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缺月之夜
「小佛爺，我們這是在幹啥啊？」西牛賀洲某處靈氣十足的山嶺上，玉鳥人和鞦韆跟在金蟬子的後面，小心地問。
金蟬子四處打量，似乎在找什麼，聽到鳥人問話，回答說：「玉帝和許多人打賭贏了，很高興，嘚瑟著準備辦個宴會慶祝一下。師父要我採集九天十露用來泡茶，在宴會上喝。」
「小佛爺，什麼叫九天十露啊？」鞦韆問。
「這都不知道？」金蟬子很鄙視地說，「在靈氣非常濃郁的山野連續九天採集朝陽露水，配上太陰真星每百年才產九滴的太陰露，於特定時間混合，製成具有奇特香氣的九天十露。用它泡茶別有一番風味。」說到這，金蟬子還在心裡加了一句話，「師父真是的，不就是輸了賭局嘛，為了在宴會上找回面子，竟然讓我這麼費勁的找東西，氣死我了。」
「這麼珍貴啊！」鳥人和鞦韆喝茶從來都是牛飲，哪懂什麼珍貴不珍貴，不過他還是開口捧金蟬子幾句。「小佛爺，為什麼咱們不去雲海仙山採集露水，非得到這裡啊。這荒山野嶺的，哪有天上仙山靈氣足啊。」
「哼！你懂個屁！」金蟬子說，「天上的仙山都是被粗俗的仙人們玷污過，而且那裡產生的露水一點地氣都沒有，怎麼能和這裡比。我還告訴你，這九天十露的珍貴還在於同一個地方只能『用』一次，第二次採的露水就不純了。這次我們在這個山嶺采露水，下次再來這就不行了。」
「那小佛爺，咱們就在這等到明天早上嗎？」鞦韆問。
「嗯，我看了，這附近沒有任何人氣，也沒有仙人氣，應該是純天然無污染。就在這吧。」金蟬子盤膝坐地，等待第二天到來。
其實鳥人一直想問個問題，那就是就算這裡原本沒有人氣，但他們一來不就有了嗎？不就是被污染的地方嗎？不過考慮到這位佛爺的脾氣，鳥人沒敢問。
「佛爺哥，」鞦韆湊到金蟬子身邊，討好他說，「佛爺哥，我們幫你收集完露水，你就可以放我們走了吧？我們這種低等妖怪總跟著您的身邊，影響不好。」
「哼！要不是你們，我至於又摘菩提子又采露水嗎？」金蟬子罵道，「這的事完了，你們和我去太陰星，去採集桂樹上的太陰露。」
「太陰星？」聽到這個地方，鳥人兩眼放光，「好啊，好啊，我去，我去。」
「？？？」金蟬子看了看鳥人，問道，「你這麼興奮幹什麼？別告訴我，你想闖廣寒宮。」
「額~」被人看穿心思，鳥人有些不好意思，「我哪敢啊？」
「諒你也不敢！」金蟬子說，「我知道，三界許多人都對那個女人垂涎欲滴，但那個女人不一般，太陰星宮娥無數，唯獨她獨居廣寒宮。連太陰真君都不敢私自進入廣寒宮，更別說是你。」雖然金蟬子沒說「那個女人」的名字，但大家都知道說的是誰，「這次宴會，聽說玉帝請了她，不知她去不去。說起來，那個女人確實美貌，即便是小僧見到她時心中也會微微起一些波瀾。我彌陀佛。」金蟬子子吟誦佛號時身後微微放出柔和金光，當真如一座大佛一般。
「那，佛爺，我們有沒有機會碰到她？額~我的意思是遇到她，不是『碰』到她。」本性好色的鳥人不死心，問道。
「看緣分吧。」說完這句，金蟬子不再說話。
見「佛爺」不說話，心裡痒痒的鳥人轉頭問鞦韆：「鞦韆啊，你家開的買賣是上層仙人常去的處所，你有沒有見過她？哪怕是畫像。」
「誰啊？」鞦韆明明知道鳥人說的是誰，就是假裝不知道。
「她啊，廣寒宮那位。」
「廣寒宮，哪啊？賣冰棍的？沒聽說過。是誰你趕緊說啊。」鞦韆繼續裝傻。
「你！」鳥人左右看看，小聲說：「嫦娥~」就算是自己說出這個名字，鳥人都覺得心砰砰跳，三界第一美女的名字對玉鳥人這個老色魔來說太有威力。
「她啊~」鞦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見過？」
「沒見過。」
「……」鳥人看出來了，鞦韆就是在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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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夜幕降臨。缺月當空，鳥人問鞦韆：「你和她們說什麼了？」鳥人指的是青丘山的人。
「沒說什麼。」鞦韆不想說這個話題。
「你還記的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鳥人再問。
「不記得。」鞦韆更不想提那個事情。
「好像也是這種日子，缺月當空，不過那次有天上群神注視，烏雲密閉，僅僅留個月光縫隙，熱鬧得很。那時候，沒人敢靠近剛剛出生不久的你。」鳥人說。
「……」鞦韆沉默不語。當時天上的神就是要活活餓死她這隻剛剛出生的九尾天狐。
「我彌陀佛。」許久不說話的金蟬子開口，「那事，小僧略知一二。鳥人施主不懼萬神恐嚇，毅然收養這位女施主，小僧佩服的很。」
鳥人對著金蟬子拜了拜，說：「雖然青丘山和花果山影響很大，但他們絕對沒能力命令土地打開五指山。鳥人在這裡謝過金蟬子道友。」
金蟬子說：「這事情本是三界高層的一個小交流，但有些人卻用它構建了一個陷阱謀害兩位施主。小僧知道，女施主一直沒有逃脫眾神的目光，這次他們就是想把兩位施主關死在五指山裡。」
鞦韆其實之前是沒想這麼多的，但此時她明白，這次的任務似乎被有些人臨時弄成對她的謀害。她對金蟬子拜了拜，「多謝佛爺。」
金蟬子沒有回話，繼續閉目打坐。「天生九尾命不該，無奈輪迴運道來。萬丈山底危卵處，自有九火護心懷。我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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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鞦韆，既然你記得我當時頂著如何的壓力救得你，你該分給我點零花錢吧。」鞦韆剛想對鳥人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謝，烏鴉的真面目就露了出來，「貌貌小姐肯定給你零花錢了，對不對？不行，你得分我一點。求你了，鞦韆，就一點，一點點，求你了~鞦韆姐姐，鞦韆阿姨，鞦韆奶奶，鞦韆祖宗，求你了~給我一點嘛~」
「滾！」鞦韆罵道。
「鞦韆~求你了，給我一點嘛，我好久沒去百花山了，求你了，一點點就行。」鳥人死纏爛打，絲毫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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