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擂台爭鋒
到了晚上,城內登仙樓燈火通明,但下面八層空無一人。只有頂樓上幾位侍女在優雅地布菜,曾家家主曾破軍和李家家主李萬、正氣書院長老文竹對面而坐。
只聽那曾破軍說到:「十分感謝文長老和李家主能大駕光臨,這令曾某是倍感榮幸啊!我先敬二位一杯。」
李萬和文竹看見曾破軍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均想到:「好一個以退為進,不愧是成了精的老江湖。」
於是李萬說道:「曾族長不必這般客氣,是我二人要感謝你的盛情款待啊!」二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說:「不知曾族長今日相召而來所為何事?不只是單純的喝杯酒吧?」
曾破軍放下酒杯:「什麼都瞞不過你李家主的眼睛。我今日請二位前來確實有一點小事。其一就是文長老蒞臨書香城,特意為文長老接風洗塵。
其二,如今犬子在藥王谷修行,得了凝血丹的丹方,本想著給家族添點收入,沒想到冒犯了你李家主的虎威,還驚動了文長老,特地在此給李家主賠罪。
這其三...醫藥生意是我曾家的命脈,但這點小生意對李家來說卻是九牛一毛,希望李家主能將醫藥市場讓出來,我自會從其他方面予以補償」。
聽見曾破軍如此說,李萬怒氣頓生,不禁暗罵:「原來沒有凝血丹丹方的時候,這醫藥生意也沒聽說是你的命脈。現在丹方到手,你的命脈就改了?難不成你還能逆天改命?」
李萬笑著搖搖頭,說:「曾大族長,這醫藥生意要佔到我李家全部收入的三成,何來九牛一毛之說?難不成我李家這頭禿牛,只有三根毛?
況且曾族長一句輕飄飄的補償,就要拿走我李家全部的醫藥市場,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但讓出市場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曾族長把曾家的礦產生意拿出來,我李家一旦接手,這醫藥生意絕對是拱手相讓。」
文竹長老看著二人言語交鋒,不禁腹議:「看著這麼平常的幾句話,卻暗藏這麼多機鋒。修士一旦參與了世俗紛爭,哪還有心思靜心修鍊啊?還是我正氣書院好,專心修鍊,一心讀書。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正氣在啊。」
曾破軍聽到李萬這般說辭,哈哈大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有趣!既然曾、李兩家都不肯讓步,正好今天文長老也在,就請文長老做個見證。
下月初一,我會在城中演武場立一個擂台,只准許曾、李兩家,凝氣期的小輩參加。哪家能在演武場中先勝兩場,這醫藥生意就歸誰,李家主可敢應戰?」
李萬端起酒杯,對著曾破軍遙遙一敬:「既然曾族長如此說,那就這麼定了。下月初一,擂台上見!告辭!」
說完和文長老拱手離去。
曾破軍也是拱手一拜:「那二位慢走,我在擂台上恭候大駕,恕不遠送。」說完,慢慢的眯起眼睛,心中又生算計。
李萬和文長老回到李家,只見李修緣和李千、李百都等在正堂。
李萬將今日赴宴的具體情況告訴了幾人。想了想說道:「曾家底蘊遠沒有李家深厚,而且曾家年輕一輩實力最強的大公子,遠在神州踏雲門。下月初一是不可能趕回來打擂的。
但曾破軍卻敢以擂台的勝負,決定醫藥市場的歸屬。說明他必有依仗,我想其中變數定出在他的二兒子身上。
曾無悲今年已經二十歲,凝氣六層修為,雖然不錯但不算出眾。料想他不會親自上台打擂,而是用藥王谷珍惜的丹藥幫助家族」。
李千接著說:「我的兩個兒子李修運和李修德,雖說沒有出類拔萃,但也都是凝氣七層的實力,可堪一用。
如果不出意外,前兩場我方就已經得勝,不用派第三人出面。但萬一有一人失手,老三的女兒李修心也已經凝氣六層,由她在第三場壓陣,可保萬無一失。」
在場幾人均認為李千講得頗有幾分道理,但李萬還是插了一句:「想來現在唯一的變數就在曾無悲了,但我們無法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提升參加擂台人員的實力。所以這一方面也必須考慮到」。
李千點頭稱是,好像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
擂台比試的日期一天天臨近了,這段時間李修緣廢寢忘食的在家裡修行《龍象般若經》和《金剛不壞神功》,因為這段時間曾家實在是太安靜了。
按照曾家的行事作風,在明知自己實力不如李家的情況下,為什麼能如此的氣定神閑?而且上次族內商議,判斷曾家的進攻的重點會在大商號。
自己巡視小商號只不過是以防萬一,但曾家就偏偏以小商號為突破口。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在哪,再加上文竹長老正好趕到,兩件事巧合遇到一起,那現在書香城已經血流成河了。事情處處透著幾分詭異,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
想著安靜下來修鍊,但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讓自己靜不下心來。正所謂「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無心恰恰用,常用恰恰無」。
自嘲一聲,失去羅漢真身,果然就連修行也艱難了這麼許多。既然無法安心修行,李修緣索性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的風景暗自出神。
此時的李家正堂文竹長老正在和李氏三兄弟議事,他收到了一封院主醉墨先生寄來的信。醉墨先生在信中說:「神州踏雲門掌門青雲子飛鴿傳書,稱世俗勢力的爭鬥,修仙門派不得直接參戰,必須要保持中立的態度。
踏雲門畢竟是正道第一大門派,既然其掌門萬里傳書,正氣書院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所以這次李、曾兩家之爭,文竹長老只可保李氏一族的平安,卻不能幫李家爭勝」。
見李氏三兄弟傳閱過此書信,文竹長老開口道:「李萬家主是我的好朋友,李氏一族又歸我正氣書院庇護,於情於理,我也該保住李家的產業。
之前我都想過,萬一李家輸了,就是豁出我文竹這張老臉不要,我也不會讓李家受半點損失。
但現在神州踏雲門掌門向正氣書院施壓,院主醉墨先生又親自寫了書信過來,師門之命難違啊,實在對不住各位了」。
說罷雙手抱拳,向兄弟三人躬身道歉。
李萬見狀趕忙扶起了文竹長老,說道:「文兄不必如此,文長老的情義我李家永遠不會忘記。
這神州踏雲門掌門都出面了,看來這次曾家來者不善啊。但沒關係,擂台上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現在曾家唯一能強過修運、修德二位侄兒的曾無憂,這次並不在書香城。所以也不用太過擔心」。
文長老滿是內疚的對李萬說:「曾家這次大張旗鼓,想必不會只有踏雲門這一張牌,李兄還是要小心應對啊」。
李萬點頭稱謝:「謝謝文兄!現在也只好見招拆招了」。說罷,堂上幾人都陷入了沉思。
時間轉眼就到了初一日早晨,李家正堂內,李氏三兄弟、文竹長老、參賽的三位李氏後輩,再加上這次去開闊眼界的李修緣,幾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去往城中演武場應戰。
不多時,幾人來到了演武場大廳內。只見今天演武場里坐無虛席,書香城排的上號的勢力都來了。
只見在曾家包廂里坐著一位陌生的老者,結丹期的修為一覽無餘。
李萬見此情景,轉身問文長老:「文兄,曾家家族內並無結丹期的長老。此人李萬也未曾見過,不知文兄是否認得?」
文長老回答道:「此人乃是藥王谷的長老,葯不然。看來曾家一方面,通過神州踏雲門向我正氣書院施壓。一方面怕我不尊師門號令,幫你李家出手,特地請此人前來坐鎮的」。
幾人繼續往前走去,路過曾家的包廂,只見曾破軍領著兒子曾無悲走了出來。看著李萬幾人說:「李兄,你還站在那幹嘛?快來包廂里飲酒。」