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鞋？

徐然找個吧台，一杯一杯地飲著發泡酒，遠遠地望著泳池那邊的戲，美女在嬌鬧，帥哥在安撫。

「這陳俊，也就是一白眼狼。」

一個男聲傳來，徐然轉頭一個看，是華贏的同事賈正，跟徐然一樣，也是個助理，又跟徐然不一樣，是個最近有點職場得意的助理。

賈正靠在徐然旁，一股酒氣熏過來。

「火氣這麼大，可不好。你別小看了那野模特。」賈正眼神瞄向陳俊懷裡的美女，「她叫路露，沒有門路，自己赤手空拳撞入這一行，有些手段，且睚眥必報。」

雖然賈正說得輕鬆，但徐然總覺他有種被毒蛇咬過的憤恨在其中。

「當初是你的短片帶他入行，他才有了今天。如今是過河拆橋了。翻臉就不認人。可見，皮相雖好，可人過於風流，就不好了。」

賈正緩緩道，字字誅心。

「我看過那些短片，拍得很不錯。女主角很清純可愛，雖說比不上歐陽菲兒的氣場，但也別有一種風味。當初你怎麼不推她呀？」

過往已經雲煙，何止清純可愛？一肚子惆悵被惹起，徐然猛地連喝幾杯，壓一壓思緒，悶悶不語。

「一八零的個子，劍眉星眼，混血兒的五官，的確很吸引人，這種帥哥，就得藏家裡，拿出來曬，招蜂引蝶。」

「可憐你，辛辛苦苦做了嫁衣，白白便宜了別人。」

「不過呢，你也叫不醒裝睡的人，他要風流，你怎麼也藏不住他，倒不如放手。放眼這世界，燈紅酒綠，多美好，就該及時行樂。大樹，有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弔死。」

賈正的話，當真刺耳，如刀子，一刀一刀地割肉，血淋漓的，疼。徐然不禁又飲了幾杯，酒入愁腸，麻了神經，略微好受些。

「你說他風流也就算了，還這麼絕情。聽說你停薪留職了。哥哥我是過來人，指點你一下。我們這一行，可是分秒必爭，長江後浪推前浪，新人輩出，一不小心就被拍死在沙灘上。」

徐然忍不住憤憤地白了他一眼，哥們，人艱不拆。

「靠背大樹好乘涼。」賈正忽然望著徐然，喉結輕動，又道：「知道哥哥這幾年為什麼這麼順風順水嗎？」

徐然不接話，只是望著他。

賈正一番口舌終於得了她正眼一瞧，一股氣直上胸膛，驕傲地道：「總監，是我表舅。」

徐然酒勁上來，一陣微醺粉紅臉。

賈正看得有點眼睛發直，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她的秀髮，大拇指從她白皙的臉龐滑過，道：「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復職，以後在華贏，有我，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徐然只覺得像是被一隻臭蟲撞了臉，一陣噁心，揚手一揮，打掉賈正油膩膩的手，冷冷道：「不願意。」然後轉過身，冷冷的地飲酒。

冷艷如冰。賈正看得情熱，從背後抱住徐然，貼著徐然的耳朵，呼著熱氣道：「知道嗎？哥哥我就好你這一口，欲迎還拒。」

這臭蟲還沒完沒了了，簡直就是一條瘋狗，還敢撲上來。徐然掙扎幾下，奈何這瘋狗勁大。這瘋狗的哈喇子，讓她想發嘔，她用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踩在瘋狗的腳上，疼得瘋狗鬆手哇哇直叫，徐然嫌不解氣，將腳跟來迴轉了幾下，才松腳，冷冷道：「聽不懂人話，是吧，我不願意。」

「你這破鞋，裝什麼假正經。當初傍著贏少，你當人家對你動真格嗎？人家不過是逢場作戲，轉眼就把你給扔了。現在又勾搭陳俊，還不是一樣給人家扔了。哥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由得你不願意？」賈正色相畢露，又想撲上去。

徐然酒勁一上來，一發狠，從吧台上，抓起一酒瓶子，朝著撲上來的賈正正對著頭砸下。

砰的一聲，瓶碎頭破，一股子猩紅的血從賈正的額頭留下來，甚是難看。賈正抱頭嗷嗷直叫。

「陳俊風流不下流。你呢，下流骯髒。」徐然一晚上憋著的氣，彷彿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好死不死，這下流貨找上門受死。

「帶他去醫院，醫藥賬單寄給陳俊。」徐然轉身對著吧台酒師冷冷道。

「好。」一般酒師應該是見慣各種大場面的，大約徐然這種職場情場雙失意的小人物的氣場，還是不常見的，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