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穿越禁地
老人聽出了李修緣話語中的嘲諷,無所謂的笑了笑:「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仍然只是築基期的修為。
所以才能得到在入口這裡,登記鎮魔塔所有進出人員的輕鬆活計。
書院的鎮魔塔,若非有緊要事宜,就連院主長老都不得進入,所以在數千年間,都基本不會進出一個人。
而且還有問生、問死二位太上長老,在鎮魔塔邊結廬而居,以求升仙大道。
問天、問命二位太上長老未渡過仙劫,化作了濁仙,在書院門口鎮守門戶。
所以我守在這裡,基本上就是個擺設,沒什麼實際的作用。
那些實力低微的修士,不會自不量力擅闖鎮魔塔。
而實力高深的修士想要闖入,我也沒有那個實力能夠阻止。
還不如索性就不管了,你要願意停留,我就幫你登記。你要想去硬闖,我也不會阻攔。
反正根據門口的紀錄記載,就算是修為到了濁仙境,擅闖鎮魔塔禁地的唯一一個下場,橫豎就是個死。
你說說,既然這樣,那我攔著你,還有什麼意義呢?」
說完,老者拿起桌子上一本落滿灰塵的冊子,遞給了李修緣。
李修緣接過冊子翻看。
果然,距離現在時間最近的一條記錄,就是關於虎長老的:「某年某月某日,書院長老虎文龍,抓捕一名結丹修士囚禁鎮魔塔。」
再往前翻,其中還有不少擅闖禁地的記載,但無一例外都是灰飛煙滅。
在這裡面李修緣也看到了,老人口中關於濁仙境隕落的記錄:「某年某月某日,魔道散修狗臉道人(濁仙境)。
試圖闖入禁地,搭救其道侶花斑猞猁精,十五息后,被天雷劈死。」
李修緣看了看記錄,心想:「原來這門口的看守,並不起什麼重要的作用,就是個普通記錄員。
還是不用詢問來者身份的那種,那我以後也偷偷進去,以免進去的次數登記多了,惹別人懷疑。」
又翻看了幾頁,將記錄交還給老人,道了聲謝。又在老者的詢問中登記完畢,準備進入鎮魔塔禁地。
臨走前李修緣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對老人問道:「老人家,麻煩問一下,您認識鎮魔塔里的一戒真人嗎?」
只聽那老人回答:「沒聽過什麼有一戒真人、二戒修士,只見過幾次一介莽夫闖陣。」
李修緣聞言沒有說話,再次躬身謝過老人後,大步走進了陣法之中。
李修緣剛一跨進陣法,眼前的世界瞬間就改變了。
整個空間都充滿了霧氣,甚至都看不清楚咫尺之遙的情況。
沒有太陽,也沒有任何可供參照的景物,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
李修緣按照虎長老教給自己的辦法,不要去判斷自己的位置,也不要管什麼方向,只需要埋頭一個勁的朝前走就行。
剛剛向前邁出第一步,李修緣猛地感覺到,一股龐大的靈壓瞬間籠罩了自己,似乎只要自己稍有妄動,就會被頃刻間抹殺。
這股靈壓在觸碰到自己腰間的長老令牌之後,又在自己身上緩緩掃過,確認了令牌和本人氣息一致,方才漸漸的消散。
經過了靈壓的掃視,李修緣這時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就算濁仙境的大修士,貿然進入這裡,也會瞬間煙消雲散了。
因為剛才那股靈壓,帶給自己的壓力,絲毫不遜於前世佛教的諸位金剛,也就是玄靈世界的天仙境。
在前世時,自己回到靈山聖境,除了伏虎羅漢,接觸最多的就是「持國天王、增長天王、廣目天王、多聞天王」這四大金剛。
所以李修緣才會對金剛境的威壓如此熟悉。
在這麼強大的靈壓下,別說區區幾個濁仙了,就是換成已經渡過仙劫的幾位真仙,也絕對不是一合之敵。
李修緣等待靈壓掃過後,又繼續朝前走,每行一段距離,那股靈壓就會再次掃視自己。
這也讓李修緣明白了,這股靈壓,絕對不是活著的生靈發出的。因為但凡有思想的生靈,不會去做這麼重複機械又沒有意義的事。
既然能產生天仙境的靈壓,而書院里是絕對不可能存在此等高手。也沒有人有能力布置如此威力的陣法。
根據書院密檔記載,這鎮魔塔是仙界天宮所傳之寶。那麼這靈壓,應該就是鎮魔塔自身所帶的守護陣法產生的,確實是個好寶貝啊!
想通了其中關節,李修緣再不停留,繼續往前走去。
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眼前瞬間豁然開朗。
打量四周,只見走出陣法的自己,此時正身處一片密林之中。
向後看去,剛才自己走過的那片混沌之地,早已經看不見絲毫的痕迹。
看到這一幕,李修緣也漸漸明白過來,自己現在已經不在書院里,應該也不在仁禮山上,甚至確切地說,不在玄靈大陸的任何一片土地上。
所謂正氣書院的禁地只是一個障眼法,它沒有任何防禦的功能,只是將鎮魔塔所在的這片獨立空間,給遮蓋了起來。
所有人一旦走進禁地,其實就已經從仁禮山上消失了,來到了這鎮魔塔自成的一片小天地之中。
李修緣抬頭向前看去,出現在眼前的場景和虎長老描述的一樣。只見密林前面的空地上,沒有任何東西,只有著兩個簡單的小草屋。
小草屋的主人不知道此時在不在,但李修緣也不敢貿然前行,遙遙對這兩個茅草屋行了個禮。
開口大聲喊道:「在下李修緣,暫為正氣書院名譽長老,也是太上長老問天的弟子,求見問生、問死二位師叔!」
隨著李修緣的聲音,其中一間茅草屋裡,走出來了一位中年儒生,溫文爾雅一副迷人大叔的模樣。
那儒生開口對李修緣說:「既然是問天師兄的弟子,那就不是外人了,這麼年輕能成為書院的長老,前途無量啊!」
李修緣回答道:「太上長老謬讚了,不知道您是?」
儒生笑了一下:「哦,忘了告訴你,我是問死。問生那傢伙成天就想著求仙道、得長生。都魔怔了,一般不出來見人。
上次有個小姑娘也是書院的長老,抓了一個結丹期的採花大盜,也是我給壓到鎮魔塔的里去的。」
說到此處,中年儒生問李修緣:「那你此次前來鎮魔塔是有什麼事呢?」
李修緣回答:「不敢隱瞞師叔,我這次之所以來鎮魔塔禁地,主要是為了見一戒真人。」
那儒生說道:「僅僅是為了此事嗎?你可知道,書院早有規定,如果沒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不論院主還是長老,都不允許到鎮魔塔禁地來。」
李修緣再次向太上長老問死,躬身施禮:「師叔,我見一戒真人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但現在不便對師叔明言。
如果等見過一戒真人之後,他仍說我的事情無關緊要,我願意接受書院的任何懲罰。」
問死心中泛起好奇:「哦?難道說你的祖上先輩與一戒真人有舊?」
李修緣說:「弟子祖上並未與一戒真人相識。」
問死又問道:「那或者是一戒真人昔日在俗世行走時,曾與你有一段緣法?」
李修緣回答:「晚輩也從未見過一戒真人。」
太上長老問死聽見李修緣的回答,便不再說話,心中不禁充滿了疑惑。
此時心中的好奇也更濃了。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大約只有二十歲左右,連自己歲數的零頭都不到。
祖上與一戒真人無舊,自身又未曾和真人相見過,就敢擅闖鎮魔塔禁地?
他何來的自信,一戒真人就一定會對他的事情感興趣呢?
不過這個年輕人能在如此修為、如此年齡就成為書院的名譽長老,想來定然有過人之處,我就算給他一個機會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