不是在爆炸範圍內，但至少足夠把他吹飛到幾十公尺外的廢墟堆之中。

望著已經無法辨認的地貌，威震天定了定神。

「扇形出擊！找到他們是在那裡進攻的！」

「那是什麼？」老威身邊的一個戰士望著遠方一個巨大的身影

驚恐，憤怒的表情閃過老威的面龐。

就在他不遠處，裝備了鼎峰戰鬥裝甲的御天敵矗立在濃煙里，彷彿一個戰神在戰鬥前的祈禱一般俯視下面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